文/添一抹岚
前些天,朝有青天朗日驱赶夜里雨水的湿润,只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午间晴转阴。午后,天边甚至响起沉闷雷声。这六月的天,是孩子的脸,我习以为常。伴着雷声,我上阳台收衣服,不急不忙。
我看到栏基上月季一枝独秀,大概是早上开的花,花开无声更无艳色。当然无声无色了,红花还需绿叶衬,看月季的枝与叶,枯褐暗黄,即使花开再艳也只徒增突兀。我抱着衣物,凑近开透的月季,低头细嗅。花香还是有的,浓淡仍相宜。只是,花朵为何那般瘦弱,片片花瓣竟堆砌出一丝杂乱,好无精神。
我放手中衣服至一旁栏基上,打算把那盘月季放置阳台下。我若再不人为地给它遮风挡雨,那花大概只能更凋零雨中了。
搬了月季,其它花草顺手也搬了。过程中,我看得每盆的花草皆寂寂然,丝毫没了去年春夏绿叶婆娑花影灼烁的光景。心中暗叹,有好雨好时节又如何,少了我的用心养护,花草们如何能活泛。
早在初春时,我已察觉花草们并没应节而生候时而发,只是怏怏存活。就连耐养的太阳花,也只是终日地拢着它的叶子合抱花梗,且总不见长,更别说那盘在墟上买回来的玫瑰了。
买它回来时,它刚好抽新枝,几夜已窜高,长叶开枝现蓓蕾,然后在某个春雨夜,花骨朵大爆发,全体绽放。绽放过后,便是常年的落寂,只留几片越发枯老的叶子,不见新芽发,更莫说开花了。我曾给它换土,不见效果;我把枯老叶子摘下,它也只是再冒出几片叶子不至于裸枝而已。
再后来,我忙碌起自以为的正事,那颗曾经对花草炽热过的心,慢慢冷了下来,开始对它们不管不顾,只是浇水了事。
又是一年春逝夏至,花草应知时,奈何脚下土壤肥力不够啊!那个自诩爱花喜草的人,哪去了,在忙何事,她明明闲得很啊!
不想瞎忙碌,这些天的雨水,雨水下仍不见长的花草,尤其是几颗多肉的到了,合在一起,让我再起栽花护花的心思。
我想是时候给花草添些花肥了。于是我开始上网搜索如何制作花肥,并依葫芦花瓢,利用西瓜皮沤了一瓶花费。
昨天一整天都阴沉着,空气湿润,但不潮湿。中午时萌生了再栽一盆太阳花的念头,于是,待孩子午睡醒来,我便带着他俩去小姑那寻多瓣太阳花。这里的太阳花,走单瓣与多瓣的形态,颜色却是一致。多瓣太阳花的雍容更得我心,只可惜在小姑那竟寻不着。阿太说去年把它们移到菜园后没管没顾,旱死了。我知道,即使给太阳花一丝水它也不至于旱死,可小姑去学校住宿,阿太年老,谁还有心力管顾它呢。
小姑家天台上有繁茂的单瓣太阳花,我取了两节。两节足够了,因为无论用它的茎或夜扦插,即能蓬勃出一盘碧叶粉梗的太阳花。
回家。把空置的油罐剪裁成简单花盆,清洗当中的余油,再去对面的菜园中挖些泥,倒入盆中,把两节太阳花折成几段随意插入其中。也无需给水,雨水已然把泥土湿透。我把它们放置天台上,静待枝节萌新芽就好。
想起在外工作时,总念叨要养草弄花,可终究没能如愿。记得,某一住处楼梯公共阳台上,有几盆不知名的花,盆子残旧,泥土浆硬,里头的花只是靠天养。在炎热夏季中,我常给它们浇水。我甚至想买一二盆花回来,就养在那公共阳台上。后来觉得似有不妥,最终不了了之。
归至乡间,孩子长些后,我有了些空余时间,养花弄草的心意更浓了。终于,在某个初冬时节,我把找来的风雨花育在一个月饼盒中。随后又把偶遇的各种花草带回,秧在里头。次年暮春,一个月饼盒已经不能承载各种澎湃生长的花草,我把它们分栽到废弃的各式小盆桶子里,甚至饼干盒也派上了用场。
那时候,花草们新生、蓬勃、碧绿,隔天一个样。扦插的月季与玫瑰,在初夏里,竟开出小花来,色艳香浓。那个夏天,总能看到花开:太阳花天天能见,玫瑰月季隔三差五开一朵。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似乎很忙碌,以至于把花草忽略了。我曾视那种忙碌为充实,我以为那样的我才是生活的掌控者,却懵然不知,其实我只能说是被钳制了,无视了许多简单生活中带给我的乐趣与满足。
很庆幸,我在一点点醒悟过来。我越发了解那貌似的忙碌其实能由我掌控,我只需慢慢淡然处之,渐渐脱其藩篱。紧接着,我好好享受每天的简约与宁静,参与孩子的童年与成长,安之若素。
我的生活里,应该有花有草,偶尔看云卷云舒,风来了侧耳倾听,雨住了带孩子看水洼。夏夜,月朦胧,鸟朦胧,我引孩子看萤火虫。清晨,随鸟鸣而起,看书写文,完毕,由心再回笼一睡。
夏雨来,栽花护花。春夏秋冬的循环里,爱花,爱家、家人、生活。
我是添一抹岚,带娃耍,简书行。2017,坚持更新。已托骑士维权,转载定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