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寸,像亚马逊的蛇一样滑动
留下野鹿的角,扎进厚厚的落叶堆
整片雨林都在弹奏贝多芬
仿佛几个世纪都在罗马决斗
人们坐在马背上,剔除肤色和歧视
只有那些放弃刀剑的民族
才是太阳下的三尺灵魂
鲁滨逊已经远离荒岛多年
绕开四大文明的路上
达芬奇又能遇上多少绅士
也许是茶花女太过美丽
也许是廊桥再也走不出第三者
但古老的中国,已有罗盘指向三尺灵魂
不必审判白天和月亮
米开朗琪罗的手里,女人等于男人
漫长的黑夜从八台花轿开始
新郎与风车大战,聪明的阿Q醒来
鲁迅也老了,钓着鱼,从海上飘过
那大概是唐朝,或者是成吉思汗的弯刀
从此,没有坟堆再高过灵魂三尺
饥饿的身体啊!粮食从权力的海洋里长出
疯狂的野狗也能打败凯撒大帝
多么可怜的勇士,多么单调的故事
可惜都没有在两次世界大战中败的彻底
也许上帝的身体,住在鳄鱼的嘴里
她的生活里,孕育着下垂的乳房
和一群逃过灵魂追捕的海鸥
它们飞过枪口,飞过猎人
最终停在硝烟战场
等待海明威写下老人,写下大海
二零一七年十二月二日于成都,竹鸿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