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兜在芬兰幼儿园已经上了一个多月的学了,从开始的哭闹不愿意去到现在每天都高高兴兴地上学经历了一个很短的过程。
芬兰的幼儿园每天早晨八点就可以送去,下午四点开始接,中午十一点在幼儿园可以免费吃一顿午餐,十二点午睡,具体每个孩子睡多久,睡或者不睡,都不会有强行规定,下午基本就是户外活动,让每个孩子尽可能地去接触大自然。
每天放学去接他的时候,老师都会发一张上图的表,告诉家长孩子一天在学校的表现,比如吃的情况就分三种:little(很少),good(好),very well(很好),老师在very well上方打了个x,是告诉家长今天麦兜饭量不错,睡觉一栏显示他中午没有午睡,一天的时间既在室内玩耍,又在室外玩耍的,other activities(其他活动)没有参加,mood today(今天的心情)上面都是打x的,说明麦兜的情绪变化很大,一会高兴一会哭还发火了,notice(注意)是交代第二天的事情,上面告诉家长,明天要去公园,会在早晨九点十五分离开幼儿园。
贴心的联络单每天会发给家长,这样家长就会知道每天小孩在幼儿园的状况,很是暖心。
想想麦兜在国内上的那个早教班,真是如梦魇般,名字起的倒是很美丽,但麦兜在里面既不舒服更不快乐,所以一直以来麦兜对上学都非常抗拒,家长也被弄的精疲力尽。
出了国,上了国外的幼儿园,才能发现国内外教育理念差距有多大。
国内的幼儿园是这样的:孩子每天一送进去就要按照老师的要求老老实实地坐着,试想想,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你让他像个成人一样一节课四十分钟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老师身上,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而且老师让你坐着你就必须坐着,让你跟着她一起唱歌跳舞画画你就必须跟着互动,孩子被当成新入武的士兵,只能机械地去迎合老师。这就是所谓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其实说白了就是为了便于老师管理,整个学校家庭社会都只接纳听话懂事的孩子,在这种大环境下,孩子们会努力地朝着成人们希望的方向奔跑,久而久之在自我面前都缴械投降了,这就是为什么中国有太多的奴才而缺少创新人才的原因。
而麦兜是个非常自我的孩子,喜欢按照自己的思维方式做他想做的事,对于老师的各种要求从来置之不理,所以就理所当然地被老师从心里当成另类,当然嘴上是不会说的,但眼神和语气像空气般弥漫在教室,这也影响其他家长对麦兜的看法。
有一次上课结束,老师跟麦兜妈妈谈心,善意地提醒麦兜妈妈是不是应该针对麦兜的与众不同到医院检查一下。这很挫伤麦兜妈妈的自尊心,甚至一度也怀疑麦兜的智商。
麦兜虽小,但他是有感觉的,而且正是这种灵敏的感觉导致他抗拒上学。
进入芬兰幼儿园的时候,麦兜两周半八个月,入园前麦兜妈担心了很久,怕他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会更不适应,何况语言还不通,没想到麦兜只是像所有刚入圆的孩子一样,过了一个礼拜的适应期,就不再抗拒上学了,从每天接他回家时脸上洋溢的微笑,就能得出他的幼儿园生活很愉快。究其原因还是教育方法的差异。
芬兰的幼儿园是按照0-3岁和3-6岁分班的,麦兜因为快三周了被分在3-6岁的那个班,班上只有十八个孩子,配备了三个老师,这里没有一本正经的教学,孩子可以在幼儿园里自由选择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比如玩玩具做手工画画捏橡皮泥看书玩游戏等等,老师都不会干扰,在上小学前,老师也不会教孩子识字数数,那种在国内很多家长会炫耀自家的孩子识了多少字,会背多少唐诗,能从一数到多少的现象在这里根本不存在,孩子会在一个轻松舒适的环境下长大。
国内的家长看到这些会很不理解,并有一万个为什么在那等着,其实这就是中西教育理念的差距。
我们国人都是恨不得从胎儿就对孩子进行教育,在孩子应该玩耍的阶段强行剥夺他们感知自然的权力,不管孩子愿不愿意,会给他们报各种班,在幼儿园时期就把小学应该学的东西都学的差不多了,美其名曰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其实恰恰是这一系列的拔苗助长行为导致孩子的创造力缺失。
如果把孩子的大脑比做计算机的硬盘,人为过早地往里面存储各种东西,硬盘的空间势必会越来越小,孩子只会被动地去接受你往其中存储的信息,那么他与生俱来的想象空间就会逐渐缩小,而这种可以自由驰骋的想象力才是创造力的源泉。
这就是为什么一个人口只有八千多万的德国能出两白多个诺贝尔奖获得者,而我们有着五千年文明史,人口将近十四亿的泱泱大国却只获得两个诺贝尔奖,因为他们从法律上就禁止上小学前对孩子进行任何成人认为的"有益"教育。
很明显的,麦兜是不适应国内教育的,他的性格不可能让他成为大人们嘴里"别人家的孩子",在一个不被认可的环境下长大,你怎么可能指望他身心健康快乐成长,能不成为国人嘴里的"问题"孩子都要烧高香了。
好在麦兜出来了,还喜欢了上幼儿园,因为那里有他喜欢的老师小朋友和各种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