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by沈渊
当雾气萦绕过去,浅灰色的雨云下,混合着梦想和年少的气体缓慢蒸腾,在随后的岁月里,墨水和纸张被吹散进辽阔的苍穹。——郭敬明《愿风裁尘》
生活渐渐乏味单调,而我却不知道如何敷衍应对。——题记
我14岁,上初三。
站在2018年的尾巴上,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还剩几个小时就过去的这一年。年初的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了,但仍毫发毕现的是近几个月来的种种。随着一模的将至,外界的许多言论大都离不开“一模很重要啊你一定要好好学”“一模是给你树立信心的机会”“一模考不好你以后怎么办”……
每每听到有人这么说,心里总会升腾起一阵烦躁,不是矫情做作,假装厌世的烦躁。是真的很烦。
正如朱自清在《背影》里说的那样,“自己当时真是聪明过头了”,不喜欢自己的选择被别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总是在想“凭什么那样啊,走这条路的又不是他们,我自己安排便好。”殊不知那些自以为是迫使自己绕了多少弯路,最后可悲的发现,自己不过是在那根架在深渊上的独木桥上徘徊,然后一失足成千古恨。
上个月朋友生日,叫了几个人去吃饭。其中有小C。在排队等饮料的时候,我问她,想考哪个学校,她回答,四中。我笑了笑说想考十一中,她说,那有什么区别嘛,考四中吧,咱俩上一个学校。
但其实,真正的差别,不在于两所学校,而是在于我和她。
初二因为一次偶然的谈话,我和小C的关系突然拉近了很多。从那时起,我便开始有意无意踏这她的脚步前进。就想在追逐天上的风筝一样,一个在天空中向上,一个在平底上徒劳向前。况且那些追赶的努力总是在我心底呐喊,脚步也从未迈开。
我终究不晓得我和她的差距已经拉开了多大。
学校的作业和课外班的的补习使得我的空暇时间被压缩的越来越少。虽然每天晚上的作业,我都赶在学校放学前完成,每次自习课上看着堆在眼前的书本,心里总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今天的作业不多,回家应该有时间写文章了。”
但这种妄想总是在我看到书架上堆放的模考卷和历史政治的背诵资料时破灭。“就写一会儿吧,哪怕只有20分钟的呢?”但纵使我再喜欢写作,我也不敢把它和中考放在天平上随意称量,哪怕《坦白》的后续情节我早就烂熟于心,《17again》的人物名称已经想好余月有余,我也不敢提笔把它们写下来,更是害怕家人把浪费时间的名号强加在写文章头上。
写到这里,不由自主的想起小J,毕业以后,她就要和家人移民新加坡。仔细想来,这一年里,总感觉得和她的话越来越少,道不是因为和小K坐同桌的缘故。和她的闲谈中,越来越能感觉的两个人中间有一道看不清的屏障是前两年感触不到的,时有时无,说不清也看不透。但是无论如何,三年的情谊也不会因此淡薄,聊天时依旧互称“哥们”,QQ的备注还是因一个梗儿产生的“蓝忘机”,特别关心也里永远只有小J、小C和哥哥。
刚刚出去买电池,套上大衣的时候看到维恰蹲在门口急急的叫,哀哀地看着我,我摸摸它的头,推开门走了出去,却没注意到背后维恰眼睛里期待的光芒随着我的脚步,渐渐熄灭了。
马路上很静,只有偶尔几辆车从身边驶过,车轮带起一片小小的灰尘。
2018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便要从指间溜走,手机上“滴滴”地响着各种群发消息的接收提醒。
台灯的光打在玻璃杯上,晃动着几十块明晃晃的光斑,我似乎,能听到时间碰撞发出的玻璃珠般的声响。
悄声问一句,2019的我,还好吗?
——纪2018的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