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哥哥带着女儿来乡下过节。许久不见,上次看见她,她还咿呀学语的,路都走不稳,转眼就7岁,上一年级了,说得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所以爸妈都用夹着乡音的普通话逗她,那声调就好像家乡话转了十八个弯,才似是非是的寻到普通话的道,我在心里默默憋笑。
小侄女倒也不认生,穿着她的粉色小靴子屋前屋后的到处跑。我怕她走丢了,紧跟在她后面,看她几根彩绳编的小辫子随着奔跑的身影一甩一甩。
她跑到一棵正开浅色紫花的楝树下就停下来,半环抱着树,绕圈圈。
“小姑,我们去放风筝吧!”她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
这草长莺飞的季节,确实很适合放风筝。
“可是,我们没有风筝。”我回答。
“去买呢!”
“我们村里的杂货铺,并没有卖风筝的,得去镇上买,镇上有些远。”
她有些失落。
“要不去玩你的芭比娃娃吧。”我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默不作声,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那我给你做一个好不?”
“小姑这么厉害,还会做风筝!”她眼里满是期待。
我找来一团毛线,和一个红色的塑料袋。
她好奇我在干什么。
“小姑可没有你想象中心灵手巧,我只会做这个。”
“这是风筝?”她不可思议的拿起被毛线绑住袋口提手的方便袋,想看出个“洞天”来。
“说实话,正正经经的风筝我倒是没放过,可这塑料袋却是你小姑的童年啊。”
我把她带到田野旁边的草坪上,春天的风吹到脸上,像极了恋人温情的吻,让人缱绻。
我让她拿着那团毛线在前跑着,我拿着塑料袋在后跟着,她跑着的那股力带着春天的风,让塑料袋鼓足了气,然后顺利的飞到了空中,它成为了一只像气球,又像红太阳的风筝。在那无忧无虑的童年里,它在空中的样子我曾遐想过无数次。
我从来没有因为它是由一根毛线和一个塑料袋组成,而觉得有什么缺失,相反,在那和小伙伴一起奔跑着,看着头顶起飞地塑料袋的日子里,我们都很快乐。
小侄女看着塑料袋飞起来了,就停止了脚步抬头看着,塑料袋忽而没了活力,从空中坠了下来。
“小姑的风筝,好像飞不了多久!”她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小姑的风筝,是需要不停的奔跑,才能够一直在空中飞的。”
于是我又帮她拿着塑料袋,她在前面跑着,塑料袋再一次起飞。
她不停的跑着,响着银临般的笑声,红色塑料袋像是被风赋予灵魂的精灵一般,在她身后飞着,活泼洒脱。
她说:“小姑,下一次我带你去放我玩过的风筝。”
“好啊,小可爱的风筝飞起来,应该也很漂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