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蕊坐在店门口的摇椅里，手里摇着一把蒲扇，此时正值酷暑，街上的行人很少。一片阴影罩住了她，她把蒲扇搭在头顶，以便借着蒲扇投下的阴影看清是谁。有时要想看清黑暗的真相，必须躲在比黑暗更黑暗的地方才行。
“也不起来招呼下客人。”锦绣一只手的手背支着下巴，眼睛正好俯视着她。
“我母亲在店里呢，你是她的客人。”穆蕊挑了下眉毛。
锦绣向前走到穆蕊身旁，半蹲下身子搂着穆蕊的肩膀，压低声音，一股温润的气流吹进穆蕊的耳朵，挑衅着穆蕊的底线：“我和他好了。”
这几天，穆蕊食不知味寝不能眠，正为此事忧心烦闷，虽早有心里准备，但亲耳听见锦绣说出此事，她的心就好似一只瓷瓶先是掉在马路上，后又被一辆驶过的坦克碾压而过，碎了又碎。
穆蕊心里一沉，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到学校的竹林里好好聊聊，怎么样？”
锦绣还没来得及回答穆蕊的问题，只觉一眨眼的功夫，她和穆蕊就到了学校的竹林，她一阵恍惚。她看见学校的园丁正在清扫竹林的小路，本来还和她站在一起的穆蕊，瞬间就站到了园丁旁边。锦绣和园丁同时一惊，定定地看着穆蕊。锦绣看见园丁惊恐地对穆蕊说了一句话，穆蕊的嘴角向上一挑似乎也对园丁说了一句什么，园丁听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穆蕊转向锦绣，她的眼睛摩擦着悲悯、蔑视、仇恨的火花。穆蕊转过身，挡在锦绣与园丁之间，从锦绣的角度，只见穆蕊双手搭在园丁的肩上，锦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穆蕊。当穆蕊再次转过身面对锦绣时，她的双手提着一张人皮，是园丁的，穆蕊后面已经只剩下园丁的一身衣服堆在那里。
锦绣感到自己已经被冻僵了，连她的思想都被冻住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因为她不敢相信刚刚所见的一切。此时，穆蕊提着人皮正一步步向锦绣逼近。
当穆蕊走到锦绣近前时，她蹲下身，将两手提着的人皮仔细地铺展在锦绣的身上：“给你做的新衣裳，喜欢么？赶快换上吧，你看你都尿了。”
铺在锦绣身上的这张人皮仿佛给她解了穴，锦绣“啊”的失声大叫一声，同时胡乱地将人皮从自己身上拨开，坐在地上用手、脚以及屁股向后蹭了足有几米远，全不顾皮肤的疼痛，然后她翻过身四肢着地爬着向竹林外奔去。穆蕊看见锦绣臀部的位置，裙子已经磨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