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毛怡
日暮西山下,几度残红,嫣然似血。——题记。
横笛幽幽,难掩苍茫颜色。凝眸远视,在黄沙昏晕中,再醉秋霞万韵,日暮厮杀。
苍江几曲,天边篝火正旺。零星几点桂色,着袅袅幽香,划破羊皮卷般古旧的暮色。寂寥如斯,颇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韵味!
战鼓初擂,孤鹜齐飞。几抹余晖潋滟天边,镀金烟霞,渲其熙色。坐观几朵火烧云忽舒或卷,是观测敌情的士兵,亦或是冲锋陷阵的小卒?
火云倏变,横变似弦长,以殷然之线断天边两军。战火起,初交锋。只见金光灼眼,于红霞万里间若隐若现,那可是将领间的剑芒?首领棋逢对手,士卒拼杀。又见烟霞万变,或明或暗,不多时,却有血色斑驳,在金霞间更显妖冶。初局已定,平分秋色,不过多几点殷红点缀。
风摧苍笛,紧张的气氛的秋风中愈演愈浓,又拉战幕。前奏迅疾,不过几瞬风云变幻,金红交错,已至中程。不知是哪家少年将军,驰聘金红烟霞间,恣意轻狂,剑芒似银泉,一晃而过。又不知哪家将领,身经百战,大手挥就间,便成凤凰杀阵。只听“锵—”的一声,火凤便冲入战场,在天空中横扫千军,所过之处必会殷红点点,似是那联袂盛开的娇艳火棠,烈尽云霞烟火色。看那秋暮间的盛景,谁又会惜那朵朵红棠消散人间,叹那代代英豪损落沙场?枪锋交错,剑鸣铿锵,只余那枯叶如蝶,在世间留下最后一抹残影。
激战近尾声。艳如火的殷红已遍布秋空的幕布,只余天边尽头镶着鎏金溢彩,潋滟生光,映入世间。仿若最后的悲歌般——云霞滚滚中猛然爆发一阵金光,如烈日灼灼映如水,惶惚了红尘。金霞败了,渐渐退去所有光泽,世间只余红霞氤氲,高唕胜利的战歌。
战火已逝。红霞与秋风共舞,在黯淡的残黄与强盛的殷红中,惊鸿翩翩,昭示天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此乃战争常情。
然而那艳红如血没有多久便也退却了——黑暗来了。金光尚可一战,玄夜却只得避其锋芒,因为黑色,包容万物,它,愧之不如。
任由荒草滋生般的黑色渐渐蚕食它的身体,它不愿反抗,也无力反抗。
天彻底黑了。
这场战争,终是孰胜孰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