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一杯烈酒,敬回不去的人

干了这杯酒

洗漱完,要躺床上睡觉的时候,室友突然说:“我可能快要离开北京了,回我家那边工作。”震惊、不解种种情绪瞬间涌上心头,黑夜之中,我看着他,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女朋友在老家那边,在北京买不起房,北京环境不好,人太多……他离开的理由太多了,然而让我惊讶的是在北京还没有呆足一年就要回去,这是不是也太早了?

我已经开始学着接受“突如其来”的各种东西,想着室友离开之后要找谁合租,想着自己在北京要漂多久,想着如果不在北京漂了要去哪里?

要回家吗?

想了想还是使劲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站在厨房旁边,

妈妈问:“哥哥姐姐要去县里读书,你要不要去啊?”

我问:“县里是哪里啊?”

“就是上次爸爸带你去吃肉包子的地方”

“去啊,我要去”

……

于是在三年级的时候我就去县里读书了,假期回家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坐公交车,每次都会提前跟售票的阿姨说好要到哪一站的时候提醒我。

大概那个时候的我真的很乖,或者说看起来很乖,售票阿姨每每都用一种疼爱的眼神看着我,问我多大了,读几年级了,怎么没有人送我,待我解答之后,会夸我懂事,小小年纪就可以自己坐车等等。

后来就是努力的考上了市里面的高中。村里面有直接去市里的汽车,不过出发时间很早,早晨4:30就要起床去坐车,每次我起床的时候,爸爸也会起来,嘱咐我拿好东西,好好学习,行李多的时候,爸爸会送我到车上。

冬天的时候早上很冷,透过窗口根本看不到他的背影,那个时候,脑袋很清醒也很困,汽车没有暖气,有的只是一股浓浓的汽油味,现在还能想起那种味道,空空的胃会有些恶心。

读大学的时候,更是跑到了遥远的北方,从我们县到那个地方坐火车要25、26个小时。报大学志愿的时候,老想着离家越远越好,想着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于是就跑到了大连。

那个地方靠海,冬天的时候风很大,夏天的时候很凉快,我们学校有一个天桥,冬天的时候走在上面,简直了,大风咔咔的,用“风刀霜剑”这个词形容,简直不能更贴切。

即使那里的冬风如此凌冽,但仍旧好过家里,因为家里没有暖气,而我每次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得一场感冒。

现在呢?来到了北京……

从小我父亲就教育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结果是天天向上,却也离家越来越远。

昨天聊天的时候,有想过,如果真的不在北京漂了,要去哪个城市,想了好几个,但是都没有家乡。因为学的专业在家乡没啥发展,回去了能干啥?

或许也是因为真的习惯了地铁,习惯了滴滴和Uber,习惯了大城市的生活节奏,不想回到那个只要一天衣服就会沾满灰尘的家乡。

还有,就是不甘心吧,当时那么努力的想出来,从小学到大学,再到北京,费了那么多的周章,最后却是回去抛掉一切重新开始?那么多年的时光,奔波,有意思吗?总是心有不甘。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聚散终有时,此去无故人。

室友是我同学,一起来的北京,一起租的房子,以后大概再也不可能像这样玩游戏,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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