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属百合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具特殊强烈气味,根茎横卧,鳞茎狭圆锥形,簇生。其叶、花葶和花均作蔬菜食用;而种子等可入药(摘自百科)。
韭菜,从荒莽野草变身餐桌美食,其人类的驯养与种植的历史已经无从可考。不过,历史悠久,确是真的。
《诗经.豳风.七月》提及: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于凌阴。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九月肃霜,十月涤场。朋酒斯飨,曰杀羔羊。跻彼公堂,称彼兕觥,(节录)。
《汉书》中曾提及:“冬种葱韭菜茹”,说明至少汉代,韭菜就开始种植了。
唐之杜甫诗云:“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
宋代大吃货苏东坡亦有诗云:“渐觉东风料峭寒,青蒿黄韭试春盘。”。。。。
究其历史,均可以为佐证。韭菜的香气从《诗经》时代,经由唐宋风流的酝酿,悠悠兜兜,宛转走来,一直飘到今朝,所谓“韭香千年”,大约如是。
如今,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各式韭香美食:韭菜饺子,韭菜盒子,韭菜鸡蛋饼,韭菜包子,韭菜丸子。。。。。。其味浓郁,其香荡漾,入口回肠。只是,食用之后,口气了了,时如五谷轮回之气,令人不适。即便饕餮之徒,喜则喜之,恶则恶之。这又是硬币的两面理论及其例证了,好比大蒜之江湖地位。
身为多年生的草本植物,长生长有,即便刀镰加身,也是常割常有,一茬接着一茬,只要不毁其根茎,只要维持其土壤肥力,总能等到收割的时节。
话说,一颗好韭菜,须得绿油油的,肥膘厚实,根茎粗大的种类为佳,还得老老实实,伸长脖子,欢欢喜喜地引颈就戮,闭着眼睛享受“割礼”。。。。。。OOXX,这番描写很“如花”哎。比如那个身形肥壮的大汉,胡子拉渣,偏抹了腮红,嘴唇猩红,挖着鼻孔,对周星星说:打劫,然后就被揍得鼻青眼肿,踢到粪坑里。
这个有什么关联吗?并没有的。
大约有一天早上,在小区门口的小店买了一个韭菜饼,入口极香,不过享受之后,呼出的口气,自己都觉得难受,赶紧漱口,再加俩粒x达。然后,就脑洞大开地,不合时宜地浮想联翩了。
因为前几天看了一则关于“量子波动速读”的新闻,真心觉得这是一波典型的割韭菜啊。一群孩子蒙着眼睛翻书,号称5分钟读10万字,且牢记于心。好吊诡啊,仿佛在读一部玄幻小说,未来人类穿越回来,脑域开发程度等同光脑,随时可以上天了。在某培训机构里,有好事者问其原理,那工作人员支支吾吾,乱七八糟瞎扯了一通,大意是量子波动导致量子纠缠,知识点蹦进你脑海里的量子漩涡。WTF,这个挖坑的脑回路果然清奇无比,估计他自己都弄不明白高能物理的基本概念。有意思的是大批家长对这不知所云的培训竟也趋之若鹜。既然不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也不是智商高达250的神人,那还是遵循基础教育训练的自然规律为好。量子与脑洞修补,当下而言,不太搭得上边。不过呢,交足了智商税之余,真的是一颗上好韭菜。
然并卵。
相比现在,大大小小各类培训机构无比红火,大环境趋势下,以及各类外在诱因作用下,家长们不得不为自己制造了一波又一波的恐慌,心甘情愿当起了韭菜(我叫韭菜)。痛并痒并快乐着,忍啊忍啊,就习惯了。
更为悲催的韭菜,应该是股市里浮浮沉沉的各色散户。一茬又一茬,一茬再一茬,即使是手里的那些票据凭证,跌至谷底,仍旧心怀愿望。这就是击鼓传花式的游戏,都认为自己不会是那个最后接盘的不明人士。可惜,仍是韭菜。以及披着各种外衣的庞氏骗局,气球越吹越大,终有爆开的一天。因为,除了少部分人,剩余绝大多数人当然入彀,其脑门上通常顶着两个字,“韭菜”。
李宗盛的歌很好听,他用浑厚暗哑的嗓子撕扯着《凡人歌》,
你我皆凡人
生在人世间
终日奔波苦
一刻不得闲
。。。。。。
唱不完的风情,听不完的歌。
将这些歌词稍作修改,哼哼几下,发觉也是贴切得紧。只不过无奈自嘲居多,
你我皆韭菜
生在人世间
终日苦争春
受割还数钱
。。。。。。
“老板,来一个韭菜饼,再来一盘韭菜饺子”
“好咧。。。。。。”
请认真做一棵有节操的韭菜。
九月廿四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