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黍菖蒲酒,年年旧俗谙。
年年端午,家家挂艾草吃粽子。延续千年的旧俗,早已融入血液,习以为常,却了无新意。
突然想起小时候家里包粽子的事来,那时候街上卖粽子的人很少,要想吃粽子,只能自己包。一场端阳水涨过,乡民们便挎着提篮背着背篓进城赶集来了,篮子里背篓里装满水灵灵鲜嫩嫩的一摞摞箬叶棕榈叶,沿着街沿一溜蹲下,安静地等待着买主。箬叶为长卵形,入药,盛产于温暖湿润的南方,到现在我们吃的粽子仍然是用箬叶缠裹的,据说别的地方还有用荷叶包粽子的,不过我还没吃过。棕榈叶则是整枝砍下,买回家绑在洗净的条凳腿上,凳子倒立放着,包好一个粽子,撕一条棕榈叶的细丝,紧紧捆绑起来,棕榈叶是不能撕断的,绑好以后,就直接挂在一整枝的棕榈叶上,等到每一条叶子都挂满了好几个粽子,那就是一提沉甸甸的粽子家族了。如今用棕榈叶当绳子的习惯已经基本消失了,至少我在市面上看到的都是用五颜六色的棉线。
从小我就喜吃粽子,所有用糯米做成的食物似乎都是我的最爱。那时候每到端午前几天,母亲就会去集市上买回箬叶棕榈叶,用一个超大的木盆泡上糯米,开始包粽子,看着她灵巧的手一会变一个粽子出来,觉得好神奇。包完后用大蒸锅隔水蒸半个小时左右,俺就可以尝鲜了。刚刚出锅的粽子,带着箬叶的清香糯米的甜香,热腾腾的冒着热气,烫得龇牙咧嘴手忙脚乱地解开绳子撕开粽叶,拿一根筷子顶着雪白的粽子,粽子蘸白糖,吃得那个香哦。虽然民间俗语说:热糍粑,冷粽子,可直到现在我还是更喜欢吃白米粽,喜欢吃刚煮好的热粽子。
家里不包粽子已经很多年了,也很遗憾当初没有跟母亲学学怎么包粽子。不知不觉中,我们已悄然丢失了某些东西某些感觉,也找不到那份久违的温暖与充实了。
端午依旧延续,粽子随处可买,我们失去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