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又罩柳梢头
今日腊月二十四。今日才是我认知里的小年。作为皖西北的一个小村子里长大的孩子,小时候,我跟爷爷奶奶共同生活。那个时候,很盼望这一天的到来,奶奶称这一天为“祭灶”。在这一天,就能吃到‘糖瓜子’,我印象中的“糖瓜子”有两种,一种是长条的粘满芝麻;另外一种是方形的硬块。吃起来,似乎粘芝麻的更脆,另外一种特别粘牙。
那个时候,跟奶奶在老家,这一天都特别忙碌。吃完早饭,我便协助奶奶把厨房里的所有能挪动的物件全都搬到外面,锅也揭下来。奶奶用一根长杆绑上笤帚头,把灶屋里认真的扫一遍,然后开始清洗擦拭挪出来的东西。我最喜欢干的就是刷案板,虽然这个时候比较冷了,但是我印象中的这一天似乎都是好晴天。刷案板就可以正当的玩水了,太阳高升以后,逐渐强烈起来,温度也升高了,在碰到水也就不那么冷了,很兴奋的把案板刷一遍,再用大盆水冲一遍。
祭灶,当然还要放炮,进入年节以后,似乎每个日子都能找到理由来放炮,也并不是多大的炮,都是一小辫,从五六岁开始,我就承担了放小炮的任务,把炮辫挂的高高的,然后点燃一根香,或者拿芝麻杆来引火,小心翼翼地,把火头举向炮捻,点燃以后,扭头跑开。
每年到这个时候,叔叔也就快回来了,我时不时跑到门口,往东边看看,有没有行人从东边走过来。
由于疲累,昨晚吃完饭,我就躺床上,渐渐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儿子拿他妈妈手机拍了张照片,兴奋地让我看,他跟妈妈一起搭的城堡,我困的睁不开眼,勉强看了一眼,说了声不错,儿子满意的去找他妈妈玩了。后来他们娘俩在床上做游戏,儿子好几次摔倒在我身上,有一些感觉,但还是没有醒。
早起上班,在地铁上走到大屯路东之前,无聊望着窗外那些熟悉的影像,突然我看到好像有一圈青烟笼罩在柳树的树梢上。是啊,立春刚过,今天已是六九第二天,寒天已经过去了,而最先能感受到的,就是这些默默无言的柳树,谚语中有七九八九隔河看柳的说法,现在已是六九,柳树发芽也是刻日的事了。
柳树发芽初期,有一点点的泛青色,远远望去,就像是柳树北烟笼罩着,柳条也变的柔软了,有风吹过,轻轻扭动,看上去十分舒适,一切都变得有活力了,整个冬天的阴沉,仿佛都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