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夏天,天气比现在还要热,还要闷。没有空调、wifi、西瓜。有的只是抬头就能看见的满天星星,有的只是在田里呱呱叫着的田鸡,有的只是阿婆手里那把揺啊揺的蒲扇以及那一个又一个的传说。传说终究是传说,谁也没看见过张果老砍树。但是那时我们却深深切的相信了。
相对于现在的小朋友来说,我们小时候才更应该属于一个无比大好的时光。那时候的天是格外的蓝,水也是格外的清澈,甚至连歌声都比现在的清脆。
我跟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也记不起是因为什么原因认识的,有可能是为了一毛钱的玩具,也有可能是半路走着走着就认识了。反正自记忆以来,就一直都有了他的存在。他比我大两岁,属于一个大哥哥的类型,那时候暖男这词还在孵化的时候,他就已经付出行动了,那时候他九岁,我七岁。
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莫小叶,有点文艺,有点女孩子(可能就我一个人这样认为吧)。他有个妹妹 ,叫做莫瞳。
在某个周末,天气是那么的刚刚好。午后,趁大人们都在午睡的间隙,我们一起去抓蝉跟钩鼻象(钩鼻象是地方方言,一种昆虫,浑身彩色,只在夏天出没,鼻子又长又弯,无毒)。我们准备好竹竿、蜘蛛网、带上草帽、穿上水鞋,几个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往树林里出发了。
蝉很好抓,顺着声音去找就可以了,钩鼻象没有声音,只能用肉眼去找,好羡慕那时候没有近视的自己,看什么都是那么的清晰。我年纪小,侦查的工作肯定是我做。我找到以后,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边,告诉他目标的位置。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默契,虽然当时还不知道默契是什么东西。看,小时候多容易满足呀。只是每次出去玩回来后难免少不了大人的一顿臭骂。
有一次,对面刚搬来了新的住户,有一个小男孩。虽然当时可能比我还要大吧。很好奇小孩子的相识是不是都要先打一架或者吵一架,反正我记得,我们的认识就是那样开始的。他过来拿我的玩具,想想当时好有个性啊,自己不去抢回来,不去告诉大人们,直接告诉莫小叶了。莫小叶充分的发挥了大哥大的精神,不但把我的玩具抢回来了,还让他请我们吃雪糕。当时就被一个小小的雪糕给收买了,后来我们的队伍里就多了个男孩。
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好久好久没联系过了。我们以前住的那房子已经被划成危房了,而我只能在每次路过那边的时候多看几眼,那小男孩我已经忘了他的名字了,而,小叶。只是再也不能回来了,我宁愿这辈子都见不到他,只要他好好的,但这只能是我的一厢情愿了。在我四年级的时候,我听到他的消息的时候是在班主任的嘴里。
一样的夏天,夏天除了是闷热的季节,也还是多雨的季节。在这样的季节里,他走的是那么毫无预兆。是的,他死了。被水淹死的。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知道了什么叫做心痛。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现在只能在那破碎的记忆力来回翻滚了。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他说。还有好多好多。
谢谢你,路过这世界。谢谢你,陪我一起成长过。谢谢你,其实我喜欢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