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一件事情,你去看看各种文字里,多数情况下,女人写女人,男人写女人。往往还有一些男作家被认定为写女人的高手。我倒还没听说哪个女作家是写男人的高手。
女汉子的出现在某种意义上算扬眉吐气了一把。不过文学创作似乎还没有很快地赶上现实生活的步调,在文字王国里大体上女性还没有到了和男性平分秋色的地步。大概和历史遗留有关,毕竟女性进入到文化生活领域的时间远远短于男性,才给了他们长久以来把玩我们心理的机会。于是,我常常暗自想一件事,啥时候把男人们的心理也细细剖析一番后才真正到了男女平等。我以前还比较欣赏叔本华哲学里讲女性最好离着哲学远一些,因为会少去了女性身上固有的可爱与美。我以前也为莎士比亚说过一句“脆弱啊,你的名字是女人”而感觉到温暖。
可我如今再不为这些而有感动,反而质疑起了他们的论调。哲学上讲女人与哲学最好不要发生关系。哲学天生是属于男人世界的。可我倒突然想这样反驳了“难道长久以来所谓哲学从头到尾不都彻头彻尾是你们男人操控的一件事?”
哲学死亡的冲动,抑或对人生悲观绝望的认识,女人也有。我身边接触到的就边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妇人生了孩子之后也有过寻死的冲动。忍受不了生活的无聊与无意义,追寻生活的意义这事不只是男人们的专利。马尔克斯《百年孤独》里那种关于无聊的重复很多女人都在睡不着的夜里一遍遍问天问地。
在成长的一个岁月段里,我开始生发起了对那些嗜酒或者嗜赌甚至吸毒男人们的同情。我理解了他们多数也是有一点哲学的头脑才走上了这条路,他们不过是靠着一种麻痹沉沦来逃避生活的无望。可我们的女人们,确实很多时候是不懂他们的。可你们给过他们懂的机会吗?自古你们就以“女子无才便是德”来规避了他们认识世界的机会。要我现在来说,就为这一点,对于男人也是既爱又恨的心情。长期占据主导权的男人们面对悲苦的世界,以女性的不启蒙保持天真烂漫来给他们黑暗的世界维持一点光亮。可这明明就是不平等的,女人在这时候已经被下放到玩偶的角色里。可我们同时又能想到正是因为这样,女人们与世界的丑恶少了接触,内心的荒凉也便少一些。难道不正就是对我们的一种保护吗?呵呵,这真是又很好地符合了世事皆有利弊的准则。
看一篇文章里讲到女人的独立性要比男人差得多、对异性的依赖感也更强烈。我心里即刻就呵呵了,想起来和他当时说起林黛玉,他以一种不屑的口吻判定林黛玉是人格不独立。我且就想问问男人们眼中的独立是什么?如果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甚至明明清醒地觉见这男人是个人渣时,她还是离弃不开。或者男人或者女人的旁观者们看来,怨那女人没用。
而事实上,若非真得爱上一个人,有谁会那么放不下一个人?而若同样的戏码将男女角色颠倒一下,离不开婊子的男人们倒甚至还可能被人们当作情圣了。大概绕来绕去还是和男权主导的社会本质有关吧。
多数男人们的心理是很怪的,他们千方百计想让一个女人爱上自己,可一旦真得如愿,立马就变成了另一回事,而这一点上大多数女人们却不同。似乎男人比女人贱,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他们的征服欲。我常常把这和人有时喜欢受虐联系起来,大概他们也是享受那种爱而不得无限追求的痛苦吧。就像旁观者们可能无法理解那些为情而苦的女子们或许本身就在那种痛楚中有一种快感。我在一篇文章里将其称为人有时喜欢自己是个悲情角色这种心理体验。但要做一个心灵上永远不被得到的女人真得是一件太难的事情,我有时候很佩服那些不为世间任何一点烟火动容的女子,那样真就不用为情所苦了。
就我知道的,小学时,几个同学的母亲都是那种很浪荡的女人,时不时勾搭上别的男人睡觉。我想连我都知道的事情,她们的男人们更应该清楚。可我很少听说他们有离婚的,甚至就我看来一些男人很在乎他们这个鬼混的妻子。我当时小,一心就觉得这些男人没用,再找不上别的女人。可很奇怪的在于,有些男人明明看着就不是怂包的样儿。后来,又听到父母谈论起另一桩怪事,父亲的朋友与别人妻子睡觉,而他也把自己的妻子让给那个别人睡觉。那个妻子似乎是因为容貌身材都不够有吸引力才留不住自己男人的心,可更奇怪的在于那个别人说起她的下身很有魅力。大概这属于人们惯常讲得“自己的妻子总不如别人的妻子好”的心理作祟。高中时,读卢梭《忏悔录》,关于他和别的男人共享自己爱人的记录实在震惊了我的世界。现在,我觉得那些浪荡的女人正就和不识人间烟火的神仙姐姐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有这两类人才能避免为男人流泪吧。
联系起一切,我固有的传统世界开始崩塌,渐渐怀疑起爱情这件事。后来,我确切地明白我怀疑的实则是人类婚姻制度。我笃定地相信世上有爱情是因为人渴望摆脱掉的孤独一直存在,可我不相信爱情与肉体是统一的,仅仅部分人遵循这二者的统一。如前,那个被他们定义为“精神不独立”的女人可能就是其一。爱情本身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至今没有人能解开这种谜。事实上,我也一直以为像那个女人一样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也不乏大有人在。区别在于,男人天性上较为沉默,他们可能埋在了自己心底。又或者长期从事文学创作的男人们不愿意去触及这一面。所以,我们的印象中总是痴情女子负心汉,而事实上生活中太多浪荡女人痴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