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在玉兰大道时,不时有粉的碧桃、红的海棠、黄的迎春闪过,花团紧簇,甚是惹眼,直到看到远处浅绿氤氲,像极了日借嫩黄初著柳,两催新绿稍归田,才觉得春天的流逝。
早春时,偶尔到附近散步,围墙外是铁道,行一段路才能到街上。那日日光和暖,微醺在剪剪春风里,墙外几枝嫩黄柳枝上下翻飞,迎着远望,是一只桃红的蝴蝶风筝,恰有忙趁东风放纸鸢的意味,这早春气象仿佛穿过千年时光倏忽行至。
王维的田园乐里这样写,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虽是简单的写景,我却因着自己的审美情致与其相投而格外喜欢。或浓或淡的晨雾里微微垂下的浅绿枝桠,透着清新和水灵劲儿,或还点缀着毛茸茸的鹅黄花穗,是孩提时常用来捉弄人的小玩意儿,对于柳,总有太多的春天记忆。
杏最早开放,接着是玉兰、迎春,桃花,梨花,繁华不过数日,唯有柳从鹅黄到浅绿,从嫩芽到长叶,既有对春光流逝的感慨,又有对变化泰然处之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