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存帝国,适者生存,这里的人们,相信世界是由元素构成的,他们都是元素的孩子,那些被元素选中的婴孩,可以为元素所用,他们的名字叫元素使。
金木水火土,是各个氏族中最为强大的几支那里天才辈出,而且天赋强大,掌握着原生之力
金代表秩序,木是轮回,水是生命,火是死亡,土是空间
可也许是天赋迥异遭天妒,越天才的元素使,寿命越短,有的甚至活不过四十岁,连凡人的一半都不到。因此,元素使们6,7个月开始记事,4,5个月就会跑,说话,凡人再普通不过的13年的童年,在元素使的世界里,像一个远古时代人们的神,从未存在过。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是一个凡人,也许永远也无法理解他们如春花般短暂而又灿烂的生命,但我听我的姑姑讲过,她是木族第四十一任族长夫人,是风族的人。故事就发生在几十年前,却好像物是人非了一般。
那时七个少年的故事,其中一个是姑父的姑奶奶,木族第三十一任大祭司,她是这个故事的旁观者,也是最后的参与者。
故事从鑫金十年的宫变开始,史称“草木之变”。
受到重创的,是木族。
竹林有风,偏生浮入繁华。茶烟折入寒夜,又心违誓言,却不向青云觅紫金。海棠何抵过,晚来风急?抚一生还满。白鹭不负,忘川尽头,尘缘怎借。”
鑫金十年,宫变
“小远,跑,带着妹妹走,永远不要回来!”
那日,宫中满天的大火,刺破的冬日自欺欺人的暧昧的灯火,城中,只剩下了灼人的热浪,温暖的让人胆战心惊。
有人家破人亡,有人荣华富贵。。。。。。
高大的城墙外,有一个小小村落,说是小村落,实在是抬举他了,那就是十几间小房子,畏畏缩缩的挤在城墙的一脚。小小的若枫懵懵懂懂的被门外的声音吵醒,看见爸爸妈妈来回的走动,对族中的叔叔阿姨低声吩咐着什么,飒爷爷沉默的抽着烟,若枫怯怯的拉了拉妈妈的衣角。
“若枫,妈妈走了。好好听族里叔叔阿姨的话。”妈妈冲她一笑,又抬起头,“远木皇后对我们有恩,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保下那两个孩子。”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一阵微风刮起,若枫看着爸爸妈妈腾空而起,飞向那片被火光染成霞的夜空。“妈妈,别忘了回来教我飞啊!”没有回答
三四天后,四岁的若枫看见风族祠堂上多了两个牌位,“风族第三十九任族长,凌枫之位”,旁边是爸爸的名字。
鑫金十年,大皇子发动宫变,失败,二皇子被杀,边境大乱,七公主八公主被迫和亲,天下大乱。
老皇帝以铁腕手段治理朝廷,风族因护三皇子,九公主有功,被记入千族谱,获得去天择学院的机会,那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学院,正如他的名字,物竞天择,去了那里,哪怕没毕业,能回来,就是个天才,五大家族就是因为有至少两个天择毕业生,才被尊为千家之首。
其实族里已经有很多元素使了,但他们还是决定等若枫五岁了再送她去。
“若枫哎,风族姓枫的,就你一个喽。”
她的未来,她的道路,是血和生命铺成的,她每踩上去一脚,就是刻骨铭心的疼,可她却连推开的权力都没有,她去见过皇宫中的贵人,她们珠光宝气,高高地仰着头,都不屑看她一眼,枫老太太讨好的赔笑,却被他们当成玩物,跳梁的小丑,
她亲眼看见,一个人,堂而皇之把菜倒在她身上,老太太为了护她,被绊了一跤,回去以后大病一场,不久就去了,而那人不过是一个端菜的跑腿,在皇宫中,任何人,都比她尊贵,而仅仅因为,那是皇宫,
她在花园等奶奶时,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走过来,她也穿着红衣服,只是比她漂亮得多,小小的头如那些贵妇一般仰着,那女孩看见若枫身上的红衣服,皱了皱眉头,
若枫长得像母亲,有如蝶翼一般的睫毛,黑中透紫的眼瞳,很讨人喜欢,族里的姐姐也很喜欢打扮她,那时,她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仇恨,叫嫉妒
“你也配穿红色?”女孩的眼里是浓浓的厌恶,似乎看见了什么脏东西,她随意地挥挥手,若枫就被关进了一个小黑屋,被浸在墨里,染黑了她的红衣,
她没做错什么,只是和大小姐穿了同一种颜色的衣服罢了,只是也许长得比公主好看了些罢了,原来,小家族的人,连穿衣服的自由都没有,
她看见了这个世界上的虚伪,看见了妒忌的可怕,她藏起她所有的天真,所有的聪慧,小心翼翼的走在这个世界上,除非你足够强大,那就只有足够愚昧,足够无知,你才可以活下来,
她开始本能的拒绝黑暗中一切发光的东西,她不怕黑,却怕黑暗中的光,因为,那也许是黑夜里狼的眼睛,
她不想飞起来了,因为空中太显眼了,也太危险了
若枫看了一眼天,火光早已经没了,皇城中让人烂醉的小曲远远地从破败的城墙口飘出来
又是一夜
天上,七颗星星闪了闪,仿佛被什么东西吞噬了,留下被大块未调匀的次等墨,随意发泄般抹黑的夜空,本就阴沉的夜空,变得更加压抑,仿佛某个被压抑了许久的上古邪兽,带着无尽的恨意和被囚禁了万年的执念,缓缓睁开了眼,
他们已经疯了,也许连他们叫什么,经历了什么都忘了,只剩下那份疯狂支撑着他脆弱和扭曲的身体,如怪物一般,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已经了无牵挂,什么,他都做得出来,
每个人心中都有这样一头野兽,没有了良知,只剩下污秽,却自以为高高在上,有了他们,这个世界,就注定会很脏
一个戴着斗笠的人,在一片森林中,早已破败的神殿中,张开双臂,“孤辰,大煞的命运啊,孤独的星宿啊,我终于等到你,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