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隔着一弯浅浅海峡,与我们一衣带水的一座小岛。
在到访台湾之前,我从来不会想到,作为同根同源的华夏族,一个平行中国,差异会这么大。
路金波说,“每个人30岁前要去四个城市——纽约:世界中心;东京:邻居和敌人;台北:华夏族的另一种可能;拉萨:信仰的力量。”
我很喜欢他对台北——台湾坐标的诠释。
于是,我用125天,走进台湾,用脚步丈量每一寸土地;
在这里,遇见华夏族的另一种可能。
趁我还未忘记之前,趁这些记忆依旧鲜活,写下一个有血有肉的细腻台湾。
你是我23.5°的风
当飞机缓缓降落在桃园机场,太平洋彼岸的海风暖暖拂面,这里是25.05°N,121.13°E。
我是元宵节当天到达台湾的,还记得那天晚上我裹着羽绒服蹲在公共友谊厅的冰箱旁边蹭WiFi。
来台湾之前,我以为我一来就可以过夏天了,印象中应该和海南一样温暖。
谁也不曾想,这件黑色小羽绒服,我愣是穿了两个月没敢脱。
台湾的寒流让我每天都生活在一种台风来了的错觉,但事实上,这大概是一个冬季日常。
我所在的新竹,台湾第七大城市,人称“台湾硅谷”,又名“风城”。
就像基隆港,“雨都”,一年365天300天都在下雨,新竹一年四季的妖风吹散了我所有的骄傲放纵,只剩风中凌乱的我,和吹垮的三把伞。
你问我台北呢?我只想送你一首歌,不如“冬季来台北看雨”。
熬过了寒流,又迎来不眠不休的梅雨季,一波又一波的”豪雨“简直洗涤灵魂。
去花莲最美的记忆,不是清水断崖,不是七星潭,也不是躲过雨的屋檐,而是在花东海岸线淋过的大风大浪。
妈妈问我为什么去花莲没发图,因为差点一个浪过来把我拍没了,哪有空拿手机相机。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很怀念三月初在垦丁的日子。
在台湾最南部,国境之南,日落以西,鹅銮鼻灯塔下大声喊,我在垦丁,天气晴。
台湾的气候是一件很神奇的东西,从北到南,有时可以跨越四季。
尽管台湾整个岛屿都被我划上不宜居的句点,但这并不妨碍我想念过境北回归线的海风。
你是我23.5°的风,风一样的梦。
吃货天堂&甜到变形
据说每个来台湾半年的人,都是要胖上一圈回去的。
每个听说我要来台湾的人都说,哎呀台湾美食好有名的,我听说那个蚵仔煎……你肯定会胖的。
受无数电视剧电影MV综艺广告等大众传媒的洗礼,我也深深刻下了一个“不可不吃的台湾美食x100“印象。
就台湾夜市来说,我想这里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吃货天堂。
从台北的通化夜市、士林夜市、饶河夜市、师大夜市,到台中的逢甲夜市,到台南国华街,到高雄的瑞丰夜市,到花莲自强夜市、东大门夜市,从铁板烧、蚵仔煎、大肠包小肠、棺材板、炸弹葱油饼、卤肉饭、爆浆鸡排、逢甲鸡脚冻到50岚的波霸奶茶、冰淇淋红茶,最爱的是,逢甲夜市20台币700cc不加冰不加水的西瓜汁。
与其说小吃最深得我心,不如说各式各样的奶茶饮品,是真的鲜奶,加茶。
”您好,一杯玫瑰盐奶盖红,去冰,3分糖,外带,谢谢。“
35台币700cc喝到饱,真的没有很怀念。
夜市虽好,但总归不是一日三餐柴米油盐的日常。
你来台湾一趟,一定要吃吃他们的便当、日式丼饭,才知道天朝的外卖多么好吃。
牛排为什么是甜的,没有黑胡椒酱,只有蘑菇酱,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蘑菇酱是甜的。
肉类配糖的口感,自行意会一下。
鸡排、猪排饭油炸就算了,排骨饭为什么也是油炸的。
那么青菜为什么要水煮,为什么不加油,不加盐,所有的菜中,胡椒,不存在的,可以说是非常天然了。
口味淡就算了,酱油膏为什么是甜的,酱油家族中怎么会有你这种叛徒,拉出去枪毙好吗。
感谢seven的各式便当、凉面,喂饱了每个清晨日暮的我,却再也唤不醒我的味觉。
所以,这里到底是一个吃货天堂还是一个甜到变形的美食荒漠,是呆7天还是125天,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
谁吃谁知道。
良善而高素质的呆湾人
在来台湾之前,想象着这里的人可能和热带岛屿的岛民一样,外貌黑黑瘦瘦小小的。
然而这里人的身高和颜值刷新了我的认知。
一米八、一米九的小哥哥随处可见,白的发光,身材修长的小姐姐更是目不暇接,许是骨架纤长的原因,他们的腿都是清一色的直,细长直,好看极了。
若光是好看的皮囊,我想,还描绘不出呆湾人万分之一的可爱。
有一种善良,是融入骨血里的感觉,他们看你的目光清澈,态度友好热情,好像从来没有受过骗,受过伤的模样。
记得第一次提前去人社院认路,在苏格猫底等校巴,遇见了一个短发超美的外文系小姐姐,不仅带我在人社迷宫找到了中文系上课的教室,知道我们都住在学斋后,主动问我是明天几点的课,带我走一条近路上课。后来我才知道,她并没有课,只是带我认路而已。
出了校园,向来来往往的路人问路,他们认真的google map,甚至下个新软件帮你查信息,恨不得直接领你到目的地。
久违的陌生的温暖是很让人动容的。
我们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在心里竖起城墙,隔绝了整个世界与你相拥的人潮呢?
”谢谢“,”不会“。
这里的人们坐电梯靠右站成了一种默契,把左边留给需要赶时间的人们。
这里的公交、捷运的博爱座总是空空落落,人人可坐,却不约而同选择留给更需要的人。
这里的公共场合大多安安静静的,大家安安静静的交谈,没有人会高声说话,大声喧哗。
值得一提的是,我还从来没有在台湾看见过有人吸烟,我 想,这也是国民素质的一个缩影。
回来后,听朋友说,我变温柔了。
这可能是一个假象,短短几个月怎么可能重塑我的性格。
但我想,可能确实我心中某个柔软的角落被触动了,正因为你被这个世界温柔对待着,所以才想用更多温暖回馈。
看到这里,才刚刚打开湾湾大门,关于这里的一草一木、校园的小动物们、湾湾课堂是怎样的,为什么我从垦丁回新竹花了10小时,垃圾分类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听说早上11点的新竹是一座空城系列,没有支付宝的人生和咸鱼有什么两样,十几个民营电视台看新闻真的不会精分吗,以及你以为的蓝绿远比你想象中复杂……
都说回忆是甘甜的酒酿,请让我慢慢问候旧时光,慢一点饮尽这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