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潘辉是小何认识的一个银行的姐姐,不善于交际,总是得罪一些女性大姐。被大行长从小小的信贷员提拔成支行行长,又因为不服众被降职到信贷员。落差太大,最后辞职回家。正所谓,以和为贵,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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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闲来无事,我总是有意到韩睿那里坐坐。一坐就坐到饭点,然后主动请他吃饭。可是他真忙,根本无暇搭理我,大部分中午的时间也只是我一个人吃午餐。比如我早上十点到的时候,他已经驱车赶往住房大厅等着办理抵押登记,直到我都在楼底下喝完了下午茶,他才仆仆赶回来。有银行的小信贷员跟我打趣:“小何,要不你跟韩行商量商量,你直接到我们这里办公得了。”我直接回他:“去去去,看看你们行长忙得跟孙子似的,给我三倍工资我都不来,你看我什么时候那么忙过,而且,姐姐我工资一点也不低啊。”那哥们低头自言自语道:“谁说不是呢?干我们这行的特苦逼,遇到客户还跟孙子似的。”我看着他那副失落的样子,还有点得意。
终于快到周五了,韩睿答应我晚上一起吃饭。
我问他:“不能中午吗?”
韩睿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中午实在不行。”
我有点急了,问道:“那我跟你一起去,正好学习学习业务知识。”
韩睿眼前一亮,看着我高兴得说:“小何,这个提议不错,那你准备准备,中午一起去。”
我问他:“那饭怎么解决啊?要不我去买咖啡蛋糕?”
韩睿轻描淡写的说:“那个西式的东西,我吃不惯,到了客户那儿,都会安排的。”
我只好点点头,准备跟车一起下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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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车不停的绕弯。连着几个急转的弯道,我们就来到了山间。从山间又向另一条下山弯道开去,又是几圈,直绕得我嘴唇发白,身体僵直。
韩睿问我:“小何,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努力点点头,又难受得不想说话。韩睿看我脸色不好,告诉司机慢点开。我突然张口说:“别减速,到地方,缓一缓就好了。”
司机转头看了一眼韩睿,韩睿朝他点点头。速度依旧,只是我脸色更难看了。
终于在几个盘山路后,我们到了目的地。这里是个景区,叫“九潭水”,海拔1528
米。在这个景区里,最出名的就是那九个潭,据说潭潭相连,大小、深浅、形态却各个不同,潭潭有水,潭潭有鱼。真的有没有,我真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在见这里的潭主人之前,我痛痛快快的吐了一场,吐在哪个潭里,就不好说了。
吐完之后,韩睿递给我一包纸巾和一杯水。待我整理好,我们一行人向山水深处走去。走了没有五分钟,一栋别墅若隐若现的出现在我们眼前,离得越近才越发现,这哪里是一栋,这分明是一山的别墅。这里的小别墅很有特色,栋栋皆是依山而建,每一栋都是纯木质的小二层,欧范儿十足。
韩睿见我看得眼神冒光,问我:“小何,你可知道在这里住一晚,多少钱?”
我想了一想说:“怎么也得个300-500吧”。
韩睿摇了摇头说道:“最便宜的,一晚1888,其他的......”,他伸手指向了山峦高处,“你看那两栋,那个价格就相当高了。你看过《非诚勿扰》吧,就是类似那样的山间木屋。小何,你别看是大山里,屋内却应有尽有。”
我深吸一口气,觉得他们银行的生活也不那么苦逼,至少能涨见识。
我们正说着,就看见大老远走过来一个四十多岁上下的中年男人,几个疾步走到韩睿面前,伸手就往韩睿肩上一拍:“老弟来了,老哥都等你多时了。”靠,看着那派头十足的大哥跟韩睿搭肩握手,我突然想起《金瓶梅》里的西门庆勾搭潘金莲的画面。我赶紧摇摇头,让自己清醒清醒。这个大哥显然注意到了韩睿身边的我,连忙朝韩睿挤挤眼睛说:“老弟艳福不浅啊,什么时候给我找的弟妹啊?!”然后又跟我说:“弟妹,正好今天大哥我高兴,你们就别走了,我给你们准备一间好房,你看山间那栋,现在正好闲着。”
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这位大哥说得直害臊。于是转头看向韩睿,他倒是镇定,也没多解释,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不过听这大哥这么说韩睿,想必平时韩睿身边很少有女性随行。想到这里,我高兴不少,对这位大哥也颇有好感。我们就这样跟着这位大哥往里走。他把我们带到了九潭水的一个自助餐厅,里面早就准备好了饭菜。我肚子早就咕嘟咕嘟响了,韩睿低头跟我说:“快去拿东西吃吧,想吃什么拿什么,别管我们。”得到允许后,我撒腿就奔向了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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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拿着两盘子美味回到桌上的时候,看见一桌子人,除了司机跟我一样,其余的几个跟着韩睿的信贷员都老老实实的围坐圆桌上。那位老大哥拿了两瓶茅台,递给韩睿一瓶,自己打开一瓶。我看着架势,是要开吹啊。
韩睿让大家都去吃饭,一桌子才陆陆续续的开动,去拿各自喜欢的吃食。韩睿看着对面的我,叫我坐到他身边。然后拿起我盘子里的面包,吃了一口又放回盘子里。我当时就想问一个问题“韩大行长,您是继续吃呢?还是留给我吃的呢?”但是我还是忍住了。只见两个口杯已经立在桌子上,那位大哥倒了两杯。他先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对韩睿说:“老弟,上次是我的疏忽,多有怠慢,这第一杯算是赔罪。”
虽然听着他们这话,我摸不着头绪,但是我还真是头一回看见有人喝完酒再说致歉词的。韩睿眼睛都没眨,陪着这位大哥一饮而尽。两个人一会儿一杯,这什么都没吃,半瓶白的就下了肚。我看着韩睿直心疼,把刚才他咬过的那个面包递给他。他看了我一眼,接过面包,狼吞虎咽的就吃掉了。
我小声的问身边也是狼吞虎咽的司机小刘:“刘哥,韩睿这是怎么了?他们俩不是称兄道弟的嘛,怎么看着不像啊?”
小刘边吃边说:“小何,你不知道,这是九潭水的老总,王总。表面上和和气气的挺大气、挺豪爽,办起事儿来特别费劲,还小气。知道如今这个企业家老总们都喜欢什么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小刘继续说:“喜欢吹牛。平时我们一来,他就喜欢讲这一辈子的血泪史,干的那些大事儿,交了多少朋友,什么黑道白道的。省委有多少人,中央都认识谁。就这么厉害的角色,经营没钱了,还是要找我们韩行帮他。韩行几次帮他解决融资问题,他不说道谢也就罢了,还总是拆台。他这种人啊,就是有事儿跟你是他亲爹似的,没事儿的时候打电话都不接的主儿。”
我惊呼:“这么操蛋。”
小刘立马附和着说:“可不是吗?”
我看着小刘边吃边喷的样子,直想笑,于是我对小刘说:“刘哥,我看你吃得有点急,我给你拿杯咖啡吧,那边正好有。我顺便给韩睿再拿个面包,压压酒。”
小刘笑着朝我说:“去吧,去吧,多拿几个面包,韩行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