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女孩和我约定,毕业去看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曾经我们以为即便是毕业也不会将我们分开,然而却终究背对着离开。
约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的,却渐渐没有联系,不是不想,只是没有话题。
......
这辈子,才走过20年,却仍然有很多未完成的事。
遗憾吗,遗憾吧。
也曾听过很多人讲自己遗憾的故事,总有些部分似乎跟自己的似曾相识,只是换了一种形式而已。
二弦
失去它的时候,还没有搬家。只记得,我母亲跟我说,把他卖给了戏班子的人。它没有生命,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把二胡。得到它,是二年级的时候,我被我妈以培养兴趣之名,去了好多艺术班,可笑的是,因为天生硬骨头,柔韧性不好,在武术以及舞蹈班试听之后,老师就再也没有机会没看见我。
所以,当我出现在家里,并闹着去学乐器的时候,喵爸是反对的,但只有喵妈支持了我。
至今回想起来,喵妈总会跟我说,那时候的我很鬼精,跟她说了她这辈子永远不会忘记的话:钱存着以后就不值钱了,投资给我,那才是赚钱的买卖。只是,我却不记得了。
然后,我便开始了长达几年音乐生涯。但现在回想起来,如果说最难忘却是课后,我妈或者我爸载我去吃牛肉汤。
能怎么办,那家还真的挺好吃的。
豆豆与馒头
豆豆是我二娘家的一只狗。有点像京巴,全身雪白。陪伴了我整个童年,也很早离开了我们。
小时候的我很怕狗,只会在它拴着情况下,远远地调戏它。
还记得,是因为二娘的小区那段时间在闹着要打狗,所以在它很小的时候就寄养在了我家。
那一次我一个人在厨房,这时候喵爸牵着它来做晚饭,
看到她晃着尾巴,大摇大摆向我走来时,我吓着坐到了长方形板凳上。因为那时候人不高,即便坐在,脚还是悬空的。
“嗯,爸,我怕,让它远点。”
“这么可爱,哪里可怕了。”喵爸还是把狗栓在了门口,转身去做饭了。
这时候的我依仗着它的活动范围有限,跳下板凳,拿着火腿肠去调戏它,但是只要它摇着尾巴向我走来,我就立马投靠喵爸那,只要豆豆一安静,我就又大着胆靠近。
这个举动,把一旁安静做饭的喵爸激怒了。
去取了捆豆豆线,要我拿着,我哪敢要啊,哭闹着,喵爸一把领起我。我死命后退,喵爸一只大手一拐顺手抱着我坐在板凳上,豆豆就这样跳在我的身上。
而我的眼泪就跟开了闸门的水泵,噼里哗啦,哗啦稀啦。
感觉那一刻离死亡很近了,护袖上全是眼泪和鼻涕。
等我哭累了,眼泪决堤了,才看清,豆豆在就趴在我的身上,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
“你试试,豆豆不会咬你的。”说着喵爸拿着我的手去碰,可能我那时候哭累了,竟然忘记了反抗,直愣愣看着豆豆舔着我的手......
后来,豆豆在我家基本再也没有栓过,我再也没有害怕过狗。再后来,它做了母亲,身后总尾随着一群雪白的小豆豆。
再后来,它老了,天天只知道晒太阳。
再后来,再也没有豆豆的身影了......
馒头,是我离开家,去上大学,母亲主动养,也是白色的。大一那段时间,老妈总在视频里,说馒头,快来看看姐姐的时候。
其实在我心里还是犯嘀咕的,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所以,当那次放假回家时,我们两姐妹第一次见面时,面面相觑,然后它就疯狂地对我叫,似是我才是那个外来户口。
那段时间,简直就是要等着它出去玩耍,我才敢从房间里走出来,透口气。
第一次觉得家里不是我说了算,而是一条狗。
要说关系的缓和,其实要是那一次,喵爸按着惯例晚上会带着它出门溜圈子。
那天不知道是谁家放鞭炮,把馒头吓傻了,丢下我家老头子,就不知所踪。
喵爸寻求无果,回家动员大家一起。
就在我找到她的时候,她估计已经失忆了,叫她,没有反应。
机智的喵豆豆,出门前在口袋里塞了两个火腿肠。
这那样一路撒着火腿肠到了家。
等她回忆起来之后,就开始十分主动跟我亲近了。
再后来,因为一件事情,我妈忍痛送走了她。
后来的馒头也做了母亲,那一日,我妈盯着照片里的雪白,看得出神。
那本未还的书
在我的卧室的书架的中间一层最左边,有一本带有签名的书。
算起来,那是在我小学,那个年代总喜欢有一群自称为教育学者,来学校分享所谓的教育经验,然后出售带有自己签名的书。
而那本是下册,只是我再也不能在这个世界任何角落找到它的主人—凯。
有时候,所谓的离别便是最后的缘分,此后再无遇见。
得知凯重病是在喵豆豆大二的那个冬天,那一年小学同学军要做父亲了,而来年春天,凯却走了。
所有的关于他病重消息都是来自于喵妈,而他走的消息,却是喵豆豆去拜访的小学班主任王老师得知的。
喵豆豆记忆中,凯是个调皮却又温柔的男孩子,瘦瘦高高的他,总是有点小驼背,喜欢和大家开玩笑,笑起来的眼睛是弯弯的......
而最后一面,估计是那个来自于轻松筹上的照片,面目全非的凯,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粗细不一的管子,已经看不到小时候的半点样子。
此后一段时间,喵妈妈总会在电话挂断之前,嘱咐再嘱咐喵豆豆健康才是第一位。
喵妈还没有失去喵豆豆都觉得失去独生女是那么痛,那失去凯的凯妈,那是多么的痛啊。
此后的同学聚会,再也不会有到齐的那一天。
得不到任何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喵豆豆终于懂得了这个道理。
人啊,这一生就是会有很多遗憾,避免不了的。不然这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故事,让人叹惋,不然你和我之间就没有任何牵挂,不然我们就不会去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