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不知,跟你一起,走到哪里,都是风景,因为你才是我最想看到的最美风景。
——她如是说
到底多久没见她,一年还是两年,我实在想不起来了,只是杨柳秃了又秃,雪下了又下,然而,茫茫雪地上依旧独留孤影一只。
四月下旬,南方早早就进入夏天,北京还是冷暖交替,杨柳絮纷飞之时,晨尚感到微寒,下午却又会热得像是进入了盛夏一般。凌晨六点多,终于,她从遥远的南方来抵达北京西站。
车站的广场,我终于见到快两年没见的她,只见她戴着灰白色鸭舌帽,背着个小小的灰书包,拖着小小的粉色行李箱,听着电话向人群张望。她似乎比以前更娇小更惹人怜爱,我忽然有种想拥她入怀,保护她的冲动。于是,我绕到她的身后,拍了她的肩膀,本想从背后抱住她,只是见她带着略微诧异的神情回过头,旋即微微笑,忽想起来之前她说的“抱我会推开你哦”的话来,楞了一下,尴尬地一笑,接过行李箱。
“冷吗?”我见她穿得很单薄,以为她忘了我来前交代要带上外套。
“不冷,我带了件外套,在行李箱里呢。”她摇了摇头就说起了路上的遭遇:
“对面卧铺是一家人,他们的小孩晚上光着身子睡觉,晚上只好侧向另一边睡。”
“好可爱,哈哈。”我说。她脸色忽然泛红,不知是因为那个裸睡的小孩还是因为我说她可爱。
“那个小孩他爸打呼了一晚上,我一晚上没睡好。”这我才注意到她的黑眼圈,“待会得先在旅店睡一会再出去玩了。”
“嗯,好啊。”我截住一辆出租车,搬行李的时候,无意中瞥见她的帽沿好像破了,不假思索脱口就说,“珍,你不是说你的帽子新买的吗,怎么破了?”
“哈哈,傻逼!”她嗔笑道,“帽子设计就是这样子的啊!”
这我才注意到她的帽沿原来有三个小缺口,咋一看确像是破了一般。我尴尬笑了笑,脸上一阵火辣,心里懊悔,责怪自己怎么见到她就变得笨嘴拙舌;一方面又盘算着今天的行程,原计划的部分景点肯定是去不成了。
“师傅,麻烦去前门客栈。”司机点了点头,便往前门大街驶去。
“天空真蓝,来前还担心会遇上雾霾呢。”她朝着车窗外看,大街上空是澄澈的蓝,飘着缕缕薄云,“我一来连雾霾都让开了,哈哈。”
“我来北京快两年,从未遇到这么蓝的天空,即使是去年的阅兵蓝也比不上现在。”我说。
“是在前门大街上吗?”出租车师傅问。
“是。”我说完,车就右拐进了前门大街,那是一条较为狭窄的单向车道。路的两旁食肆商铺林立,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不久就到了一扇玻璃门前,其上挂着“前门客栈”的棕色牌匾。想不到这评价很高的青旅竟是在大街之上好不起眼,显得极为质朴。推门进去,只见前厅狭小且幽暗,狭小的走廊中间摆着两三张小桌子,姑且算餐厅吧。穿过走廊便是有两间两层的小楼围起来的小小庭院,中间摆着一张桌子,其上放着一盏仿的油灯,倒是颇有几分古宅的韵味。
来不及细细欣赏,匆匆放置好行李,迫不及待地来到街上。我与她并肩而行,路过热气冒腾的早餐店,穿过热闹的人群,走进幽静的胡同小巷,无意中触碰到她的手,两目相对,我竟一时恍惚不知所以。只是,胡同小巷阳光,微风轻拂,都是她暖暖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