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发白,我从一个冰凉的梦中醒来,再也无法入睡。
农家小院,我从城市中滚滚热浪里逃到这依山傍水的小院,却依然逃不开去藏在心中许久的话题。
昨天在路上时,一家人唱歌。唱到水手。我方又重温了一遍歌词:如今的我生活就像在演戏,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带着伪善的面具。总是拿着微不足道的成就来骗自己,总是莫名其妙感到一阵的空虚。总是靠一点酒精的麻痹才能够睡去,在半睡半醒间,总是听见水手说。。。。
我没有听见水手说坚强的话语,也没有感受到他鼓励的意志。我仅仅感受到说言不由衷的话,和每天虚伪应付讨好别人是自己最大的负担,而为此我常常失眠,常常困惑,常常想逃避深山。我想看山里人家的生活,随日出日落,往来劳作,想山里的空气山里的水,山上的植物野蛮而自然的生长。我渴望像一株自由生长的植物,哪怕是草,它可以毫无负累的简单生长。他可以随风或迎风生长,他可以随雨声尽情哭泣,他可以在阳光下或者阴霾下做简单的自己,一棵小草。而我在我现实的环境中却不能不可以。
我的工作环境不欢迎我的真实敏感,而我的敏感已然成为我不得不掩藏的负担。我想简单的工作,不想动足心思筹谋,却偏偏落入一个叫做销售的位置,说得做得远不是我所能勾扯到的。我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怎样也无法将拙劣的自己包装得完美无瑕。怎样也无法将眼中所看到的昏暗以光鲜亮丽的形式展露,于是整日战战兢兢的害怕被人捉住里子外面的虱子疮疤,于是每日抖抖哗哗的掩饰这样那样的违和。于是常常做梦也想到一个简单的不需要成天掩饰的环境去生活,于是一天到晚的想跑到农村来过最最俭朴而自然的生活。而我忽然觉得这在大城市里估计不只我一人感受到这样的身心疲惫。
今晨我此刻就在农家院的楼上,山里的夜晚倒并不寂静。夏夜里各种虫鸣蛙鸣响彻一夜。路边偶尔也会狂奔过一辆汽车。提示我所住的并非多么深的深山。然而即便如此,我一个人在这里的夜晚也会感到害怕,而非把傻傻的多多叫出来在这里陪我。
此刻我看到自己有一些害怕,而忘却了刚刚热血的厌烦。一个人的冷静也会让我又渐渐渴望回到人多地方的安全。南无阿弥陀佛。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如何在一个的地方依它的长处,而不依他的短处?这是此刻我内心浮起的声音。看来我内心里并不是简单的一个声音。看来这个是我不得不承认和听到的复杂。
我的心渐渐沉软下来,只是我此刻没有在天上看到一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