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拍照,不会用单反,只好用心记下来了。”
2013年的今天,当我踏出教室的时候无悲无喜,心里想着考完明天两科一切就结束了。语文考试结束后有个同班女生试卷没写完哭了,语文老师还有很多同学过去安慰她。
转身,我走出教学楼走进炎炎日光里面,他们不知道我也没写完,不知道在提示交卷最后几分钟我的手冒着冷汗尽管颤抖着仍旧不停的写。我伸手挡住眼前炽热的日光,忽然感觉其实六月的天气也没有那么热。
高三的学生可以分为两种,一是有目标充满希望不断努力的莘莘学子,另外一种是很茫然已经绝望得过且过的颓废学渣,而我如同我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属于后者。
整个高中生活,我尤其讨厌高三那一段时期。感觉我与周围人群格格不入,我是以不同形态存在于这个世界,他们都看不到我。他们埋头题海的时候我都在看杂志,看小说,画画,就是不听课。老师也不管,颓废的就由他自生自灭。我试着找自己对于这间教室的存在感,发现只是徒劳,如果拉低班级平均分也算是存在感的话。我看着自己的孤独被揉进夏日闷热的空气里徘徊在教室上空久久不散。
我始终受不了那种萦绕在身边的孤独感,于是第二个学期刚开始就辍学回家,后来无奈于父母失望的眼神却依旧苦口婆心的劝说像只败犬一样再次回到了学校。教室没人欢迎我,大家都在埋头做题,唯一记得我的,大概只有宿舍那几个室友了。
有一个问题说:“既然人生总是痛苦,那么为什么还要繁衍后代,让他们继续这种痛苦?”
回答言简意赅:“为了生命中那些美好瞬间”。
而支撑我度过那段灰暗时光的,也是身边的人带给我的美好瞬间。
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拉一个和我类似室友偷偷翻墙跑去网吧通宵,有一次被保安发现了,在保安的喝止声中,两人急急忙忙翻越围墙慌不择路跑到马路对面,然后彼此心照不宣大笑起来。第二天经过学校大门的时候还特别心虚瞥了一眼保安,怕被他认出来。
我觉得我还算蛮聪明的一个人,语文和数学是我最擅长的科目。语文老师每天早读总会抽查高考必背古诗文,而我由衷喜欢唐诗宋词所以该背我都背了。我记得初中的时候为了中考,我把整本政治书都背了下来,周围的同学看待我像是看待怪物一样的眼光。某次早读抽查到我时在我略微紧张却依旧流利的语速中背了《春江花月夜》,我看到语文老师带着欣慰的眼神点了点头突然意识到还是会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至于数学,我一直很享受解答出一道难题之后带给我的快感,而且数学老师是我班主任,我不敢上课睡觉。于是我课前预习,上课认真听讲,课后做题打发夜修的无聊时光。一模考试成绩发下来,全班七十多个人只有十几个及格,我是其中之一。在我向同桌展示一道题的解答思路的时候,同桌带着崇拜的眼光对我说:“想不到你平时上课看小说睡觉考试都能那么厉害,天才。”我贪慕虚荣接受这个褒奖。从那以后每次考完试同桌有什么不懂都会请教我。
还有很多细微的感动一一高考前一个星期有个高一同班的女生送给我小礼物一起共勉,每晚一路打闹一路嘻嘻哈哈和室友组队去小卖部买方便面,他是为了吃饱有精神看书,我只是因为肚子饿。
陈奕迅在《沙龙》里面用相机记录生活,留住各种情绪、态度和情感,捉紧生命浓度,尽管最终徒留浮光掠影,而时光就此停止,凝住的时刻永远不老。相机定格的瞬间,平凡的日子也可以成为游乐人间的理由。而我不喜欢拍照,不会用单反,只好用心代替相机把一个一个场景记下来。
如同《沙龙》里面唱的一样:游乐人间,活得好,谈何容易,拍着照片,一路同步坦白流露感情和态度,其实人生并非虚耗。
虽然我高三依旧颓废的过,可我坚信那一年我并没有光阴虚度。
《沙龙》
作曲 : 陈奕迅
作词 : 黄伟文
演唱 : 陈奕迅
对焦 她的爱
对慢了 爱人会失去可爱
记低 这感慨
世事变 有没有将你淹盖
只一格 经典的偶遇已 不再
尽量框住目前大概
留住 温度 速度 温柔和愤怒
凝住 今日 怎样 好
捉紧 生命浓度 坦白流露 感情和态度
留下 浮光 掠影 飞舞
每张 都罕有
拍下过 记住过 好过拥有 光圈爱漫游
眼睛 等色诱
有人性 镜头里总有丰收
虽则那 即影即有售罄
菲林都已拆走
但是冲动用完 又再有
留住 温度 速度 温柔和愤怒
凝住 今日 怎样 好
捉紧 生命浓度 坦白流露 感情和态度
停下时光 静止衰老
登高峯一秒 得奖一秒
再破纪录的一秒
港湾晚灯 山顶破晓
摘下怀念 记住美妙
升职那刻 新婚那朝
成为父母的一秒
要拍照的事 可不少
音乐 话剧 诗词和舞蹈
揉合 生命 千样好 摄入相部
绚烂如电 虚幻如雾 哀愁和仰慕
游乐人间 活得好 谈何容易
拍着照片 一路同步 坦白流露 感情和态度
其实 人生并非虚耗
何来尘埃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