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写作生涯,是从一个屁开始的。
那天,我坐在地上,对着地板放了一个屁,在重力作用下,那股气流垂直而下,但是很不幸的,它在碰到地板之后,反弹了回来,我忍无可忍。
我重新坐回到凳子上,我打开电脑,托着下巴,眼睛直勾勾盯着窗外:二月里的北京,一片萧条,那些枯枝在猎猎清风里,摇头晃脑,直指天空。耳朵里传来的是,楼下大爷大妈谈论的不知是谁家的三长两短,还有小孩们银铃般放荡的叫声:你追我啊,你追我啊·····
前一天夜里和牛子一起在簋街喝到半宿,夜里的风吹得我一阵阵哆嗦,拦下一辆黑车,一路北去,这是拼了命挣钱的外乡师傅,胃里一阵一阵的翻涌。行至半路,恍惚看见一男一女钻进了后座,那女孩一口四川话:你放过我哟,你放过我哟·····这是外乡妹子在深夜里破碎的爱情。
路过一个红绿灯,我喊师傅停车,冲出车门,扶着栏杆,”哗哗哗哗·····“一阵呕吐,每每夜里喝大,总少不了在路边一阵狂吐,想想那些起早贪黑的环卫工人,真是一阵惭愧,索性我是纳了税的,倒也是些许宽慰。
我强忍着昏睡过去的冲动,怕万一醒来躺在一个陌生的床上被挖了心肝脾胃肾,我今年才不过27岁,想来要是就这么死去,真是对不住我对美好生活的一片赤诚。终于到了楼下,一阵小跑,竟然在电梯里又止不住的吐起来,腐臭的气味瞬间弥漫了这个幽闭的空间,还好,我是交了卫生费的。
与往常一样,早上第一次醒来,口干舌燥,头痛欲裂,翻来覆去,做了一壶水,未等水开,竟然又昏睡过去;第二次醒来,头痛减少许多,但依然昏昏沉沉;此时,太阳已经东升,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身上,有一阵阵暖意,起身喝了一大杯子水,重新爬回床上。
我实在想不明白,喝下去的那杯水,为啥在肚子里只停留了二十分钟,就被我全吐在了垃圾桶里,它是有多烦我。倒也好,终于把昨天的酒气全散了去,我扯来手纸将吐在地上的水擦干净,一屁股坐在地上,发起呆来。
我暗下决心,他妈的以后再也不喝第二局了,摆明的一个吹牛逼的酒局,却被喝成情场失意,良人不再的戏码,真是晦气。
人在情绪的低谷时,总会暗下决心,好似这时候暗下的决心,特别棒,日后就真得算数似得。
我接着暗下决心,下个月起,重新开始我未完成的减肥事业。至今为止,一点脸不要的说,我做过最牛逼的事儿是我曾经减肥成功过。所以,我知道,世上的事儿,本就不是啥难事,比如写点东西这事儿,所以我来了。
我接着想,前日里的那位姑娘是不是要接着联系,这事儿说起来吊诡,以后再说,爱么,不过也就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生化反应,撩谁不是撩,谁被撩不是被撩,为啥就要偏偏是她,我充满了困惑。
我看着窗外,日头已经转过了这栋楼,去了别处,天上白云细瘦,宛如枯骨,稀稀落落,长空寥廓。即便万里碧空,即便我就要27岁,我对人生竟然还是充满了各种困惑。
这个世界,总是发生奇怪的事儿,我看不懂看不透看不惯,我不想糊里糊涂的活下去。王小波说过,我活在这世上,无非是想明白些道理,遇见些有趣的事儿。我深受鼓舞,好似看见了闪闪红星。
马条唱:趁我还有山一样的体魄,破涛汹涌般的情怀。所以我要建一个万事留存的坐标系,站在原点的位置上,然后和这个世界好好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