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红色的塑料袋挂在枝头,随着北风呼啦啦的响,就像一只想要摆脱枷锁的鸟。我动了恻隐之心,从枝上解下它,放归到风中,望着它飞远,消失在眼际里,像是释怀了一些东西,也带走了一些东西。朋友撇了我一眼,说,我总是停留在一些奇怪的东西上。
人也是被各种羁绊着,变故,恶疾,心欲孝而力不及……上个月的这时候,A君还约我在成都吃大盘鸡今天就已在北京的写字楼里北漂了。无法预见,无法抗拒。患者是一个信息很丰富的群体,从他们的脸上,身上,表达,可以看出疾病对他们深入骨髓的改变。亲眼见到过在休息室游戏度日的年轻人,也见过每天跟护士聊天崇敬着回到外面世界的老朽。
搬来一把凳子,坐在阳台上,看着小区外面马路上川流的车子。就像这个城市的血脉,汩汩地流动着。假想自己是一个游人,穿梭在城市的血流里,感受着它的脉搏。曾经我找不到生活意义的所在,甚至不如一个随风逐流的袋子。直到有一天,我闭着眼睛听城市呼吸的声音,我就像一个血小板,一个血蛋白,就在城市流淌的血液里。
感受到是城市的淹没和包容,自我的渺小与责任。
--------2015.1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