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以来,风就没有停过。冬季落下的叶,还来不及长满枝头,鸟会飞过来,随便找一个落脚的地方,肆意的叫几声,又走了——干枯的枝丫摇摇晃晃起来。
花很正经的开了,却还是引来了妖骚的流言。枯草上红了一片,粉色的花瓣浸入泥土里,味道从北方来,往南方去了,是甜的也带着冷涩。
池塘是真的涨了水,青苔被藏在了倒影的后面。你问风往哪走?我指了指眼前,水纹正朝你来。凉亭被粉饰的干净清冷,藤蔓伸出一部分的自己,左右都想要更多的温侬软语。
雨自来就没有要瓢泼的想法,打湿了青石,浸润了栏杆也就本本分分的停了。然后又是一阵阵的风吹过去,还未及看过水雾的模样,就只剩下一条条暗色的印记安静的躺在柏油路的裂缝里。
我这里没有草席,茶水却还是可以满足。这样的日子不是常有的,你愿意撑着倦意看茶叶在瓦瓷杯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看叶片上生出细碎繁多的气泡,看它又回到它原来的模样。
我知道,这时候该有一些明媚却不刺眼的日光,或是落叶摩擦的沙沙声响。但也不必了,空气不怕冻结,时间流转了那么久也需要歇歇,更何况有那么一场梦正开始呢?
日月轮转72遍,春夏过一季。梦里愿有人说喜欢你,有人给你道晚安,有人鼓起勇气踮起脚尖与你交换鼻息。小心翼翼的数着失眠的日子,大步的朝着前方走去,星辰朝晖月晕,晨霞映衬雨露。
雾霭错过你,晨露忘却你,还有食物驱赶寂寞,还有被窝温暖长夜,等待明天的人是你,怀揣美梦的人是你,晓春梦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