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古德里斯特看着杵在原地一脸疑惑的样子又说：“你肯定是觉得我做事风格很奇怪吧？”

“啊——没有。”

古德里斯特摆了摆手说：“你这一看就知道没说实话。”

“哈，你见多识广，我们说假话也瞒不过你。我确实不太理解你的行事风格，但是还是感谢你给雪森面子。”

“客气了。跟我不用说那么多客套话。现在我们都是边境管理长官，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古德里斯特摆了摆手说，“我也不再耽误你时间了，改日我会登门拜访。”

加叶没想到这件奇葩的事情还仅仅只是开端，各种本地区居民之间纠纷，古德里斯特那边的居民跟雪森的居民的纠纷，鸡毛蒜皮的纠纷真是让恶魔都头大了三圈。还好忙完了一阵活，雪森就闲了下来，没有要事处理，加叶就跑往各地休假去了，闲来无事就又往人间跑。

虽然人间的美食对恶魔补充魔力所效甚微，但是架不住食物的美味，恶魔也喜欢伪装隐匿在人群里去尝得那一口味道。

吸引加叶的是凡黎尼萨那醇香的咖啡，如果不坐着品味一下午，就对不起自己那么多天的劳累。身穿休闲绑带衬衫的加叶坐在一家靠近喷水池的咖啡店外的座位上，一杯接一杯换着不同的咖啡品味着，面前还放着一块吃了一半的提拉米苏。

就在加叶享受着这无人打扰的休闲时光之时，邻桌忽然来了个身穿黑衣的女子，如果是一般来喝咖啡吃点心的也就罢了，这女子落座以后一直用余光看着加叶，顿时让加叶感觉不舒服。加叶也没转头回眼，因为总觉得有两种视线看着自己。加叶一边拿起咖啡喝着一边观察周围，自己前方斜对面坐着一个让加叶头大的“老熟人”，加叶差点把咖啡喷出来。不过“老熟人”这会儿好像没时间盯着自己，目光在看着邻座的黑衣女子，这三所座的位置构成了一个三角，加叶一会儿看着斜对面，一会儿看着旁边。

阿米拉娜目光一直在盯着黑衣女子，黑衣女子一直盯着自己，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弥漫在空气里。余光瞥见黑衣女子好像在冲着自己冷笑，加叶心想是不是被精神病患者盯上了。

那黑衣女子也没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就是吃着茶点时不时的看着加叶。阿米拉娜倒是目光一直向前，由于一直看着一个方向没动过，外人看来大概以为是在发呆。

然后，阿米拉娜就突然起身走了过来，加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太妙的事情发生，想着不会是要往我这边来的吧。穿着白色衣裙的阿米拉娜走到了加叶桌子前，拉开椅子直接坐在加叶的对面，一言不发的看着加叶。

“大姐。。。我这次可真没。。。”加叶小声说道。

“闭嘴。”阿米拉娜微微动了嘴唇，声音并未飘出口中，加叶却能听到，便没有继续张口说下去。

（“你怎么会在凡黎尼萨？”

“不关你的事，别问。”

“那你坐我这桌干嘛？”

“任务需要，没人规定我不能坐这里。”

“你任务就是来盯着我啥都不干？你们使徒没见过长我这样的恶魔？”

“别自恋了，这次不是盯你。”

“噢。”）

这段脑内对话后，加叶知道阿米拉娜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就无视了阿米拉娜，继续该吃吃该喝喝的度过了一下午。

（“你们恶魔那么能吃？怪不得有个饕餮大公。”

“你管我吃多少，我又不是不付钱。”）

阿米拉娜没有马上回复，反而是闭上眼睛思考一会儿后又说。

（“你晚上睡觉小心。”）

咬着叉子上的糕点的加叶用惊讶的眼神回了一眼阿米拉娜。

（“不是吧，吃多少你都要管？恶魔付钱吃人类东西犯法？”

“跟这个没有关系，你爱吃多少吃多少。”）

说完，阿米拉娜起身绕过加叶身后，伸手摸了一下加叶后背，然后离开了咖啡店。加叶感觉到后背有什么东西，法师的感知力告诉加叶这是被标记上了，但是无法确定这个标记有什么作用。

吃饱喝足的加叶在下榻的酒店里休息着，因为人间没有足够补充魔力的食物，只能靠睡眠待机让机体自行恢复流失的魔力。人类食物吃得再多也补不满流失的魔力，那些个美食对恶魔来说，用RPG游戏的道具比喻，就如同恢复力10点的蓝药。人类食物好吃是好吃，但对魔力槽翻了千倍量级的恶魔没啥大作用，在魔界几天一睡的加叶，在人间却不得不更频繁的入眠。

午夜十二点，沉在梦境中的加叶看见眼前是一片灯光照耀的花海，耳旁听见了一阵音乐声，那熟悉的歌声才让加叶反应过来，这是他们乐队在台上演出，而自己就站在主唱格利吉尔的左边。台下的花海是观众拿着各种魔界的鲜花在随着音乐摆动，欢呼声在耳边渐渐响起。

加叶架着吉他从台上走下，人群自己散开留出了一条小路。突然一双手抓住加叶的大臂，加叶扭头一看一张没有表情的白色面具脸在看着自己，慢慢的其他观众扭过头来，观众脸上都挂着诡异的微笑白面，数只惨白色的手伸来就要抓住加叶。

这种恐怖片一般的场景对恶魔来说根本就是没有任何作用。但是为了防止人群打扰到演奏，加叶还是挣脱了观众，走回了台上。

格利吉尔站在一旁，看见加叶安然无恙的走来，便扭头盯着加叶。原本专注于演奏的加叶感觉到了格利吉尔异样的目光，抬眼一看，歌声停止，格利吉尔嘴角忽然扬起非常诡异的角度。

舞台周围忽然一片黑暗，只有聚光灯打在加叶和格利吉尔身上。加叶停下了手中的演奏，看着格利吉尔身后冒出一堆黑紫粉色的雾气。脚下一双白手抓住加叶的脚踝，将加叶拖入了一个无底深渊。

加叶在梦境中坠落，周围空无一物，加叶想使出龙形让自己悬停空中，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法变幻，甚至连法阵都不起作用。这个梦境不受加叶的控制，无法让自己停止坠落的加叶只能干看着。

躺在床上的加叶努力想让自己醒来，闭眼皱眉挣脱着梦境对自己的控制。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无底深渊一直坠落的加叶竟然在梦中陷入了另一层梦境。

梦境外的加叶忽然没了动静，像是死亡一般没了气息。在梦中梦里，加叶看见数以万千的带着尖刺的荆棘捆着自己，尖刺划破了皮肤，刺穿了骨肉。梦中的事虽然不能影响到实体，但却能感受到切身的疼痛。

层层荆棘包围中，加叶一直在试着调用法阵，蓝色眼瞳变成了红色蛇眼。梦中猩红的眼睛视线穿过荆棘缝隙，看见外面一道金光劈来。加叶看到那个咖啡店盯着自己的黑子女子消失在了金光之中。

荆棘化为齑粉，加叶又开始在深渊下坠，没搞清情况的加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接住了。定睛一看，自己被阿米拉娜抱在怀里，而阿米拉娜坐在一匹白马上。

“那个。。。大姐你能不能把我放下来。”阿米拉娜反应过来直接把加叶丢地上。

加叶摔地上说：“诶哟我去！大姐你能不能温柔点。叫你放我下来，你就把我摔出去了？”

“嚯？温柔点？我不杀你都不错了，还要我对你温柔？”

加叶刚想回话怼回去，阿米拉娜一十字剑就劈了过来，吓得加叶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十字剑劈开了梦境的围困，从梦境逃离的加叶双手撑着自己坐在床上。刚梦醒脑袋加叶是有点迷糊，看见阿米拉娜就正正跪坐在自己面前，加叶瞬间清醒。

“大姐，你怎么进来的？！”

阿米拉娜没有理会加叶，而是突然把加叶压到了床头边，伸手就按住加叶的脸，然后一拔，把一个黑紫粉色的东西拉了出来。

黑紫粉色的东西被甩在床边，化作了咖啡店遇见的黑衣女子。加叶躺在阿米拉娜身下，侧着脸看着那个女子正发出一阵冷笑。

“真是难缠的使徒。”

“确实，她就是这样。”加叶同意了黑衣女子的话。

阿米拉娜回头瞪了加叶一眼说：“别说话。”

加叶哦了一句，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阿米拉娜。

“呵呵，我不弄他了，这帅哥让给你了，你别追我了。”黑衣女子看出来这个浅蓝长发的受害者跟这个白衣使徒好像认识，见事不妙，拔腿就跑。

阿米拉娜从床上一个健步跑出了房门去追黑衣女子，留下加叶呆呆的靠在床头边。

“什么情况？！”加叶愣了一会儿，也追了出去。

赶到现场的时候，阿米拉娜正跟黑衣女子打得不可开交，黑衣女子幻化成了一个半人形状的怪物。黑衣女子双眼被黑色的头甲遮住，额头中间是一个有着紫粉红三色虹膜的眼睛，头甲延伸到头上构成了四根长角，头甲后面的毛发像烟雾一样在空气中漂浮，背后生着一双黑色的夹杂着紫粉色的蝴蝶翅膀，翅膀边沿如同融化一般，流着黑色液体。黑色的衣裙下是一双有着魔纹的长腿，脚不是正常的形状，而是像尖刺一般，脚后跟生着弯刀一样的刺。

黑衣女子红唇从远处看，以为嘴只是正常的大小，想不到一张嘴，整个嘴巴从嘴角裂开。加叶一看这怪物的样子，明白了这黑衣女子是黑羽梦魇，一种行踪非常诡异的妖物。黑羽梦魇一族在三界没有专门的聚集地，经常游走各处，用织造的梦境让猎物沉溺于梦中梦死，从而吸取猎物的灵魂作为食物。人间传说中的那种无病无灾在梦中诡异睡死过去的事件，大概率是黑羽梦魇在作祟。不过，加叶没想明白，这梦魇咋就找上了自己，因为这类妖物不会对恶魔出手，恶魔无法被他们杀死，灵魂也对他们无用。

阿米拉娜的十字剑化作了一柄雕刻着月痕的大剑，梦魇正想着法子摆脱阿米拉娜的追杀，不断反抗着阿米拉娜。

加叶在一边围观着阿米拉娜跟梦魇的战斗，不得不说，阿米拉娜近身战斗的水平力压梦魇，当然也随便吊打自己这个体术挂科的近战菜鸡。加叶没有同为暗域生物即将被宣判死亡的梦魇感到同情，而是在想以后万一跟阿米拉娜起了冲突绝对不能打近战。

梦魇很快被阿米拉娜降伏在了剑下，被钉在十字剑下的梦魇，凄厉的惨叫着。加叶抱着双臂，稍微走进一些，弯腰观察这这个比较少见的暗域物种，这回换加叶对着梦魇冷笑了。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长得有点像蓝海里的脆脆墨水母。”

梦魇一听加叶这么说，警惕的问了一句：“你，你是谁？”

“我？”加叶伸手指着自己，然后脸上挂着一种邪魅的微笑说，“你猜猜。”

加叶的眼瞳变成了猩红蛇眼，梦魇看着加叶那恶魔独有的眼瞳，看见了面部背后匿藏着的冰川魔龙的龙头与蓝鳞，瞬间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

“你不应该在魔界雪森吗？怎么会来人间？”

“谁规定我们恶魔不能来人间玩啊？我们就是很喜欢到处跑找乐子啊。”

“放过我吧，别。。。别吃我。”梦魇突然怂了起来。

“诶？为什么要放过你？你把我困在梦中梦，还在梦里伤到我了，居然没有点赔偿道歉吗？”

“不，不。”梦魇转头求助着阿米拉娜说，“使徒大人，您行行好，怎么罚我都行，别让我落在恶魔手里。”

“哎，你，别妨碍我抓她去复命。”阿米拉娜对着加叶说。

“啊？你干嘛要放过她，你们使徒是不知道梦魇是什么性质。这也不怕她趁机捅你一刀跑咯。还不如让我直接吃了呢，还帮你们除了个祸患呐。”

“任务要求，恕不能同意。”

“你们使徒就是死板。”加叶也没继续跟阿米拉娜扯皮，忽然化作龙形，就冲着梦魇张口咬去。阿米拉娜只能拔出十字剑，挡住咬来的加叶。蓝色魔龙咬住了阿米拉娜的十字剑，魔龙与阿米拉娜跟拔河一样的拉扯着。

因为加叶还是头亚成体的魔龙，还没到真正成年，体型不算巨大，阿米拉娜最后还是从加叶嘴里夺回了十字剑。加叶又趁机冲着梦魇咬去，阿米拉娜把大剑挡在梦魇面前，魔龙像咬到鱼刺一样收住了嘴。

“你不让我吃她，就等着后悔吧。”蓝色魔龙甩下了一句话，就开始转头攻击起阿米拉娜。

“你记仇就记仇，别妨碍我执行公务，我们自己会惩罚处理，到时候顺便还你个公道。”

阿米拉娜跟从倔猫口中夺取东西一样，各种拉出被咬住的十字剑。

“我现在不想理你，你可别让我生气，那时候可不是现在这样放水了。”

就在这两互相对打的同时，阿米拉娜背后忽然飘出金色的液体，梦魇趁着阿米拉娜一个不注意，用尖刺贯穿了阿米拉娜的身体。梦魇给阿米拉娜施加了个梦境禁锢，阿米拉娜被强制进入了昏睡。

梦魇以为自己伤了追捕自己的使徒就能逃离，没想到一张巨口，扑咬过来，直接把自己撕成了两截。梦魇惊恐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蓝色魔龙一点点的撕咬吞进胃里，在头脑入口瞬间，蓝色魔龙碾爆了梦魇的脑袋，黑色的液体爆开，梦魇再也没了知觉。

梦魇对冰川魔龙的恐惧，并非空穴来风。冰川魔龙，生性暴戾，暗域生物各有各的邪恶，而冰川魔龙对其他诸如金钱色欲权势之恶事不敢兴趣，只热爱杀戮见血，追着猎物屠杀的事情屡见不鲜，尤其遇见会记仇的冰川魔龙，下场基本只有痛苦的死亡。

加叶幻化回了人形，抹了抹嘴角残留的黑色液体说：“打扰我睡觉补魔，那就拿你来补魔了。虽然味道没脆脆黑水母好吃，但是恢复魔力作用不小。嗯。。。唉。梦中还抽走我的魔力，怪不得使不出法阵。”

“感觉差不多恢复完了，这是抽见底了，这很过分啊。不吃掉这家伙，我又得睡上几天。”

加叶自言自语后，看着地上躺着的阿米拉娜。

“哎哎，醒醒，你不会真死了吧？使徒会死吗？”

加叶蹲下身子轻轻拍着阿米拉娜，看阿米拉娜没动静，起身说：“不是真没了吧？完了，闹大了，后面不会真把左右门神召来吧。要不先跑吧。。。”

加叶打算不管阿米拉娜赶紧跑回魔界，刚走几步又转身回来。

“也许还能抢救一下？”

加叶又蹲下来，查看了阿米拉娜的伤势，发现梦魇是施加了梦境禁锢强制让阿米拉娜无法行动，于是加叶用以前在法术书上看见的解咒去除了梦魇的禁锢。

阿米拉娜醒来，看见加叶扶着自己，嫌弃厌恶的推开加叶，艰难的起身，因为疼痛站不稳又要倒下，加叶赶忙跑过去扶住，阿米拉娜又甩开加叶，拖着受伤的身体前行。

加叶一把抓住阿米拉娜说：“干什么啊你。就不能让我看看伤势？”

“我不需要你帮助，谁知道你安什么心。”

“大姐你别物种歧视啊。你前面救了我，我欠你人情还没还呢，恶魔也是讲一欠一还的，我们信用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梦魇呢？”

“我吃了。”

“你！”阿米拉娜一把抓住加叶衬衫领口，刚想骂加叶一顿，却因为伤口太疼，没法多说话。

“你别动了，大姐。再动伤口都裂开了。”

阿米拉娜很不信任这个恶魔，但是自己没有力气跟这个恶魔扯皮，现在需要休息恢复伤情。阿米拉娜转念一想，这个恶魔真要害自己，就应该这时候把自己弄“死”，先姑且信这个恶魔一回。

加叶自己其实并不是非常想救阿米拉娜，只是害怕阿米拉娜真出了事。因为自己跑来人间玩惹出事了，而招来那两个难对付的高阶使徒，还得让撒旦出面解决，王主不得弄死自己。

阿米拉娜也懒得说话，头搭在加叶背上，任由加叶背着自己走。因为贴的很近，阿米拉娜闻见了一股像奶味香薰的香甜。这股异香竟是从加叶脖劲后散发出来的，阿米拉娜很是好奇的贴近闻了闻，这一闻刷新了自己的认知，天界的同事都是说恶魔有一股难闻的腥臭味，因此阿米拉娜是非常不能理解为啥加叶身上有着一股异香。

加叶躲着前台把阿米拉娜带回酒店的房间里。为了不引起人类的怀疑与注目，加叶用不知道从哪里扯来的自己的大衣裹住受伤的阿米拉娜，兜住流出的血液，然后给阿米拉娜盖上被子，自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搭着腿，双手抱臂，仰头躺着。

大衣沾着加叶身上的异香，阿米拉娜竟闻着这股香味安然入眠，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

使徒不像恶魔一样拥有非常强悍的复生能力，只能借助法则使徒掌管的一类晶石才能加速恢复，而现在并没有协助恢复的神物，阿米拉娜情况不容乐观，体温异常伤口依旧在渗血。

阿米拉娜慢慢睁开了眼，看到加叶整个人挂在沙发上，浅蓝长发垂在沙发扶手边，一手垫在头下，一手掉出了沙发边沿，双腿腘窝出勾着沙发扶手，脚上还穿着鞋，能看得出来睡得不是很舒服。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加叶的脸上，加叶睁开了眼睛，感觉这一觉起来补完了几天损耗的魔力，困倦与饥饿不复存在。

加叶起身来到床边，掀开被子大衣查看了阿米拉娜的伤势说：“不会吧，这伤口一夜了都没止住血？”

“要不是跟我作对。。。我也不至于这样。”

“你当时让我弄死她不就好了？也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我是按规矩办事，不能让你消灭目标。”阿米拉娜有气无力的说着。

“不说了。跟你们使徒讲不通，就算是我错了吧。”加叶伸出手说，“手给我。”

“你要做什么？”

“帮你处理伤口，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试一试。”

阿米拉娜将信将疑的把手递了出来，加叶伸手握住了阿米拉娜的手掌。嘴里念着阿米拉娜听不懂的咒语，加叶蓝瞳变成红瞳，一股蓝黑双色的雾气像蛇一般缠绕在阿米拉娜身上。这种暗域恢复法术实属把阿米拉娜吓了一跳，拟态的毒物在身上爬怎么看都不觉得是救人的。

出乎意料的是，这还真有点效果，血是止住了，可惜伤口并未愈合。加叶松开阿米拉娜，一手抬着下巴，一手抬着手肘关节，看着那没愈合的伤口思考了一下说：“唉，使徒体质果然不接受暗之力。没用。”

加叶皱起了眉头，万万没想到使徒的恢复力如此差劲，还因为不接受暗之力的缘故，加叶所会使用的恢复法术完全派不上用场。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千万别乱跑。”加叶还刚说完就走出了门。

阿米拉娜就算想跑现在也没力气跑，叹了一口气就继续闭眼休息了。

睡着睡着，阿米拉娜感觉自己被人抱着在空中飞，还以为是在做梦。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见浅蓝色发丝糊在自己脸上，一看四周，这恶魔张着翅膀正带着自己在城市上空飞着，然后落在了一处江边的二层房屋前。

加叶带着阿米拉娜进了屋，把阿米拉娜放在沙发上说：“因为你恢复需要恢复的时间很长，先暂时住在这里吧。这里基本没人，不容易引起人类注意。”

“你怎么弄来的房子。。。。。。”

“当然是低价买的啊。这地方人类都怕来，说这是‘鬼屋凶宅’，原房主自己都不敢进来，钥匙一丢钱一收，人拔腿就跑。哦，那几个白嫖的原住民被我弄走了，不会来打扰你的。”

“你就。。。真的不会一丁点的恢复类法术？”加叶坐在对面沙发上说，“哪怕是只懂得法咒。”

“不会。”阿米拉娜抓紧了披在自己身上的大衣，歪过头说，“我不是法则使徒，没有权利学习非本阶职的法术。”

“没有快速恢复的法术，你这样得起码躺上一星期。”

“嗯。”

“你们使徒需要进食吗？来人间会吃什么？”

“人类食物对我们没有任何作用。我们只饮朝露，只食金枝青叶与金果。”

“这东西只不是长在人神地区交界处吗？”

“嗯，所以定期要飞去采食。”

“吃个东西都这么麻烦。”

“我们可不像恶魔，什么都吃，贪嘴还暴食。”

“哎！你这就说不对了，至少我们不吃盘子。”

阿米拉娜无语的看了一眼加叶，没回话，闭着眼休息起来。

“我去收拾一下。”加叶看阿米拉娜不想理自己的样子，就跑上楼忙活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