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8日夜21时55分,走出电影院,街道格外的清冷,林初远的行李箱在地上拖出的水印伴着咕噜咕噜的声响,像他远去的影子,若隐若现。他向右,我向左,看着他渐渐地淹没在晕黄的灯光中,看着他走出这座城市,看着他消失在我的眼里,看着他是如何与雷琳走到尽头。
他说:“陪我看《春娇救志明》。”,我说好,然后他拖着行李箱出现在我面前。2011年我们从电影院看完《春娇与志明》出来溜进学校的小礼堂看《志明与春娇》,被雷琳逮个正着,她在查票。那时学校小礼堂放映的电影是一人两块,小小的纸质票,从袁初的手里接过来的时候,略微烫手。后来,林初远跟袁初几乎同时用“n 55!w !”这条烂大街的信息把雷琳跟我收为己有。
现在,初远说;“我用一场电影开始我的爱情,却用一场电影结束了一生的幸运。”我盯着行李箱发呆的时候,他问“所以你什么时候才会帮你的初先生结束他的流浪生涯?”,抬头看这片属于雷琳与袁初的夜空,我想林初远之所以想离开,是因为雷琳不想长大,那我呢。
张志明说,维持一段关系真的很难,不做什么或者做了什么都会毁掉感情。所以呀,在复制粘贴般的爱情里,我跟林初远都选择来到雷琳、袁初的城市。只是,雷琳不停地换不同的学校,林初远也换了不同的工作。而我每天都会走过袁初中学时代的路,会走过一个30秒的红绿灯,一排烧烤店,一个医院,穿过一个满是爬山虎的铁门,是一个院校的球场,路边孤独的立着三个公用电话,我每晚会到这里投两个硬币,按下袁初的号码,有时打通有时是无法接通,我只知道他又到了哪个城市,又在路上认识了谁。我问过他,即使是我站在原地不动,不怕我突然离开吗。他在电话那头笑:‘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不会离开’。我想那会从我面前路过的情侣一定经常有这样的对话吧,但是我们已经远离学生时代。我想《嫌疑人x的献身》里的石神哲哉每次站在寒风给内海薰打电话时,支撑他的就是内海熏敲开他房门时的那个笑容。支撑着孜孜不倦的给袁初的电话的原因大概是,袁初说“我真的不介意啊”。他不介意我比他矮两个头,他不介意我比他黑,他不介意我跑步比他走路还慢,他不介意半夜起来给我买药无数次,他不介意我的无数小情绪。
林初远说:“以前,我觉得我工作,给雷琳想要的物质,给自己足够的保障就是最大的满足;现在,我认同张志明,男人最开心的不是拥有了什么,而是爱相爱的人,照顾自己想照顾的人”。雷琳也一直在往前走,但是却不愿意稳定下来,她的愿望是读遍全世界,她的林先生一如既往站在背后支持着她。终于,林初远累了,即使雷琳的无数个笑容都无法拯救了。
永远看不够鲜衣怒马烈焰繁华的袁初,想要一室、两人、三餐的我,就像微缩版的春娇与志明。我不能让他陪我看岁月静好,但又舍不得让他海阔天空。我们一次又一次剑拔弩张,但又忍不住收住自己的刺。我喜欢他啊,我能怎么办?
大多数的我们都是余春娇,都想要对象变成长大的张志明。最后我们都等不到张志明的长大,所以我们是现实。当你再看到你的EX时,他已经学会给女孩准备一日三餐,已经学会为对象关游戏,学会了对每一人嘘寒问暖,学会负责,而这一切都是曾经我们所殷切的。我们不是等不到他们的长大,是我们是未满的余春娇,我们的时间等不到张志明的长大。
如果可以,我想有一天,你可以成为我的余春娇,我愿意成为你的张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