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书》成书于东汉时期,记录了上至西汉至东汉王莽时期共计230年间的历史,是我国第一部纪传体断代史,是继《史记》之后中国古代另一部重要史书,与《史记》、《后汉书》、《三国志》合称为“前四史”。全书共计80万字,堪称鸿篇巨著。
《汉书》的作者主要为班固。起先,他那同样为历史学家的父亲班彪写了一部分,后来去世了。22岁的班固接手父亲的工作,开始续写此书。期间,因有人告发他“私作国史”被抓入狱,后经其弟班超努力向皇帝解释,班固才得以出狱,继续书写此书。到他61岁时,又因受其他官事牵连,再次被捕入狱,在狱中被笞辱致死,死前亦未完成《汉书》。班固死后,他的妹妹班昭继续续写此书。班昭未写完,后来也死掉了。最后,这部书由班昭的学生马续继续完成。可见,这部书浩荡巨著也是由几人接力完成,凝集了他们的智慧,甚至生命。
每每翻动着这样的书,我总是很感动。在二千多年前,那样简陋落后的条件下,在心理的恐慌、摧残、折磨下,在朝不保夕的命运下,他们写出了这样的浩瀚著作,实在令人扼腕感动,敬佩不已。
以前买书不懂,不知何年何月买的,买了个节选本,里面只有13篇;还是盗版,有错别字。好在还能够识别,不致太影响阅读。最近抽时间读了这本书,心中有些触动、感慨,却也难以述发,表达。想到什么说点什么吧。
一“狡兔死,良狗烹。”刘邦的开国功臣——韩信、彭越,他们的死,都直接跟刘邦的皇后吕后有关。而且,这两人都是被夷灭三族。那个时期的政治虽就是那样残酷,但这两人的死,还是颇令人唏嘘感慨;吕后之心狠手毒,确实令人震惊。真正如韩信所说的:“果若人言,‘狡兔死,良狗烹’”。历史真的太残酷了。
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韩信最初是由萧何极力推荐给刘邦的,他也果然没有辜负萧何的引荐,一生戎马生涯,转战东西南北,为刘邦消灭秦残余、各诸侯残余、战胜西楚霸王项羽,从而建立西汉王朝做出了重要贡献。但最后,又是萧何出谋划策,帮吕后把韩信骗到了宫中,乘刘邦出外剿灭叛军快回未回时,连审问的形式也免掉了,很快处死了韩信。至令后人留下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感慨。但我觉得,这更多的是历史人物命运的巧合、玩笑、哀伤与讽刺。即使没有萧何最后的出谋划策,以吕后之毒辣与势力,杀掉一个已无任何势力的韩信也是易如反掌。要怪,真是不用怪萧何,历史就是这样残酷,或者说历史就是这么回事。
三“最毒不过妇人心。”要说吕后之毒,在历史上确实是数得上的。她不仅对大臣、对反对派、对刘家的子弟狠毒,对待刘邦那些宠妃更毒。刘邦死后,她把戚夫人剁去四肢,挖掉眼睛,熏聋耳朵,服了哑药,泡在厕所中,起了个名字叫“人彘”,就是人猪的意思。连吕后的儿子,当时正在皇帝位上的惠帝看了都瘫软、大哭、呕吐,自此对皇位失去兴趣,慑服于吕后的威权之下,敢怒而不敢言,开始沉湎酒色,浑浑噩噩地浑日子。权力正好集中到了吕后手里。
四“文景之治”。不过,吕后及其后文帝、景帝当政时期,人民生活、社会各方面还是较前秦时期有所好转与提高。当时社会在经历了秦残暴的统治,及楚汉相争多年的荒芜与破坏之后,统治者对于社会管理的一些政策还是取得了促进社会生产,让人民休养生息的作用。争权夺势,尔虞我诈,你死我活,在封建社会的改朝换代里是家常便饭,屡见不鲜。囿于时代所限,不好评定一个人。或者应综合地评定一个人。这很难,这就是历史吧。
五“必欲烹乃翁,幸分我一杯羹。”说到刘邦,同样是一个复杂的人物。他以布衣身份,成就了帝业,不能不说他了不起。他虽没文化、粗俗,经常把“乃父”——“你老子”挂在嘴上骂人,但他却能把那么多文臣武将谋士集于他的麾下,这也不能不说是他的能力。他后来建立西汉朝之后,以各种名义排除了异己、功臣与危险分子,这还不算什么;最令人咋舌的是他对待自己的子女和父亲,也是简直似没有人性。他被项羽打败,撤退逃亡途中,嫌车中载着他一双儿女,负载太重,车跑不快,怕被项羽追上,自己跑不掉,两次把一双儿女推到了车下,只自顾逃命。还是他的车夫实在不忍心,才悄悄把他的儿女载到了另一辆车上,才得以逃命。这个家伙真是够狠的。
后来他和项羽隔岸对阵,项羽跟他喊话说:你爸在我手里,你要不赶紧投降的话,我就把你爸拿开水煮了!刘邦隔岸回道:我们当初曾约为兄弟,那我爸就是你爸;你非要煮我爸的话,我希望你能荣幸地分给我咱爸的一碗汤。这话也许只是刘邦表明不怕项羽吓唬的胆气,但这样的话出自一个儿子的口,确也令人震惊。不知道是不是自古干大事的人,都得有一副狠硬的心肠呢?历史真是令人百口莫辨,莫衷一是。
好了,还是不说了,说起来没个完。读史让人沉重而感慨。《汉书》与《史记》两相参考阅读,对那段历史的了解又会清晰深刻一些。不过,我还没有做好看全部《汉书》的准备。《史记》52万字,我看了半年之久;《汉书》80万字,估计得看一年吧。不过,我真的是特别佩服这些古代巨著的作者,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时代里,写出了这些书。我常常想,他们写得,我们怎么不可以读得呢?我们今日读他们的书,难道会比他们写作这些书还要难吗?应该不会的。假以时日,我再慢慢地读吧。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对《汉书》的阅读暂到这里。以上浮浅之言,是谓片面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