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是长沙的天空,搭顺风车去五一广场。一路上和司机聊天,听他侃侃而谈,也讲些成人做事的道理,让我猜他的学历,我说他和我姑父极像,他说小学就辍学的他去过很多地方,对于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之言深信不疑,学习固然重要,但也只局限在专业领域,有些东西有些地方,只有真正到达才能感受体会,见识和眼界需要在不断行走中提升和开阔。耐心听着,一路也观察着城市之间的差异,长沙的街道,建筑显得有些灰蒙蒙,地铁以及一些其他设施在建,空气中有不可见的扬尘。
在五一广场下车,同想象中广场的样子并不一样,没有宽广的空地,是拔地而起的各种百货商城,是车辆人群来来往往,尘土飞扬。
坐地铁到了溁湾镇,等着小桃。看到远处那个姑娘激动的不得了,五年没见了呐。没想到有一天会有机会这样手挽手走在长沙街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傻傻的笑。
模样真的没有变化,一直以为这些年来我变化很大,但见到旧友,又观照自己,没有长高,没有变样。只是心智阅历这些内在的东西翻天覆地,但也有些一直坚守不改变的,人嘛总会成长,但也总还留有些孩童的心性。要长大,但要有所守。像阿寒老师说的那样,最纯粹的梦不要醒来,一醒不堪看。我庆幸时光如流水却温和,记忆中的姑娘还是有着那么柔和良善的线条。
爬岳麓山,一路上我一直在讲话,讲自己的生活,提到一些人,一些事,在熟悉的人身边,就会变的喋喋不休,有好多事想要分享,她认真听我讲,我不知疲倦。好像没有那五年的间隙,我们的日子,与每一个往常无二。
参观了岳麓书院,高三背文常时死记硬背过,四大书院,各个未曾了解过,也不曾想着亲自去看一看。喜欢无计划的行走,走到哪便是哪。欢欣时就拍些照片。虽然明知风景照到最后都会被自己删掉,却总还是忍不住要拍。至于能留下多久,就不知道了。
长沙的臭豆腐和绍兴不同,是黑色的,比绍兴的臭豆腐好吃。长沙的粉对我这个江浙小青年来说,实在是辣。
五一广场。这是个让人有些失望的广场,宁波有天一广场,开阔平地之上,有商场高楼。而长沙的五一广场是没有什么广场的痕迹了,早就被城市交通建设改造过,只有林立的百货商城和拥挤的人潮。走在这样的热闹之中,我忍不住会与绍兴做对比,绍兴的水,如同它的心脉,流的安宁平稳,以前大米提起过,绍兴是座安逸的城。
找到乐和城,双皮奶和龟苓膏并不好吃,茶颜悦色的桂花弄倒很好喝,坐在电影院等电影开场,把凳子上的盆栽搬掉,自己坐在摇摇晃晃的凳子上。和小桃聊起很多,聊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自顾自说着,像是呓语。
一个人包场看爱乐之城,和在座无虚席的影厅看又是不同的体验。说起来这是我和小桃一块看的第一场电影。走出来时,是长沙繁华的夜色。
像我这样一个吃不得辣的人,湘菜真的是烧胃。总觉得过去吃小桃爸妈炒的菜,没有那么辣的。然后又是少不更事的那段日子,放学不回家,错过校车,看着天空慢慢变黑,赖在小桃家吃饭,等着爸爸怒发冲冠的来接我。那时对爸爸的愤怒丝毫不畏惧,此时佯装知错了,彼时便把它当一阵微风,轻扶过去了。然后一晃眼,没有那样的日子了。
红咖俱乐部里看民谣老三和瓶中怪的小型演唱会,老三戴着帽子,这个来自大西北的男人不停的唱着,不多说话,一首接一首。嘉宾是个姑娘,穿着红色的带花的长裙,饱和大哥说,大概是当地不出名的本土歌手,老怪最爱找这些歌手。她唱了《被欺骗的向日葵》,《金丝笼》,我想着她唱张悬的歌一定很好听。后来才知道她是老怪的师妹,叫做沈筝,饱和大哥说这名字好听。
旅店的位置偏僻,十一点多才回到那里,机场附近空旷的荒凉,夜很浓,很混浊。
小桃在咳嗽,她的感冒还没完全好,躺在床上想着还是过去那个简单清爽的姑娘,欢喜这样的相逢,又想到一早要离开,夜也就随着这点小心绪更加沉重了。在俱乐部喝了点酒,有些昏沉,睡过去,立刻就到了又要出发的时候。
因为磨蹭的缘故险些赶不上飞机,匆匆告别,偌大的世界,渺小的自己。再轻不过的一句再见,彼此都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循着一丝熟悉的气息,沿着自己未来的道路,摸索着前进。
我始终觉得,如果真的很想见一个人,怀念,思念,种种,不要顾忌太多,就去吧,谁知道前面有什么奇妙的相遇在等待着自己呢。
晚上和笑菲聊天,她说了一句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真的很好。我觉得可以将此奉为箴言,希望你我都能有最真实最自然的模样。
我说永远不奔三!饱和大哥说可他已经26岁了。但我觉得他最真实的样子就是永远年轻的样子,永远不奔三!
还有做的梦。一样永远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