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小四斤
要明白一个人的思维模式与行为方式,就要去走一遍他走过的路;要感受一座城市的荣光与辛酸,就要去看看它的博物馆。一个人的成长之路,一座城的历史之路,在其漫长与等待中,忍耐与挣扎中,都会让我们看到一线人性之光,洞悉荣辱,最后化作一个沉稳执着的存在,不得不为之而感到震撼。
陕西历史博物馆应该是西安众多博物馆中最具代表性的展览馆了,兼具通识性与趣味性。后来我又参观了半坡遗址博物馆、西安博物馆与碑林博物馆,这样的结论也算得到了证实。当然,半坡遗址博物馆也是相当精彩,其他的博物馆也通过不同层面展现了陕西的历史文明发展,这样的看法只是作为一名匆匆来去的游客的我的一点个人主观感受,请勿拍砖。
陕西历史博物馆坐落于西安市雁塔区,现今城南二环外,距离城中心的钟楼塔6公里不到。
当我一早起床,在微雨蒙蒙中经历一个小时的步行到达博物馆门口时,彻底傻眼了:排队领票的队伍排出了两百多米长,蜿蜒而伸得如同游戏中的贪吃蛇。陕西历史博物馆作为国家文物陈列馆,常规陈列的参观是免门票费的,但是需要排队领票。就在我看着长长的队伍感到头大时,发现领票窗口对面还有几个窗口,我上前一问,这里是售票窗口,交30元门票费用可以不用排队,持票直接进入参观。
很多东西都变成了这样,因为免费而变得拥挤,因为拥挤而衍生了第二通道,免费也就变得昂贵了。
在我掏出这30元的时候,我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为免费买单,终有一天,空气、水这些看似免费的自然禀赋,都会变得昂贵无比。
馆内常规展览设第一、二、三展厅,可从一楼进入后依次参观。三个展厅各有主题版块,依次讲诉蓝田和仰韶远古文化、秦汉帝国发展、隋唐古代文明巅峰,这些都是与陕西紧密相连的历史文化,徜徉其中,可酣畅地感受一番。
相比于秦汉隋唐这样人尽皆知的朝代更迭,我更感兴趣的是蓝田直立人的故事。考古学家指出约75万-115万年前的蓝田猿人是亚洲北部最早的直立人,而弥足珍贵的证据也只是一些下颌骨化石和头骨化石(两次不同地点出土),专家利用头骨化石,复原出一个完整的猿人头骨化石。
关于人类祖先一说,目前公认的说法是起源于非洲的南方古猿,距今已有400万年,最早的猿人慢慢走向世界各个角落,在适应不同的气候和生存环境中进化出不同形态。走向寒冷的欧洲,为了在冰天雪地中生存下来,要付出更多体力劳动,形体保持得比较强壮,身体也保留了更多体毛,也有着更为强烈的生存和探索能力。走向亚洲,这里气候宜人,开始依水而居,逐渐学会开垦荒地,天敌相对较少,开辟了精耕细作的农耕文明,守舍而居……
无论是基督教的神造人类说,还是现代的科学进化说,都还不能证实人类起源一说。有神论者与无神论者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无神论者用科学手段将演变过程一再考证,却解决不了初始的问题。神创说为人类的开始提供了一个重要的参考,却没能在情理和科学逻辑问题上说服对方。
这一争执将会继续延续,或许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结果可能会在意料之中,也可能会让这个世界彻底颠覆。
在陕西历史博物馆东南方向一公里左右,有一大慈恩寺,寺内有一佛塔,名曰“大雁塔”。说到大雁塔,就有个家喻户晓的人不得不提。
自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立地成佛。无论是古典小说,还是经典电视剧,《西游记》已经将玄奘取经的故事传遍了大街小巷。
在电视剧《西游记》中有一个镜头,大唐皇帝为玄奘西天取经举办了隆重的出征仪式,唐僧还带上了一抔故乡的土,以示忠诚。
然而这只是一个美好的误会,真实的历史并不是这样的。
玄奘原名陈祎,今河南洛阳人,出生于公元602年(大慈恩寺内玄奘生平表记载为公元600年),自小父母早亡,十三岁出家。早年战乱中,玄奘四处流离,并在期间参访名师,讲经说法。也就是在这样的修行经历中,玄奘融会贯通佛经讲义。但是由于佛教由外域传入,加上当时的翻译水平有限,也让他越来越对佛教经典产生了困惑。在一次偶然机会中,得知天竺烂陀寺可得佛经原著,于是决定西行取经。
玄奘原意向唐太宗申请西行,也就是将此项目升级为官方项目,哪知当时唐太宗大业初定,忙着稳定四方,哪有心思理会这样的公益项目。至于后来唐太宗扶持佛教,那是出于统治手段的考虑,他本人对佛教也并无兴趣。
于是玄奘的公务派遣项目就这样成为了一个私人自费旅游。
玄奘27岁那年,他只身从长安城出发了。但是古代出行都是需要通关文书的,所以玄奘不能走官道,而是选择了人迹罕至的商道,沿着丝绸之路西行,直至高昌国(吐鲁番境内),高昌国王为玄奘备书信以做通关文书。才得以在后面的路途中稍减麻烦。
玄奘取经归来后,受到大唐皇帝礼遇,并在大慈恩寺内主持建造“慈恩寺塔”,作为翻译、保存经书和佛像的场所。相传玄奘西行取经途中,在玉门关外沙漠中迷失方向且没有水,在最后关头诵经求助菩萨,忽见有大雁从空中飞过,玄奘沿着大雁飞行的方向前行,不久就发现了水源,渡过一劫。回来后,为了纪念和感恩,将慈恩寺塔又取名为“大雁塔”。
只身一人,历时十七年,途经数百国(古代王国,并非今日国家概念),跋涉五万里,天竺取经。后人听来都为之震撼,何况于一千三百多年前。
在极度宽容和嫉妒狭隘的社会里,都能够激发一个人的英雄情怀。即使历经艰险,大唐盛世里的英雄得意安全归来。
一千多年后的今天,我们一起为刚刚投身大海得以永生的郭川致个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