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你好:
一九九四年十月五日的一个午后。并没有大禽若鹄,飞鸣室上。更没有什么奇异征兆,就是一个很平静的午后。在浙江省的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医院里,一个男婴即将来到这个世界渡劫。听我妈说起这段:“那天生你小子真的是元气大伤,让我痛的直喊你外婆。”恰恰我妈嘴里的“这小子”又属难产,很不顺利,隔壁床的阿姨一个激灵就生下了他儿子,(毕竟小镇太小,还是太巧?若干年后和他儿子先成了同学后成了邻居)不过这也最终注定我将有这样一段不算如意的人生经历。庆幸最终母子平安。呱呱坠地的一瞬间,一家人悬着的心也终于安定下来,一大家子人也因为我的降临都开始了新的人设。然而我又何尝不是呢,外甥,孙子,儿子……这些人设也注定成为我今后逃不掉的人情世故。
?????每个能够看到这个世界的生命都只是个意外罢了,为此你可以有点小确幸,除非你的人设就是高于大众,那允许你睡着了都可以笑出声了。有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人一生下来,不是笑着来到这个世界的,而是哭着,这就注定了,人的一生中,会经历各种苦难!所以不要妄图突破人设。因为你的力量太小了。
?????此后的几年里我记得不大多的事情,可能真的很平淡,也和大部分普通家庭一样,或许是太小不记事,我宁愿相信是太小不记事。当然我也一样过着那个年纪该过得日子,与世无争,玩着那个年龄该玩的玩具,捣着那个年纪该捣的乱,让家人操着那个年纪该操的心……
出生前后那几年家里经营着一家食品厂,类似小作坊,不过良心经营。听爷爷说起父母也是那短时间相识结婚的。那个时候虽然小却依稀记得车间工人工作的场景,很碎片,拼拼凑凑还是些许印象。再记得的就是有一位负责烤箱的负责人,也算是在我们家经营食品厂的那段岁月以及在我那个年龄里还算印象深刻的人了吧。我一直“大脚,大脚”的叫他,人很好,虽然至今也不知道这个外号的来历,大概是真的因为脚很大吧,在长大些,回忆起来我也没有再多过问,(后来没再经营食品厂以后,往后的7、8年还经常会看到他,那个时候已经得了重病,当然也认不出我是谁,再后来就是从别人那里听说他去世的消息。难免感慨生命真的是恍惚之间,便烟消云散,不管在生老病死还是意外面前什么也不是)现在想想确实对他很不尊重,只能强行安慰:“童言无忌”。愿您在天堂没有痛苦。
???往后又平静的过了大概不到一两年,家里的食品厂也因为不敌外地势力等经营者的价格优势,难以维持,也就及时止损。在那个精神生活相对匮乏的年代,物质生活就是一切,可想而知价格也就决定了人们对于消费观念的普遍一致,只认廉价的商品。不可否认的是我们家苦心经营,童叟无欺的商品品质却不敌劣质产品的价格优势。还是太善良,最终选择了关闭食品厂的决定。想起来爷爷当年也应该是下了一番决定的。在这个年代都提倡的艰苦创业,我想我爷爷一定有很多肺腑之言。说起爷爷,在往后的十几年时间里却一直扮演着我生命里十分重要的角色,我没有听我爷爷讲太多年轻时候的事情。稍微不多的交流里我只总结了四个字:“怀才不遇”。
我数那段日子叫没心没肺的岁月,还是因为年纪的原因,好像什么事情都跟自己没有关系。直到若干年以后我爷爷跟我征求家里重大决定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开始拥有家里决策权。像个小大人一样要做一些重大的决定了。(爷爷是个聪明人,怀才不遇,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了吧,当我执笔开始回忆记录梳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如今我所面临的好多事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对我的期望)。记忆被拉扯到了爷爷开的小店,几十方不见的门面里是在我们不大的村子唯一的一条通往镇上的水泥路边,(往后的几年小店先后扩大了好几十个平方)伴随着食品厂的不经营,我不愿说那是倒闭,可能听到太多心酸的过往,爷爷总是表现出不甘心的态度,具体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和决断才开了这被我称为第二个家的小店,我不得而知,但是他一直有自己的判断力和很强的执行力。就此开始了第三还是第四次的创业。那年我四岁,偶尔翻开相册还能找出那张嘟囔着嘴巴在我爷爷怀里不怎么配合的合影,以及在我印象深处那个几十方不见的二层小楼。每一次翻阅都是伴随喷涌的记忆,意识初长得那几年我把那当做了我第二个家。
时间总是跑在记忆的前面,我开始跟着比我大点的孩子上托班,也像模像样的背着书包装点的像个学生的样子,印象里似乎没有哭闹,像一切有预兆一样的告诉我往后几年你都要会很独立的生活。所以一切都是那么的命中注定,从跟着上托班,到正式上托班,开始有朋友,有同学,有老师。真正意义上接受教育和未来这么多年价值观的培养。这几年也很平静,父母也找了单位,两点一线的生活,我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忆,人生嘛总是要大起大落以后你再记忆比较深刻,总是会不记得安逸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可能真的是太单调了太平凡了吧,就好像所有人的生活一样,每天都是重复着一样的动作。外加本来就不怎么记事的年纪,就更加没什么记忆了。上托班的那几年可能就这么草草翻过去了,谁敢保证你还记得那几年的大多事!
现在想起来记不起的那几年大概一定是很美好的那几年,人嘛总是犯贱的动物。回不去了才记得有多好!记不得的也永远都是最安逸的日子,记得起来的也永远都是最难熬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