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纪念碑 (上)

一.

最近看了一则故事,深有感触。

在美国波士顿市中心,有一座麻雀纪念碑。它既不是纪念英雄和历史事件,而是纪念麻雀。这是为什么呢?

原来,在1860年,美国波士顿地区的农田,连年发生大面积虫害,数以万计的毛毛虫啃食农作物。人们眼睁睁地看着大片大片的庄稼被虫子糟蹋得七零八落,却束手无策。

这时,有一位科学家在夜以继日地研究灭虫方法,偶然看到一份资料,说是欧洲普鲁士国王的御花园里,种的樱桃常被麻雀吃掉。

国王腓特烈非常恼怒,就颁布一道诏书,命令每个国人消灭一只麻雀,否则就要罚款。于是,全国人民纷纷灭杀麻雀。麻雀的数量徒然减少。

可奇怪的是,园子里樱桃不仅没有增多,反而更少了,连樱桃树也在劫难逃,被病虫害摧残得体无完肤,奄奄一息。国王望着满目疮痍的樱桃园,很是生气,恨死了虫子。这时,有位大臣提议重新繁殖麻雀,消灭害虫。樱桃园又恢复了生机。

这是因为麻雀虽然会吃樱桃,可它也会捉虫。当麻雀被大量灭杀后,害虫失去了天敌就肆无忌惮地大量繁殖,樱桃园遭到了破坏。

后来把虫子的天敌麻雀请回来,虫子无处可逃,被灭掉了,樱桃园自然就得救了。

这位科学家从中得到启示,便向当局建议,从欧洲引进大批麻雀。经过三年,麻雀大量繁衍,控制了虫害。生态环境得到平衡,庄稼重获丰收。

波士顿人民为了表彰麻雀的功绩,就在市中心为它竖碑立传。碑顶上雕刻着一尊美丽动人的麻雀塑像。它向人类昭示:麻雀是人类的朋友!

二.

1.

由于麻雀会吃粮食,且繁殖能力强数量多,在每年的秋收之际很容易形成雀害。这就是以前把麻雀定位为四害之一的原因所在。

想必上了年纪的人都记得,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末,我国曾轰轰烈烈地开展过消灭苍蝇、蚊子、老鼠、麻雀的“除四害”运动。

那时在农村,庄稼快收割季节,田间地头到处可见用竹枝和乱糟糟的稻草扎成的稻草人。头戴斗笠身穿蓑衣,脸盖纸片面具,两只胳臂侧平举。有的手上还绑着一把破扇子,俨然一副农民样子。不管风吹雨打,夜以继日地守护着稻田。

那情景就像边摇着破扇子手舞足蹈,边唱着歌谣滑稽可笑的济公大佛:

“鞋儿破 ,帽儿破,

身上的袈裟破,

你笑我 他笑我,

一把扇儿破……”

风一吹,一个个稻草人摇摇晃晃地站立不稳,浑身上下散发出沙啦啦的响声。这种虚张声势的形态倒也迷惑了不少真假难辨的麻雀,一时半会不敢来靠近。

有的在房前屋后空地上撒一把秕谷,上头用一根短木棍支着一个大簸箩,木棍上系一条长长的细麻绳。人拉着绳子屏声敛气地躲藏在隐蔽处。

一旦发现叽叽喳喳叫的小麻雀,一蹦一跳地进入给它精心布置下的天罗地网,马上就眼疾手快地拽动绳子,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啪一声响,正吃得起劲来不及逃走的麻雀,一下就被簸箩给罩住了。

它们在盖子里面歇斯底里地惊叫着,噗噗噗地扑搧着翅膀左冲右突。

当然,大部分的麻雀也不会乖乖地听命于你,上当受骗,束手就擒。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迅速地做出反应,呼的一下夺路而逃。只好再耐心地等待下一拨麻雀的到来。

这项成功率并不是很高的持久战,大凡都是由小孩来完成。

有的人则扛着鸟枪四处寻找目标,一旦找着,闭上一只眼扣动扳机。运气好的话,只听砰一声,一枪中的,麻雀就会应声落地;

有的人则不停地绕着稻田的田埂,边走边哐噹哐噹地敲打锣钹(bo),吓唬麻雀;

有的半大小子则猫在一处,用石子弹弓瞄着打……

五花八门,想方设法除掉麻雀。

2.

后来根据科学家的跟踪报导,麻雀是杂食动物,夏秋两季主要以粮食种子为食物,一只麻雀一年大约会耗粮1.5公斤。但它还啃食其它部分草籽。

尤其是在育雏期间会吃掉大量的害虫,以补充自身体内的蛋白质。

一只麻雀,飞进飞出地一小时至少喂幼雏15次,每天喂180次,平均每天消灭害虫450-500只,加上自身吃的,大约在600只以上。

一对麻雀和它们的两窝雏崽,从4月份到9月,180天中能吃掉50万只至100万只昆虫,能力够大的吧。

所以科学家说麻雀是灭虫能手,是一种荤素兼食的益鸟。功大于过,终于为这种机敏的小动物拨乱反正,平了反。

3.

“四害”中的苍蝇也是挺讨人厌的一种害虫。它体表多毛,喜在人畜的粪尿、痰、呕吐物及尸体等处爬行觅食,身子非常容易依附着大量的病原体。

常在人体、食物、餐具上停留。停落时会有搓足和刷身子的习性,从而把病传染给人们。

“除四害”那会儿,小学生一放学就拿着拍子火柴盒到处打苍蝇。哪儿脏就往哪儿钻。哪儿猎物多,就往哪儿跑。臭水沟、猪牛栏、茅厕,是最常去的地方。

个个蹑手蹑脚地猫着腰,吸溜着鼻涕,目不转睛地盯着。瞅到了目标就赶紧手起拍落,一拍一个准,啪啪声此起彼落。

那些奄奄一息的苍蝇,六只毛绒绒的小脚丫一弹一弹地朝天翘着。有时大个的一下子没拍死,小嘴似乎还会直哼哼,胖乎乎的屁股里会流出一抹黏黏的渗着血色的粪便,脏兮兮的,好恶心!

可不管怎样,老师布置的这项作业一定要完成。军令如山,哪管得了那么多。

他们皱着鼻头闭着口,用两根树枝小心地把打下的每一只苍蝇都装进火柴盒。

这个活比起打麻雀轻松得多,顺手的话,不要一小时就会装满一盒。只是呆的不是好地方,臭不啦叽,恶心。

至今家乡人要是骂一个人笨,就会指着他的脑门说:“你呀,简直就是一只金苍蝇——屎腹!”,意指徒有漂亮外表,其实肚子里装的尽是粪便。

可见,苍蝇都喜欢生活在茅坑这种脏地方。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它们是粪蛆的父母亲。

4.

其实,许多事物都有正反两面。正如这些很不起眼又很肮脏的苍蝇,并不是一无是处。

人在光滑的冰面上行走很容易摔倒。而苍蝇却能在垂直的玻璃面上自由地爬行。这是为什么?

原来,苍蝇足部有抓垫,能分泌出黏液,有适合于在垂直玻璃上行走的特性;

它身上感染的许多细菌和病原体大部分对人是有害的,但对它本身却没有丝毫害处,这又是为什么呢?无疑,它给医学提供了很有价值的科学研究。

而且,苍蝇是生态系统食物链中的一环,许多物种要靠苍蝇来活命。比如蟾、燕子、蜓、甲虫、螨、蜘蛛、黄蜂和许多鸟类等,都是苍蝇的天敌。除了动物以外,植物也吃苍蝇,如捕蝇草、猪笼草等。

另外,蝇蛆粉内还含有十八种人体必需的氨基酸,可以提取蛋白粉,可开发高级营养食品、饮料、航天绿色食品。

……

可见,害虫也有它好的一面,不能一概而论,一棍子把它全打死。

5.

至于对待可恶的老鼠,人们也不会心慈手软。各家各户会买鼠药来毒杀它们,会在铁笼子里装上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来诱捕它们上钩。一旦成功,就割下它的长尾巴,用一根细麻绳系着,让孩子拎到学校去交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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