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好,角落里的灰尘被照射的耀眼。
“我觉的这个世界美好无比。晴时满树开花,雨天一湖涟漪,阳光席卷城市,微风穿越指尖,入夜每个电台播放的情歌,沿途每条山路铺开的影子,全部都是你不经意写下的一字一句,留我年复一年的朗读。这世界是你的遗嘱,而我是你唯一的遗物。”
“写的真好”初晴喃喃道。她的手里是一本书《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他送的。
1
今天的风比昨天微微凉爽一些,初秋了,是有一些飒飒的凉爽了,初晴稍稍拉紧了领口。阳光细细簌簌的洒在地面上,温暖着树叶。
视线一扫。看到了“长城”墙倒下的一角。不禁微微一笑。那时,她和姜庭都还是小屁孩,哪像现在,大学才毕业,就双双成了老大爷老大妈。
2
“长城”是学校的长城,她和姜庭的初中校园。学校边缘地方的小路被修成了长城的形状。中考前的一个学期,人烟稀少的这里就成了她和姜庭的“秘密基地”。
“喂!姜庭,你看这个,这小虫,以前怎么没见过啊!”
“初晴,你是猪吗,你现在这状态怎么和我考一个高中啊!”
初晴白了他一眼:“老娘我不染世俗生于北方初秋,天性关爱小动物,怎!难道我爬行动物就不配拥有姓名嘛!”“再说了,谁要和你考一个高中啊,我的高中,一定比你的好。”
“嗯,你最优秀了,虫子留着吧。赶明养大了还能吃肉呢。”
茂密的树叶间穿梭着时间的光线。初晴看着正在看书的姜庭,坏笑着走到他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的速度,疯狂的蹂躏着姜庭的头发。她知道姜庭最讨厌别人动他头发了。果不其然。
“你!你!你!”姜庭气的说不出话来“看以后谁敢要你。”
本来已经站起来了的初晴忽的俯身,抓住了姜庭的衣领“小爷我呀,就是那人中花一朵,你说这话,就等着打脸吧!”
炊烟袅袅,凉风徐徐。明动少女的脸近在咫尺,小小少年的眼不敢直视。这样的画面,不是匆匆过客,可以耿耿于怀。
3
现在想想,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开始了红鸾星动。
不知是如了初晴的愿望,还是如了姜庭的愿望。他们顺利的并且一起的,考上了最好的高中。青葱岁月,此时的少年眉眼间,正是春风得意。年少的人儿躁动的心无处释放,便全都放在课间撒了欢儿。
“老姜,你也太帅了吧!”哄闹时候,班级里最活泼的女生又来到了姜庭的座位,毫不掩饰的和姜庭近身‘格斗’。
初晴趴在桌子的另一侧小小的休息,女生和姜庭打闹,确是不可避免地碰撞到她。
“别闹了,你挤到她了。”姜庭的语气中,难得的有了厌恶。初晴是没睡着的,心中一霎那间,十分温暖。
至此以后,初晴一直都在想,这个瞬间,她会记得记得,永远永远。
“姜庭同学,把你的上次课的作业‘社交练习,祝福刚结婚的新人,以更优美的表达方式’的成果,朗读一下。”姜庭文笔好,初晴一直都知道。她趴在桌子上,眨巴着大眼睛。
“这是一段证婚词: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家宜室。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鸯谱。”
朗朗上口,一气呵成。少年独有的嗓音配上午后的阳光。放到电影里,就是一帧帧特写的镜头。
太养眼了!初晴知道他文笔好,可他侧颜之处神采奕奕中淡淡的金光,着实让她着迷惊艳!
姜庭落座,初晴起身靠近他:“哇!”“怎么?”“哎呀呀,以后小爷我就要退居美人榜二线了啊。某人可就上位了呦。”
姜庭不理她。提笔在纸上又加了一句话:书里文豪太多,毕竟痴人太少。谁像我殷勤写你,将江南都用掉。初晴别过脸去,她感觉是在写她。
《太平山顶》里说,“她的脸红不是因为亚热带的气候,而是因为那天的太阳不忠,出卖一九九四年夏末心动。”
4
“初晴你在哪?”电话那头传来姜庭焦急的声音。
“怎么了,姜庭,我在外面,你别急,有话慢慢说。”
电话那头,焦急奔跑的声音缓了下来。“那就好,那就好。晚上我出门忘记了关煤气,都要吓死了。”
姜庭拿着手机,颤抖的手稳了下来。自问自己,毕业两年,历练两年,早已可以处变不惊,怎么这次竟然失败了,还是在自家老婆面前。哎呀呀,还是年轻啊。
“你在哪,我去找你。”
“楼下超市,来买点东西。”
大学异地恋四年,争吵有过,分手有过,直到迈入婚姻的殿堂,说出那句我愿意。兜兜转转。走过三月的翠绿九月的浓,眉眼间明晃晃的拥抱着千重万重。
“这么快就到了呀,正好,推车。”
“遵命!老婆大人!”
“薯片一个,不!两个。果冻一袋,鸡爪十个......”听着初晴的碎碎念,姜庭不禁哑然失笑“苍天,我怎么就娶你为妻子呢,你这是要吃穷你男人啊。”
初晴左手酸奶右手面包:“你命犯桃花,也犯我,怎奈我一支压万朵!”“好好好,你最好看了!宝宝,我脸疼!要药药。”吧唧!“还疼嘛~”“不疼了不疼了,老婆最厉害!”“走吧,我们回家。”
黄昏把影子拖得老长,两个依偎的影子合成了一体。路边摊上的煎饼果子冒着热热乎乎的烟,恩爱的中年夫妇乐呵呵地招待着客人......
明明已是百无禁忌,偏偏你是一百零一。
5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千恩万谢命中与你,这世界很浪漫,与你在一起的每个瞬间都值得我怀念。你是我生命里最轻盈悦耳的小思绪。
和你在一起的时时刻刻都很美好,因为晴时满树开花,雨天一湖涟漪。阳光席卷城市,微风穿越指尖,入夜每个电台播放的情歌,沿途每条山路铺开的影子,全部都是你不经意写下的一字一句,留我年复一年的朗读。
这世界是你的遗嘱,而我是你唯一的遗物。老公,生日快乐,我爱你。”放下手机,初晴进入了梦乡。
未来,我依旧会不闻星河须臾固执走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