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七月军训,我对你一无所知,平安无事得度过了三个月。十月,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开始喜欢你。我试着加你好友,你不知道我是谁的时候还可以和我聊天,你知道我是谁以后,电缆那一头就像刚刚地震过一样平静。那时候第一次发现心酸是什么感觉。
慢慢的,我对你的喜欢足以毁灭我的挫败感,再次尝试靠近你的时候。我想送你巧克力,大家都笑我,觉得不可思议,后来我一口气吃完了所有的巧克力。我不明白,我的心是特别肮脏吗?
我特意列举了你无数的缺点,试着说服我自己不要挣扎,我不喜欢你的声音,不喜欢你的眼睛,不喜欢你的神态,不喜欢你的语气,但我更讨厌的是你的冷漠。数了很多你的不是,但我却还是在意你。
我向你表白,用了一袋奥利奥,和一首我此生第一次写的也许也是最后一次写的情诗。那是一首糟糕透顶的诗,而你倒是聪明得很,一眼都没看,就看出了那首诗的拙劣。撕得那么整齐,就像用尺子压着,用美工刀划得一样整齐,丢的那么潇洒。我假装冷静,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一直在同一张纸上写着同一行字,纸不知不觉就写满了,脑袋却一直都是空的。贪吃的我,此生再也没有碰过奥利奥,在我眼里,那种饼干和刽子手的刀没有什么区别。我那时候最好的朋友,对我说,你居然喜欢她。他说了那句话以后,他就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后来你和同班另一个人一起去爬山,你们似乎就是莫名其妙得有话可聊。我开始假装不在意的样子。默默看着窗外,眼泪却流了一地。
我嫉妒他,因为听说你喜欢他。我讨厌他,他在我眼里,像个人妖,一无是处。
有一次我看见你不开心,我想安慰你,却得到了他的各种嘲讽和你的不屑。
似乎从一开始,我的喜欢,我的在意,甚至于我的爱都只适合成为秘密。
我恶毒得想过他的无数种非正常死亡,也无奈得给自己想了无数种死法。我处在一个自古以来都没有地震过的城市,我的心却每一天都是大地震。
有那么一句歌词深得我心,“在我心上用力得开一枪,让这一切归零于这声巨响”有那么一个学期我开始绝食,每天只吃一顿饭。因为生物老师说只有一个人足够饿的时候,身体才会自行分解脂肪,绝了一个学期,我轻了三四十斤。她的眼里一如既往得没有出现过我。我每天都去打开水,因为听说绿茶可以减肥,无论春夏秋冬,我每节课都喝至少一杯茶。后来大家都说我酷爱上厕所。我一直觉得绿茶太苦,但为了减脂,我去尝试了减肥果,并内心毫无波澜得喝着那被称为哭到骨髓里去的果子泡出来的茶。同学以为很好喝,拿去喝了,说,“我勒个去…。”我去打开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样就可以在冬天给你带热水。那是我和你高一到高二,唯一有过的互动。装开水,成了我很长一段时间里,最开心的事。
那时候我有一个朋友和你同姓,我总是大声喊他的名字,因为你的名字,我不能喊。有一次我喊他的名字,你以为我喊了你,你尖叫了一声就跑开了。
那次表白之后,我再也没有表白过一次,却还是一如既往得心碎了无数次。后来大家都以为我不喜欢你了,不在意你了,我也想那么以为。
后来大家都说你很漂亮,我丝毫不觉得你的样貌有什么出众之处。但我又偏偏那么毫无理由得喜欢你。使我的观点显得不堪一击。
有一次我看见你在和我的朋友在打羽毛球,我很羡慕他,很羡慕很羡慕。我有很久没有直视你了,我伪装出一点点少得可怜的骄傲。朋友建议让我加入打羽毛球的行列。我想拒绝,因为我不会打羽毛球。而在我拒绝之前,你用一声极不满意的“啊……!”表达了你的想法,于是我默默离开了场地,带着满心的biē屈离开了场地。
我一直坐在最后一排,成绩越来越差,我主动找班主任换座位,想坐在第一排。班主任以为我开窍了,想努力了。实际原因却是你在倒数第二排。我每一个细胞都喜欢你,但我觉得我该善待我的那些倒霉的细胞了。
我不想看见你,听说进艺术班可以离开学校,去学画画。我毫不犹豫得报了名,毫不犹豫得离开了学校,去学那时候我还没有一星半点兴趣的美术。
有句话叫做“云想衣裳,花想容。”而我只想在地上画一个圈,一个人静一静。
很长一段时间,我很难受,但后来想想顶多难受四五十年就入土成灰,不难受了。心情也就好一些了。我一直都搞不懂朋友们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得在一起了,又为什么莫名其妙得分开,有莫名其妙得和另一个人在一起,又分开。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理解他们了吧。
我喜欢你,喜欢得漫无边际,却活得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