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和单位领导一起去吃饺子。
三月初春的微风，已经没有了冬天的冰冷，推门而进，老板娘的笑都是甜的，她招呼我们临窗坐下。
玻璃窗外石家庄的高楼大厦、道路树木、蓝天白云、车辆行人交织成趣，动静分明，偶尔，还有几只小鸟在枝头跳跃。
四个人，两碟凉菜，一份大葱羊肉和一份韭菜鸡蛋饺子，我们边吃边聊，很是开心，领导还教导我们，今后吃饭就这样，够吃就行，不能浪费。
邻座一对母女的对话，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女儿说，昨天我同桌向我借了一个算数本。
我们都等着母亲表扬女儿助人为乐，会给她鼓励，谁料，母亲问道，还了没有？
女儿回答，还没有。
母亲放下筷子，抬起眼说，你就不应该借给他，下午回学校就向他要，今后不要乱借东西给同学。
女儿原本笑着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她开始低头默默地吃饺子。
不到一分钟，这位母亲叫道，老板娘，来一下。
老板娘人挺好，几步就到跟前。问，啥事？
母亲说，你看看，这两个饺子煮烂了，再赔我两个饺子。
老板娘挺活道，依旧笑着说，好勒，这就去给您再下两个饺子。
呜呼，我们四个人的下巴都差点惊掉到地上。
还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当着自己女儿的面，把自己的刻薄展现的一览无余。
那女人走后，领导长叹道，哎，这女的吧，也就这了，关键是她把孩子也影响了，孩子都是父母的复制品，这女儿长大要是跟她妈一样就毁了。
因果定律不会错，今天你刻薄待人，未来别人必定刻薄待你。
02
十年前，我还住在老城区。
那年夏天，傍晚时候，成皋路南头。
一个男子骑着自行车撞在了停在路边的一辆昌河车上，他的左手被呲流血了，眼镜片碰烂了一个，自行车链条也摔掉了。
这人站起来后，就开始当街大骂，谁的车啊，这是你停车的地方吗？
昌河车司机不在，这个人就一直站在那骂，骂了足足有五分钟，当时我正和几个老人在大树下乘凉，我们都替他嫌累。
司机从一个商店跑了出来，是个年轻人，也戴副眼镜，他一看这架势，赶紧道歉，连连说对不起。
男子却更加狂躁，双手掐腰，滔滔不绝，那姿势那腔调和农村历练过的泼妇如出一辙。
司机连话都插不上嘴，委屈地嘟囔着，我赔，我赔你钱还不行吗？
男子叱喝道，谁稀罕你的钱，我要的不是钱，是理。
司机在男子的淫威下，动手把他的自行车链条安好。
男子依旧不依不饶，继续叫嚣道，我的手被呲烂了，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司机不敢高声语，他一定是被吓坏了，低声说，怎么办都行，你说吧。
男子说，你打120吧，让医院来给我现场包扎，司机就赶紧拨打了120急救电话；男子说，我的自行车把也被撞歪了，这属于交通事故，你顺便也打个110，让警察来做个公正处理，司机又吓得赶紧拨打了110。
没多久，救护车和事故民警同时赶到，护士给其做了简单包扎，男子说费用由这个司机出啊。
护士说，不要钱。男子说，不要钱怎么行，必须要钱。
司机吓得赶紧对护士说，多少我给。
护士不知道情况，还说不要钱。男子求饶道，这钱我必须出。
最后护士不好意思地收了10块钱走了。
警察开口了，你们这不是没事吗？
男子不乐意了，对着警察吼道，什么没事，你没有看到我的手都受伤了吗？
这昌河车能在公路上乱停乱放吗？
警察也算是智慧，当场认定属于交通事故，连人带车一起带走了。
就这样，男子在街头上演了两个小时的表演，折服了我们所有人的三观。
去年，我在植物园附近见过这个男人，他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还是那副德行，依旧骑着他的那辆破自行车。
我终于明白，有些人是注定要骑一辈子自行车的，因为他的刻薄不足以支撑走向生命更高层次的那份福气。
03
过年，我和母亲去看望姥姥。
进村，停好车，往舅家胡同走，看见一个六十多岁的女人坐在轮椅上，耷拉着头，面无表情，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滴。
我知道这个女人，妈没少给我讲她家的故事。
妈说：
四十年前，这女人嫁到这，70年代的时候，家家都穷的揭不开锅，许多东西都是逐家挨户借的，今天我借你家一个铁锨，明天你借我家三斤小米，家里必须用的尿桶最多也就是两个，往地里面推茅粪的时候，尿桶也必须去借乡亲的。
这女人家也是一穷二白，她也挨家挨户的借东西，大家都借给她。
邻里之间相互帮忙，能增进感情，中午吃饭的时候，大伙都端着饭碗蹲在胡同的宽阔地边吃边聊，好不热闹。
时间长了，大伙发现，去这个女人家借东西，那可是什么也借不出来的。
有好事者心里不平，站在胡同南头，距离她家不远处大骂，你家晚上不用尿桶吗，都尿被窝里啊，还是光着身子出来尿啊，大冬天，冻不死你们。
胡同里人都知道了，这家女人是一个刻薄的主儿，于是往后，大家再也不借东西给她。
我和弟那时候还小，听妈讲的津津有味，妙语连珠，乐开了怀。
妈那时候就告诉我和弟儿，人，一定要大方，能帮助别人就是福，千万不要学这个女人，尖酸刻薄，家道难成。
没过几年，女人有了两个女儿，她家一直想要个男孩传宗接代，又怀了几次，一检查都是女的，就都流产了，后来便再也怀不上了。
女人抑郁了几十年，现在她的两个女儿都已经远嫁他乡，逢年过节也很少回来看望父母。
十年前，这女人得了半瘫，轮椅成了她的天地。
而我的母亲，小学都没有毕业，嫁给我爹后，家里虽然穷困潦倒，却厚道仁爱，善良温悌，事事大方，处处大度。
母亲连生两个男孩后嚎啕大哭，她说家里这么穷，两个都是男娃，这可怎么养啊，我的命怎么这么不好呢？
可谁知道，几十年后，苍天厚土不负我的父母，他们因为这两个儿子而家道从容，衣食无忧，子孙满堂，安享晚年。
世事无常，因果不昧。
人这一辈子，作死作活，全在自己。
上天给人的报应，一定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若刻薄，别人一定用尖酸对你；你若大方，别人也一定报之以歌。
正所谓，好人自遇好人救，恶人自有恶人磨。
心底无私天地宽，心若计较，处处都有怨言，心若放宽，时时都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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