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信上看到了在二院完成肾移植手术的郑海龙的报道,他在22岁那年被查出肾衰竭,尿毒症,在六年的时间里,辗转北京,西安等多家医院治疗无果,于今年六月份在兰医二院由他的母亲为他捐肾,手术后一小时新移植的肾就开始了工作,各项指标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看到这个报道,为儿子捐肾的决心更加坚定,我迫切希望,用我的一个肾能换来儿子的健康生活,能看到儿子享受甜美的爱情,能在阳光下奔跑,能开着车去他想去的地方。我加了郑海龙的微信,和他了解有关肾移植方面的很多疑虑,海龙是个特别热心的小伙子,耐心的给我解释问题,鼓励我,为我鼓劲加油。
今天在兰医一院,陪儿子楼上楼下地跑,做各项检查,为下礼拜内瘘手术做准备。恰好海龙也在一院透析室封管,我跑去透析室透过玻璃窗没找到海龙,却在透析休息室见到了海龙的父亲,还有另一个肾移植成功的小伙子姚国栋,姚国栋手术三个月了,看起来精神和气色都不错,他是个特别开朗健谈的人,鼓励我们大胆去做配型,手术成功了一切都会慢慢好转。
十点多钟,儿子做完了各项检查,海龙不一会也从血透室出来了。第一次见到海龙,是一个很沉稳的小伙,个子挺高,比报道上还瘦些,六年的透析生活,求医之路是多么漫长而痛苦的过程,从他的身上脸上都可以看到。礼拜一就要做瘘了,我在做瘘和做长期管之间犹疑不决,海龙和国栋都建议我做长期管,说手臂透析长了,就等于废了。我亲眼看到那些长期的透析患者,身体羸弱,脸色发青,手臂上的血管凸起得不成样子,一想到儿子以后将变成那个样子,心里就恐惧得发抖。
见过了海龙他们,忽然决定立刻去二院去联系配型的事,也许早一天就会多一份机会。恰好今天下午是替海龙做移植手术的杨立主任的门诊时间,当我赶到二院门口时,涌入二院门诊大厅的人就像赶集市一样。排着队恰好赶上挂杨立主任的最后一个号,觉得有些幸运,内心盼望着接下来的事情都能这样幸运。
在二楼摸门摸窗总算找到杨立主任的门诊室,却只有一个年轻大夫在,他告诉大家,杨立主任正在做一个肾移植手术,过一会才能来。我拿着他开的单子,又飞速下一楼排队缴费,返回二楼找到血液化验室,一边在心里祈祷一边抽血验血型,坐在旁边等待的十几分钟,我的心一片忐忑,隐隐恐惧,一个劲的念着阿弥陀佛,希望害怕的事不会发生。取上化验单那一刻,好一会儿都不敢看,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一遍遍对自己说:一定可以,一定可以……打开化验单的一瞬间,我的泪水夺眶而出,AB型,儿子是B型,我的血型和儿子没法做配型,失望,难过,憋屈……我靠在冰凉的墙上,眼泪一遍遍冲泻而下。
听我哭着说完结果,老公说:没事,你不成不是还有我嘛,我一定行。我的泪流的更加汹涌,让我为儿子换一个肾,我感不到一丝畏惧,可是一想到让老公为儿子换肾,却感到害怕和疼痛。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