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th tears，with silence
1.如果时间它记得
2017年。南纬6度。Jakarta。
5PBC1、5PBC2、3PBC1、3PBC2。
小虾、 kaka、坤姐、詹姐、婉茹、缘缘、爱妮……
回国前答应过你们，要把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记录下来。
抱歉，这个约定，迟到了三年。
Halo, 真的是好久好久好久不见了。
大家都还好吗？
2020年。北纬30度。Shanghai。
初春。微雨。穿堂风略冷。
没有睁开眼“疫情已经得到全面控制”的消息。
你在浦东一隅，敲下这些文字，献给那年夏天相遇过的你们。
2.初见
叽叽喳喳的教室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却因教室投影仪故障，需要临时更换教室。你急忙整理课本电脑和教学资料，心想“人生的第一堂中文课还真是惊喜呢。”
窘迫中听到一声：“老师，我来帮你拿一些吧。” 说话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儿，瘦瘦白白的。那时初出茅庐的你，对于“老师”这一称呼还略显紧张，毕竟自己也还只是一个研二的学生而已。这位雪中送炭的女孩儿是你认识的第一个学生，后面的聊天中你得知这位学生中文名叫蔡雅欣，人如其名的女孩儿，也是一位超级学神。
带着彼此相见时的拘谨与感动，你们的第一堂课就这样开始了。只是那时的你未曾想到，那些平凡的小日子最后都变成了滚烫的，闪闪发亮的记忆温暖着你。
第一堂课口语，自我介绍自然是快速了解学生们汉语水平的首要环节。一番介绍下来，你惊讶于学生们中文竟然说得如此流利标准，好像他们是假的歪果仁，毕竟之前教过的外国学生连简单的成句表达都很困难，而声调更是一塌糊涂。深究下来才知原来你们大多是华裔，且从小接触中文，如今又在当地top3的大学继续主修中文专业，所以有的同学汉语水平可达HSK5。
其次，惊讶于你们的独立。与国内大学生学费生活费基本由父母负责不同，你们大部分都是自己兼职赚取学费或生活费。你们说自己很多兄弟姐妹，至少5个，最多的，你记得是14个。因此有人是高中毕业之后先工作然后才来读大学，所以，老师和学生的年纪相仿也就不足为奇了。
带着对中国的向往，对新来的年轻外教的好奇，学生们纷纷开始提问：你来自中国哪儿，几岁，有没有男朋友，为什么来到印尼，中国最好吃的食物是什么？老师你用过共享单车吗？中国的淘宝是不是什么都可以买？中国人是不是都很喜欢用支付宝和微信？……你也都“礼尚往来”，一一作答。接着简单介绍了课程设置、本学期的教学内容、课堂纪律及作业要求后，田老师的汉语课堂就这样有条不紊的开始了。
之后的日子里，你知道了班长很会跳舞，且手工做得一级棒；“辣胃”（Lawi）是情歌小王子，杰伦、JJ、Hebe的歌说来就来；妙环看了很多中文书，是微信读书接近两千小时的神人；丽雅韩语说得很好，有两个小小的酒窝，笑起来很好看；恬田真的是甜甜的女孩儿，永恒热爱书法和中国文化；媛媛是告诉你YOLO（you only live once）的红头发女孩；蓝馨是大家的阿嫲，双双是古灵精怪的女汉子；游慧是会告诉你KOI在哪儿买；金兴是自己创业的大老板，有一个很可爱的弟弟，大家都很喜欢；小玲是个喜欢捂嘴笑的害羞女孩儿，后来老是被小虾“欺负”然后找你帮她“复仇”；维娜有两个传说中的“绯闻男友”；芷苑常常带你们去吃寿司和冰淇淋；燕清是喜欢美食且嘴上抗拒学习的可爱女孩儿；建明虽然不太爱说话，但口语辩论赛上总是主力。
相较于大三的学生，大二的孩子们更多的是写在脸上的单纯与稚嫩，是一群可爱到爆炸的弟弟妹妹。一直喊你们姐姐的可爱的素珍；做事认真负责的莉莎；被眼镜封印颜值的安娜；有“古典美”之称的彩云；会武术的阿飘总是喊你“帅哥”（那时的你还是一个穿着酷帅的短发女孩儿）；多次登台演出的小明星奕芸；很想表达但是害怕跟老师交流的恩仪；喜欢NINE PERCENT的追星女孩美花和木京，《EI EI》跳得很酷帅；希望一天有48小时，那么她就能追完两部电视剧和10部电影的小芬。
3.小老师与大学生
5PBC1、5PBC2、3PBC1、3PBC2。高级汉语口语、汉字语音课、中高级汉语写作课、高级商务汉语口语课、中级汉语听说课。初出茅庐的你带着一腔孤勇漂洋过海来到这个南纬6度的海岛国家，闯入了这群热爱汉语的大盆友的生活，初为人师的幸福感你时至今日也记忆深刻：
每次上完课两只手总是黑乎乎如熊掌一般，孩子们会贴心跑到讲台递给你很多纸巾，小小的举动，很温暖。有一次，上完课脸上不知何时蹭到了白板笔渍，结果成功化身小花猫，小天使们轻轻地帮你擦掉，眼睛闭起的那几秒，整个世界安静美好。
课前班长或是其他学生会帮你开好投影仪、会陪你去六楼教务处跟说印尼语的老师协调补课时间、更换教室、学生上课考勤提交……每次上课前都会跑过来跟你说：“老师好”，下课后礼貌地大声说：“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会说“小仙女”“单身狗”“撩妹”“套路”等网络热词……听说课上你提问，如果你是雅加达的市长，你会如何治理雅加达的交通问题？千名一本正经地回答你“老师，如果我是市长，我会自杀。因为头疼。”惹得全班哄堂大笑。
会送你好吃的巧克力糖果、送你一笔一划写好的古诗、买来特色小吃给你们、推荐好吃的炸鸡、火锅、冰淇淋。会被堵在办公室门口，七嘴八舌地邀请你周末一起去游乐园玩。
课上会争先举手，“老师，我想试试，老师，我想回答……”微信、Line的口语作业、语音作业、听说作业，嘴上抱怨难但也都会坚持打卡。会主动预习跟复习，布置作业的时候会跟你讨价还价，但还是会认真完成；上完课的午后，会找你请教语音作业，阴阳上去，一字一句，无比认真。
考试结束后孩子们站在教室外不走，你问他们怎么还不回家，他们答道“在等老师打球啊！” 你笑着说“老师得接着上班。”他们于是问“老师几点下班呢？我们等老师。”“四点半。”“对了，我得去趟教务处，你们谁陪我去啊？”“我们一群人都陪你去。”那一刻，你觉得自己是仿佛世界上最幸福的老师。
七点半第一节课提前到的你会看到孩子们四五成组，随地而坐讨论语法或者口语表达等待教室门开；下午去图书馆查阅资料时你会看到孩子们在自习室学习；三楼走廊的空地上，莉莎安娜她们又在为明天听说课的小组任务做准备，雅欣班长他们已经在为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复习了。
半个月不见，收假回来的第一天，你刚走进教室，孩子们就争先恐后的跟你打招呼问好，自觉背起上学期你教他们的唐诗，“好久不见了啊，老师！” “老师，这样写可以吗？”“老师，老师，我帮你吧。”“老师，老师……”
太多太多这样美好的瞬间，让你觉得，你应该属于讲台，你要成为一名老师，你要要努力成为一名好老师。
期中商务口语考试，孩子们尽可能模拟真实的商务场景，自编对话内容，表达流畅熟练，个个化身商界大佬，展会负责人，参展商，公司部门经理，秘书，面试官，应聘者，每个角色都拿捏到位，表情丰富却不浮夸，或是西装领带，或是国服Batik。手绘了展会平面图，销售额表格，产品报价单，宣传册，自带咖啡，茶叶等实物道具……有的小组很出彩，有的小组进步显著，你再次被这些优秀可爱的人儿感动。
去食堂吃饭也常会偶遇孩子们，你会看到吃完午饭的他们常常七八个坐成一排讨论作业，语法、综合、翻译、口语、文化……，一起埋头奋笔疾书，清新至极。心中不禁感慨：果然，优秀是一种习惯。
当然，他们也绝不会忘记吐槽你：“老师，你的饭桶好大哦”（不知在哪儿学的“饭桶”一词，以为等同“胃口”）
教学日常之外，带孩子们打辩论赛，参加“汉语之星”“汉语桥”比赛，你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向更大的舞台，更宽广的世界，你替他们开心，比你自己得了冠军还要欣喜。
但你也知道，奖杯后面的他们经历了什么，那是他们每周来housing来找小虾一字一句辅导，大家一起想论点，查资料、通宵改稿子的雨后甘甜；你知道那是他一个人在五楼的空地苦练三个月的跬步千里，毛笔和铜壶是他的铠甲，所以赛场上的他如勇士般所向披靡。
4.天使在人间
以前在你的认知中 “天使”这一词就等于“小灰灰”，因为在她身上，你可以看到一切美好的样子，是她教会了你要温和，要温柔。来到印尼当了老师之后，遇到你的“孩儿们”之后，遇到志趣相投的小伙伴后，你才发现，哇哦！天使在人间！
初到印尼，工作倒是得心应手，但由于饮食习惯、文化差异、语言障碍，工作之外“嗷嗷待哺”的你们常常是在孩子们的“救助”下才得以“存活”。习惯了国内的淘宝支付宝、美团饿了么、地铁和滴滴，这边的日常相比之下就没那么便利了。
所以诸如交话费、买流量、换印尼盾、点外卖、买菜、买日用品、买衣服、出行叫车……等等日常生活基本都是热心的小伙伴和学生们帮你们搞定。小虾总是说，来到这边，大家的生活能力基本为零哦，活得像个傻子。你对此深表赞同，但又觉得幸运万分，被这样的一群天使宠着，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周末“逃课被打死群”里小虾问道：“请问有什么可以点的外卖推荐吗？你们的词汇老师快要饿死了。”过了一会儿，学生推荐了好吃的nasi padong（巴东饭）。外卖打开，是一种用类似牛皮纸包裹的米饭，配菜是牛肉青椒，米饭上淋了gulai汁，类似咖喱。饥肠辘辘的你们立马狼吞虎咽了起来，用勺子（padong在当地的吃法是直接用手抓，学生告诉你们那样吃更有feel。）之后的日子里，巴东饭成了你们的外卖首选，也是你时至今日依旧怀念的味道。
为了能够顺利在食堂买饭，告别看图说话的沟通障碍，你让孩子们教你简单的印尼语单词，比如：牛肉sapi daging；羊肉kambing daging；鸡肉ayam daging；虾udang，鸡蛋delur ；辣bedas；咸axin；甜manisi；酸asam。你学会了“satu 1、dua 2、tiga 3、empat 4、lima 5、enam 6、tujuh 7、delapan 8、sembilan 9、enpuluh10”从此你开始用你那塑料印尼语买炸鸡、mie goring、鸡排饭、点lemon tea、king manggo，好不欢喜。
为了能自己出门，打车叫Grab，kaka教会了你万能的“Halo pak, saya di ubm./saya di ubm housing.”从此，雅加达拥堵的街头，多了四个“绿头怪”穿梭在卡车的间缝，分分钟感受速度与激情。
去各大mall shopping，见朋友，去买菜；或者下班后kaka带你打卡当地美食。去小蒙牛吃到扶墙走，吃seblak jeletet辣到流眼泪，辣得深得汝心；upnormal的豪华版泡面，往往要三碗下肚才满足；
看到mie sedap新出的口味kaka也会马上推荐给你；周末回家会带来大包大包的特产；看到Martabak（中文名“月亮饼”，到印尼不得不吃的美食之一）还不忘买来深夜投食……
当然，更多时候，她是跟你一起在格子间加油打气奋战到深夜的同事，是一起探讨语法问题、词语辨析、语用表达的中文教师，更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学术研究报告撰写机器……
申请到厨房后的你们，决定告别外卖和泡面，转战厨房。去菜场储备食材是你们每周六的最重要的事情，永恒变成了你们最信赖的朋友。会带你们去附近的菜市场挑选新鲜的蔬菜水果，会推荐你们什么蔬菜好吃，哪种芒果更甜，哪家的老板价格合理，会帮你们拎菜，男友力Max。
至此，大青芒、山竹、火龙果成了你的最爱，你们的餐桌变得丰盛，你和小虾洗菜刷碗，坤姐主厨，四菜一汤成了标配。周末的餐桌你们会邀请kaka、詹姐、婉茹、缘缘、爱妮来做客。满满一大桌中国菜，可乐鸡翅、韭菜盒子、辣子鸡、蒜蓉空心菜、火锅底料炒意大利面、玉米羹、红酒、养乐多……
整个九楼香气四溢，异国他乡食物最是能抚慰人心，微醺迷离的餐桌上，你们探讨时事政治、宗教文化，也讨论热搜八卦、情感鸡汤，越来越入乡随俗，也越来越心安。
与孩子们的关系也越发亲密，课上你们是师生，课下你们是朋友，是家人。你们的课余生活因为这群天使的存在，变得丰富有趣，周五大家会相约打球，酣畅淋漓；打累了便买来一堆零食吹着风，玩UNO、玩狼人杀，尬歌尬舞，直至夜幕降临。
周末，孩子们会带你们去inul vista ktv，去看电影，去游乐场，带你坐摩托车去街头兜风，带你去central park吃大餐。也会带你去Kota老城、去唐人街、去博物馆、去独立广场、去taman mini nidonesia，让你感受印尼文化。
最念念不忘的还是大家一起出去旅行。圣诞节后的日惹十二人行。体验印尼夜火车；坐吉普一路高歌去看火山；去见证古代东方四大奇迹之一的婆罗浮屠；走jalan tikus老鼠的路；吃nasi kucing 猫的饭；在黑沙滩上散步吹海风并且“活埋”他们亲爱的田老师。
去夜市吃特色sate；在广场的古树下蒙眼走向幸运，去Batik服装店挑选好看的裙子和衣服。晚上回到独栋别墅，一群人在客厅玩游戏、煮茶泡咖啡、泡pop mie；买来老爷爷小推车叫卖的甜汤分着喝……一家人欢声笑语直至深夜，好不惬意。
接着你们一路向前，新年的第一天落地Bali，在Uluwatu晒黑十八度去听情人崖的传说，体验猴王偷拿眼镜和钱包的惊险；微雨的午后在Rock Bar小酌vodka；Tanah lot晒一上午的阳光，听海浪拍岩石演奏出的美妙乐章。
kuta beach有你们撒欢儿奔跑的样子，Jimbaran的落日和粉色晚霞让你们流连忘返；去Ubud的sukawati集市和“五步皇宫”走一走，然后再makan一波bali美食，脏鸭饭、猪排饭，搭配mojito、 bintang beer再好不过……
三月的假期，你们向着Belitung出发。雨后偶遇了一场婚礼，路过的湿地有鳄鱼出没，出海时下雨，海豚躲了起来；无名岛上与会说中文的游人开始了“海岛大战”；夕阳西下，五小只漫步落日，沙滩上留下了你们长长的脚印……
还有五月的Pari岛，还有九月的Tiung岛，领略纯净如洗的三色海、浮潜与热带海鱼共舞、白色海滩上坐看云卷云舒、红霞满天；360度无敌海景房伴着海浪入眠……
记忆不会辜负认真生活过的人。好幸运，这一切是跟你们。是因为每一个天使般的你们，让你开始深爱那座城市。让你庆幸那个时候傻乎乎闯进了你们的生活。你们放肆大笑过、也撕心裂肺过。你们一直有火锅，也一直都有歌。那些温暖的、滚烫的，爱着，也被爱着的小日子，你一直记得。
5.与共黄昏问粥温
大概是同样的实习生身份，同属这座城市的异乡人，同样名副其实的吃货，你与小虾、坤姐立马打成了一片，也很庆幸，成了今日彼此真诚且珍贵的朋友。
你们是一起加油打气的实习生，是一起在这座陌生的城市相依取暖的人，是难过掉眼泪时陪你消解坏情绪的肩膀。
你们会因为一个语法点争论，但是在火锅这件事情上却高度一致。你们会一起加班备课批作业，也会一起熬夜三刷1988。等不到车的夜晚，你们在雅加达街头哼唱《明月几时有》《甜蜜蜜》《你问我爱你有多深》《十年》被经典深深打动。
你们是相爱相杀的家人，坤姐是“妈妈”，小虾跟你是爱闯祸的“孩儿”。生病她带你去医院，加班回来晚她为你煮好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深夜地震，喊醒熟睡的你一起大逃亡。
她们是与你画船听雨眠的人。
她们是跟你与共黄昏问粥温的人。
6.告别
漫长的十个月的夏天，接近尾声。
你们还是说了再见。
最后一课，你不想把气氛搞得沉重，于是按照教学计划继续上课。最后十分钟，你把送孩子们的礼物发下去，告诉他们要继续努力学习汉语，告诉他们后会有期，告诉他们不许惹你哭。
孩子们一个个跑上讲台跟你拥抱合影，下课铃声响起，跟孩子们说再见的你开始收拾讲桌，抬头却发现没有一个人走，不知所措的你被阿飘拉到讲台中间，只听洪亮的声音响起：
“敬礼！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教室里哭成一片，你再也没有忍住，顷刻间眼泪决堤……
出发那天，孩子们凌晨四五点到housing楼下等，担心你们不让送机，kaka帮你们整理房间拿行李依依惜别，孩子们的信件你在飞机上红着眼眶读完。
飞机落地祖国，你知道，这趟十个月的奇妙旅程，结束了，那些亲爱的人们，要再见了。
7.未完待续
之后大家回到各自的生活轨道，
忙着毕业，忙着找工作，忙着生活。
微信群里时常有孩子们说想念你们，说梦到了你们。追着问你什么时候回印尼，问你的生活怎么样？问你现在教的学生听不听话？
kaka说之后就再也没去小蒙牛吃火锅了；
一直念着想念中国，想念桂林，想念螺蛳粉。
你也会怀念那个夏天，怀念那片海，
怀念凌晨三四点的诵经声，怀念那座城市曾给你的温暖。
好在网络如此便利的今天，视频中的你们还是那么亲切可爱。时空穿梭般，大家又回到了那个夏天。“大家都还好吗？”视频中的你懊恼突然一下子记不起Hansen的中文名，惦念着永前是不是有坚持下来学中文。
3PBC1、3PBC2、5PBC1、5PBC2，每个人的样子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视频中的大家七嘴八舌，询问你近况，让你快点回来印尼。通话结束，时间又被拉回，你的脑里心里胃里翻江倒海。请再等等！请田田田再努力些！
故事的后面，雅欣如愿去了北语读研，彬良已经自己创业当了起老板，于玲、蓝馨在大公司当白领，恬田当起了翻译，丽雅在某集团负责进出口货物管理，妙环做起了签证相关的工作，芷苑留学回国去了万隆工作，游慧、芬妮、建明做了汉语老师，永恒今年八月也即将来到中国留学……大二的弟弟妹妹们如今也到了写论文的阶段。
小虾在广州过着爆肝备课的班主任生活，坤姐在郑州的某所高中，前几天已经开始当起了“主播”，kaka换了新的工作方式，詹姐留在了印尼，婉茹跑去了别的国家，而你，又认识了一群可爱的小盆友，继续着新的故事……
山屿 2020.02 于上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