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我房子是盖好了,但我因劳累过度,全身都是病。记得有一次,我正在饭店炒菜的时候,突然觉得手臂抬不起来,连拿锅炒菜的力气都没有。我摸到我的腋窝好像有一个肿瘤,于是,丈夫就关掉饭店载我到泉州临江医院去看病。
刚开始,我们以为是小事情,医院的医生也看不出是什么病,以为是普通的肿瘤,就开一些药膏让我先涂一下。但涂了两三天,那些肿瘤都没消肿,我人又很难受,根本没办法炒菜,连吃饭拿碗都拿不动。
那天,刚好丈夫的一个朋友到店里吃饭,看到我那么难受,就对丈夫说,像我这种情况,应该到大医院去看,不要在那个小医院看。他还介绍我去泉州一院看病,那是个大医院,有两个医生很厉害,一个是一把手,一个是二把手,都是手术高手。
丈夫的朋友说,那两个高手他都认识,他说我需要什么时候去,都能随叫随到。我说:“好,谢谢,我先和丈夫商量一下,看我们开的这两个店要怎么处理。” 后来丈夫决定,把我开的那个小饭店关掉,在我住院期间,让婆婆来帮忙看那两张台球桌的生意,再请一个服务员帮忙捡球、排球。
丈夫负责的那个饭店,由两个服务员帮忙,继续开张。我母亲则来医院来照顾我。我们就这样决定,两个店先关掉一个。
当我关店的时候,村里有的人就问我婆婆说:“店里生意那么好,为什么要关店?”婆婆说,我生病了,他们也担心我,以为我生的病是绝症。当时村里有很多人,都为我可惜,很心疼我,说我刚嫁到婆婆家,那么辛苦,现在房子盖好了,却没有享过清福,又得这种病。
我娘家人听说我生病,得知我手臂上有肿瘤,都很吃惊,他们都担心我会不会像二哥那种得癌症。母亲当场就哭了,第二天、她就急急忙忙赶到我家。丈夫就打电话给他的朋友,那个朋友也马上到我家,当时我们三个人叫了一部出租车,直接开到泉州市区第一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母亲一边流泪,一边对我说,为什么我的命会这么苦?自从我嫁到婆家,生活是那么艰难,困苦,怎么会有这么多磨难临到我身上,到头来我还没有过上好日子,就又得了这种病?她觉得老天真不公平!
而我当时担心的不是我的病,而是我的两个孩子。那一年,我女儿还在同济大学读大学一年级,我儿子还在电力学校读一年级,他们两个都还需要我的照顾。当我看到母亲在哭,我也跟着哭,我心里是多么痛苦和难过。
到了医院,丈夫的朋友帮我找到那两个医生,请他们医治我。其中一个医生,用手摸了一下我腋下的肿瘤,就安排我马上住院做手术。另一个作第一把手的医生,也帮我摸一下,也很确定地说,我腋窝里面有三个肿瘤,需要马上做手术,不能再拖延了。
当我母亲走进那两个医生的办公室时,她就认出那个作第二把手的人,是我娘家村里的人,他和我母亲都认识。那个人还是当年和我二哥一起种磨菇的同事的小叔子,那个同事就是当年和我母亲到我婆家去探家方,查亲戚的朋友,我要叫二哥的同事“婶婶”,要叫那个作第二把手的医生“叔叔”。
我二哥跟这家人的关系很好,这个医生很爱喝酒,听说他帮人做手术前,都要先喝酒。不管做多大多难的手术,他都要先喝酒,再拿手术刀。这是他的特点,说是喝了酒,拿手术刀的手就不会发抖。俗话说:“酒醉心头定”,大概就是说他这样的医生了。当年,他和我二哥很熟悉,关系也好。手术前,我包了两个红包要送给他,他都不收,还说我是他的侄女,一定会好好做手术。
他很热心地帮我安排到很好的床位,也不需要经过那些拍片的麻烦手续,就直接把我送进手术室。他和那个第一把手,两个人亲自帮我做手术。手术又很成功,从我腋下割出三个肿瘤。两位医生都对我母亲说,幸好我就医及时,如果再拖延时间,那三个肿瘤可能就变成恶性肿瘤,那时就没救了。
医生还对我母亲说,我是积劳成疾,还好发病在手臂和腋窝。如果是发病在肺里,我就会变成肺痨,就会很危险,不好做手术。他们要我出院后,好好休息。
后来,我出了院,就把我开的饭店转让给别人,留下一个服务员,帮助我们经营另一家饭店。我们三个人,同心经营一家饭店,生意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