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的第一天你和你的前任都做了什么?”知乎timeline一度被这个问题占据,几次刷到后终于忍不住点进去回答。
作为一个用知乎快一年还是接近三零(我理解为提问数、回答数、获得赞同数)的用户,每一次写下答案都需要一些勇气——克服惰性、表达自己以及忍受无人问津的失望的勇气。当然也是这样的勇气,支撑着我来到简书写字。
虽然现在已经过了零点,按理说是新的一天了,可是某个彻夜陪我聊天的男人说过,一天是以睡觉结束、以醒来开始的。所以现在还是算作12月20号吧,距离9月20号,刚好过去整整三个月。
回答“失恋的第一天你和你的前任都做了什么?”这个问题,记忆要追溯到9月20号那天。
9月20号早上,从宿舍的硬板床上醒来,睁开眼,如同往常醒来回想梦境一样,记起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来。
“我们这样下去很没意思,我不想再勉强了。”耳边回想起电话那端传来的男人冷漠的话语。如一颗弹珠,在地面弹跳滚动了很久,最后终于卡住,再无法动弹。
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第一个对话栏,再没有早安问候,冷冰冰的聊天记录阴沉着脸,宣告着分手的事实。哪怕无论电话还是微信里,从来没有出现“分手”两个字眼。
“真的一滴水都不剩了吗?”聊天记录里我不甘心地问。
记得热恋期间第一次闹矛盾的时候,两人盘腿对坐在床上,他握着我的手和我说,感情就像一杯水,希望我能慢点倒,这样才能倒的久一些。
当时只不甘心得到一杯水,和他说我想要一个水龙头,源源不断地给我供水,这样就能长久了。贪心不足,哪里体会得到他那“长长的路我们慢慢地走”的良苦用心,还以为感情非得文学、影视作品里描述的那样炽热、轰轰烈烈才行。
“可能是吧。”白底黑字的聊天气泡,铁面无私的结束语。
起床洗漱,收拾打扮,化个淡妆,冒着九月的艳阳,沿着走过无数次的王庄路,穿过来来往往的人流,路过宇宙中心五道口地铁站,来到他家小区门口。两公里的路程,却走了好久好久,路的尽头,再没有人在笑容满面地等待。
哪怕关于分手已经证据确凿,却非要当面对峙,仿佛见了面他就会心意动摇,一切就能回到从前。就算真的分手,见最后一面这个神圣的仪式也要单方面地完成。
小心翼翼地敲门,心快跳到嗓子眼。
他开门的姿势和往常一样,只差笑脸。看到是我,他只皱着眉低声问:“你怎么又来了?”
准备的千言万语无从说出口,只能傻傻地攥着衬衫一角,低着头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他转身进卧室,坐在电脑前狂敲代码,不再理我。
自顾自换上曾属于我的拖鞋,走了进去。屋子里还残留着前一天上午我留下的痕迹,他并没有清理。
和第一次去他家拜访一样,我局促地坐在他的躺椅上,看着他埋头工作的背影。坐立难安,玩起了他前两天推荐的游戏,企图以此来缓解尴尬、转移注意力。
连分手想要挽回,都是这么的沉默寡言,不善言辞。
大概过去了一个小时,仿佛一辈子,他终于回过头来,对我说:“你回去吧,你这样我没法做事。”
眼泪再也止不住,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只沉默而隐忍地哭了起来。
他拿纸巾塞我手里,让我自己擦眼泪。我仍然对着他默默地流泪,他终于看不下去,退到客厅,换衣服准备出门。
我跟了出去,泣不成声地想要抱他,他一再地往后退。
“我做错什么我可以改,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带着哭腔问出这句话,得到的答案是:“感情不是考试,没有正确答案,现在我觉得很勉强了,我们这样很没意思,你快走吧。”
终于洪水爆发,上前趴在他肩上痛哭流涕,混了粉底液的眼泪在他的白T上晕开一片。
而后换鞋,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才走到电梯口,还没来得及按按钮,眼泪再次决堤,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嚎啕大哭。
平息下来,仍然不甘心,折回去。门没锁,推开门一眼望到他的背影,仍然坐在电脑前,疯狂地敲着代码。那一刻,仿佛听见心碎的声音。
哪怕你的世界天崩地裂,他仍然安然无恙。何必再去做无谓的纠缠呢,你不也一直认同好聚好散吗。
行尸走肉般地下楼,走出小区。走过我们曾无数次一起走的路,经过无数次我们一起吃饭的店铺,来到无数次我们分开的路口。不是再一起走,不是再走到路口,他打车去公司我拦车回学校,是我们不再一起走了。
仍然顶着九月的艳阳,走过熟悉的街道,穿过拥挤的人流,泪水模糊了双眼,汗水湿透了衣衫,我失去了挚爱的你。
“学会洒脱好吗”来自于偶像陈胖子《落花流水》的歌词,是那天走在路上的“孤勇进行曲”。
假使故事短过这五月落霞,学会洒脱好吗
现在打下这些字的我,脑子里的配乐是偶像陈胖子的《人来人往》。朋友已走,情侣会走,谁也会走,时间会走。
拥不拥有也会记住谁,快不快乐有天总过去。爱若难以放进手里,何不将这双手放进心里”。
Anyway,失恋第一天,我在眼泪中度过,EX在敲代码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