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昨儿无意中说她今天的头等大事是陪妈上医院。
我也记得我答应老妈今天带她去打针。
前两天室友的同学的妈妈告诉我,一个附近的接种点,星期四星期六下午又恢复打针了。
其实咱们这片儿,属于另一个接种点。我还真特地响应社区号召,在那些天刚刚摸车钥匙的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带上我妈去了一次。
那是个乡镇卫生院,我原以为也像我们老家的卫生院一样。
哪知道进去一看,傻眼了。
满眼老破小也就不谈了,进进出出的人员,也都是老弱病残。卫生条件不敢恭维,服务的人员们倒是年轻 ,也没几个人。
老妈是有随时随地都想去厕所的毛病,紧张了想去,一出门就想去。每次出门都要预留时间告诉她,可以赶紧去厕所了,等到了目的地,首先给她找的地儿就是厕所。
所以,简直可以封她为厕所观察员了。
对于乡村卫生院,我的记忆里还停留在咱老家的印象。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点不过分。小卖部、挂号处、门诊部、西药房、中药房点滴室、住院处、产房、手术室……我能像过电影一样,对还有厕所。
那地儿,熟到闭着眼睛都能摸过去似的,一点不用像在城市里大医院,晕头转向的。
不过,我带老妈去的这卫生院,太让我不敢恭维了,等老妈“巡视”完厕所,给了一句“不如吴堡”的鉴定结论后,我赶紧载着她离开了。
前两次打针,我一次也没陪护。
说来一波三折的。去年起初也不懂,以为属地原则,老妈要回原籍打针,真巧村里面也来电话。老妈去年那时候能回去的,但是要绿码的,她乘车也不方便,可以想象在路上被人家为难的窘境。
得到集镇医院,幸亏姨娘们在,翻出双码、签字啥的有她们代劳。但是路上还是被委屈了,想想就心里不好受。
第二次,我知道了可以在这边打,也联系好了,结果村儿里来“抢”人了,特地几次三番电话追,还派车来接,据说打完针还领了东西。可想那时候多可笑!
这回,一定得亲自带她去。生命是轮回,虽然小时候带我去医院的是爷爷是爸爸,但是现在我陪老妈也像带孩子似的,她不识字啊,遇上这样的状况必须有“家长”。
还好,等待的队伍不算太长。老妈坐到观察室时,也是想着要去厕所的,不过,观察出四周周多数是“老香瓜儿”,这注意力也就分散了不少。
我赶紧让她不要吱声,“老香瓜儿”这词可不一定是好词,人家可都听得懂。
老妈像个调皮爱插话的孩子,吐吐舌头捂了嘴。
三十分钟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我们娘儿俩倒没有太多的交流。
突然发现,我年轻的时候指责五叔对爷爷冷漠的态度,如今,好像我也成了我自己讨厌的样子。在孩子眼里,我似乎也是冷漠的。
可能我们这种性格的人,就是外冷内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