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改编自梁羽生的小说《白发魔女传》的奇幻武侠爱情片上映，讲述武当大弟子卓一航与狼女练霓裳的爱情悲剧，虽然魔改尺度极大，但由于张国荣、林青霞两大巨星加持，鲍德熹操刀摄影，以唯美独特的光影画风成为武侠经典。

1、“魔改”梁羽生，林青霞救场

本片与一般的新武侠电影画风差异极大。导演于仁泰广告公司出身，并不擅长拍古装片。但本片上映的1993年正是香港武侠片最红火的年月。于仁泰作为制片人与导演高志森合作过大热片《花田喜事》，高志森那时看好著名武侠小说家梁羽生的《白发魔女传》小说原著，劝于仁泰去找梁羽生谈，把小说改编电影。

于仁泰并无导演古装片的经验，硬着头皮拜访。梁羽生的小说不像金庸那样热门，于是很容易就答应把小说交给二人“魔改”。

于仁泰的首选是张国荣演男主角卓一航，张国荣应邀来演，除了为本片奉献了颜值和演技外，还免费创作了主题曲。据导演于仁泰回忆，当时在片场，这首歌是即兴哼出来的。

女主角的第一人选是著名打女杨紫琼，剧本已经写好，有大量动作戏。然而杨紫琼没有档期，选择拒绝，出品人黄百鸣又找了林青霞前来救场。林青霞原本档期也比较紧张，不过听说男主角是张国荣，便来了。

女主角换成了林青霞，剧本也特意修改成了奇幻武侠爱情片。于仁泰也因祸得福，因为他本人并没有任何拍摄较多动作戏的古装片的经验。于是本片就变成了以文戏为主的结构。

2、张国荣林青霞的最大尺度爱恋

导演于仁泰找来东方电影的老板黄百鸣，花大价钱请来两位最当红的明星，背负着巨大的票房压力。1993年的票房冠军是周星驰喜剧《唐伯虎点秋香》，而这一年也是李连杰的巅峰之年，上映了5部动作片全部票房飙过千万。文戏为主的《白发魔女传》当然很难在1993年这样的激烈竞争环境中揽得可以回本的票房，于是决定增加香艳的场景，用帅哥美女的大尺度爱恋来吸引观众。

张国荣对大尺度电影的接受度尚可，但本片却是林青霞从影以来面对的最大尺度。导演一定要求湿身的亲密戏分，要求两人找感觉“肉紧一点”，给了林青霞一定的压力。

林青霞与张国荣是密友。林青霞后来在自传《窗里窗外》中回忆1993年他们一起拍《东邪西毒》和《射雕英雄传之东成西就》时，剧组住在湾仔会景阁公寓，美团一起搭公司的小巴去片场。“有一次，在车程中他问我过得好不好，我没说上两句就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滚，沉默了几秒，他搂着我的肩膀说：“我会对你好的。”从那一刻起，我们就成了朋友。”这次合作中两人的友谊也顺利地让这样的戏份并不尴尬地顺利拍摄。

要拍出身魔教的孤儿狼女练霓裳和出身武当玩世不恭的大弟子卓一航干柴烈火的热恋，导演十分明白林青霞这样咖位的大明星，是断不可能拍真正的大尺度的。于是重点放在了卡大头表情，打光气氛上，最终成片亮点满满，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实什么也没露。

3、童年阴影连体人

除此之外，本片的大尺度感还来源于魔教教主姬无双，堪称童年阴影，氤氲着红光色调充满诡异气氛的魔教，舞娘妆的吴镇宇也是绝版。角色性格设定怪异乖戾恐怖，代表台词是：“灭绝狗辈，添我魔寿！”教主讲话有人一直咳嗽，就因此下手杀死了手下。

“姬无双”其实是吴镇宇和吕少玲共同饰演的连体人的名字，二位背部相连，被子突然抛到了空中，露出两个人全裸的身体，二位牺牲很大。吴镇宇的声音像是哑着嗓子的阴阳人，姐姐则是一成不变的狂笑。

狼女是姬无双从小捡回魔教抚养的，姬无双渐渐爱上了她。但得她和卓一航在一起后，他痛苦万分。姐弟二人侧躺着对话，姐姐对姬无双说，谁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练霓裳对姬无双说，“只要你答应让我离开魔教，你想怎么样，随你。”于是穿上红嫁衣，等着姬无双的侵犯。“弟弟，你连女人的正常反应都不知道。”“她的心早就给了别人。” 姬无双一面面对着毫无反应的林青霞，一面被姐姐嘲笑，狂戳痛点。

姬无双在发狂的边缘，怒问：“他给了你什么？”

“他给了我一个名字，我现在叫练霓裳，不是狼女。每一个人出生开始都应该有个名字。”

姐姐狂笑着嘲笑这个名字，说“原来她只是想做个普通人。”但姬无双恰恰做不到普通。这大概是摧毁了其最后自尊，追去武当大殿和练霓裳、卓一航最后决斗的原因。

最终在武当大殿上，两人被割开了身体，鲜血喷射。

姬无双感慨着原来这样睡这么舒服，他得到了“普通”人的生活，但同时也就失去了性命。

4、神怪片子风格的摄影和美术

本片的最大特色在于摄影和美术。1994年的该第十三届香港电影金像奖颁奖礼上，狂揽最佳美术指导、最佳服装造型设计、最佳摄影三项大奖。本片的服装、置景、色调以及灯光已经完全不同于传统武侠片的模式，更像是神怪片的风格，营造出令人眩目的半真实半虚幻的奇幻甚至漫画的武侠氛围。

本片是夏季拍摄的，闷热的天气让剧组举步维艰，导演干脆决定一律夜间拍摄，所有的灯光均由人工打光，大量使用剪影效果，反而可以产生独特的光影效果，营造独特的氛围。

电影的色调大多采用蓝、红的色彩对比。吴镇宇的魔教基地为红，武当派大殿为蓝，充满着不能相容的隐喻，还拍出了张国荣、林青霞的逆天颜值。

本片的服装出自日本服装设计师，奥斯卡服装设计奖得主和田惠美之手，据说共为本片设计了200多套服装demo。她曾经为黑泽明的《乱》、张艺谋《英雄》设计服装。林青霞的初登场造型狼女，头饰的宝石、贝壳，古代钱币、象牙等别具一格。

花纹繁复的红色喜服。白色和红色可以凸显出林青霞饰演的练霓裳纯真、热烈的性格。

张国荣和林青霞的发型也出自和田惠美之手，张国荣蓬松的头发带着一条辫，凸显玩世不恭的性格；而白发的林青霞凸显被背叛后绝望张扬的美感。

2020年作为张国荣逝世17周年纪念，东方影业将张国荣主演、于仁泰执导的电影《白发魔女传》及《夜半歌声》进行4K修复重映。其中《白发魔女传》于5月8日在香港上映，5月15日在台湾省上映，有条件的同学可以在大银幕上一睹哥哥风采。 （撰文：Mankei W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