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吧你,要不是你妈求着我,我才懒得搭理你。”
我懒于解释,默默的删掉短信收好手机,不再做任何的回复。
不欢而散。
我被猛烈的阳光射的睁不开眼,是解脱也让我松了口气,真不知道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无赖的人。迫于长辈的压力,我硬着头皮和这人交往。可见过几次面就开始催婚,逼婚不成便对我破口大骂。长久以来的压抑,终于得到了释放,可内心也瞬间被掏空了,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
小区里大爷大妈们三五成群地坐在树荫下纳凉打牌,里面兴许有我父母的朋友。经常能听见隔壁邻居对母亲抱怨说,你闺女怎么还不结婚?每当这个时候,我能感受到母亲尴尬又忧虑的神色。
回到家,我已瘫在床上,但不得不把这个消息告诉母亲。母亲得知后什么话都没说,低头专注绣着十字绣,但动作明显的慢了下来。她曾说这是给我结婚准备的。
我最害怕的是看到母亲失望的神情,她片刻未置一词,我以为她生气了正准备走出房间。可是此时她的声音缓缓响起,充满了担忧又饱含无限伤感,“我和你爸老了,我只是怕你以后孤单一个人该怎么办。”
我回答不了,也无法回答。我仍强装镇定上前环住母亲的脖子,宽慰她说,“放心。”
周末时和许久未见的朋友一起吃饭。
我正吃着水煮肉片,她问,“如果我结婚了你会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也许会很寂寞吧。”
随后她说,“其实我一直都在谈着恋爱。”
我停住了手里的动作,低垂着头,真的想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的,只是你从未对我明说。
“我不要只有你是一个人。”
本应说些祝福她的话,可现下这种场景让我说不出口,我不知要作何回答,只能不停的吃,嘴里的辣椒让我热泪盈眶。
我想家人也不过如此了吧。她怕我被骗,也想我获得幸福,从认识那时开始就为我担忧。我不曾将她写进文里,因为她不许。这次未经允许,擅自写了,我很抱歉,因为我想对她说一句,“放心。”
人们穷尽一生追寻一个可共度一生的伴侣,有的人早早步入婚姻,有的人还在苦苦寻觅。
自小,我们便做着白马王子与公主的童话梦,但寻得彼此心意相通又有物质基础的人,这是极少的。
我们长大从睡梦中醒来,又以稳定的物质基础作为寻得伴侣的条件。
当身边的人一个个跨入婚姻的围墙时,一部分人被隔绝在外,如同他们不属于这个圈子的人,被当成了异类。墙内的人,繁衍生息,尽享天伦之乐。于是墙外的人产生了危机感,大家迫切的想要进入围墙,但唯一的条件便是与异性结队,才可获得居住权。有的人幸运,一生平顺;有的人不幸,中了埋伏,危机四伏。
这样说也许太过片面,但也是很多人的现状,迫于年龄、父母、亲朋好友的压力而结婚。我站在墙外,静默旁观,也许是太过淡然的态度让所有上前想要结队的人敬而远之。
朋友说,你要装啊,没有人喜欢冷漠的女人。
姐姐说,你要装,男人都会装更何况是女人。
朋友们都要我装一下,因为这会让本就不善言辞的我看起来活泼开朗。而我本就是个不喜欢勉强自己迎合别人的人,不给人留有余地,于是机会总是擦肩而过。我坦然的接受这个事实,抱着随遇而安的态度,固执的死不改变。
这并非贬义,试想没有任何优点的人要以何方法留住对方的眼光?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喜欢上一个人,一定是那人身上有足以吸引他人的特质,如容貌、性格、身材、言谈举止、财富、地位等。外表的相互吸引促成我们更进一步的交往,之后才是彼此熟悉与磨合的阶段。而我一开始便将人挡在了门外,很抱歉啊,我真的不会装。
我曾深究过婚姻的意义,也看过不少的解释,有人当做自古以来利益交换的结果,有人当做寻求安全的避风港,也有人当做是人生路上的伴侣,这并非一言两语就能解释的清。
母亲眼里的渴望让我有一丝愧疚,她想我有一个好的归宿。我不想将年龄到了就要结婚当做我步入婚姻的理由,这不是我妥协的借口。曾几何时,我也是一个爱做梦的女孩,现世不断的给我泼冷水才让我变得这般平静。婚姻不是人生的全部,生子也不是最终目的。只不过有的人来的早有的人来的晚,有的人命里终是没有。如果有那天的到来,我可以趁此享受我仅有的单身,努力工作,写字,看书,旅行,种种花,做做饭以及尝试很多我渴望尝试的事物。
婚姻也并非我寻求安全的避风港,将自己的全部身心及终身幸福像赌博一样押注在一个男人身上,失去自我。我并不喜欢“剩女”一词,这似乎是对女性的轻蔑,好像女人终其一生只能嫁人,年龄大了不结婚便是没人要。只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这是我写过的与恋爱婚姻有关的为数不多的文章。那些关心着我的家人与朋友,我想我也只能说一句,放心。
有人曾说:“希望有一份不沉闷的工作,在不是很老的年纪,遇见一个对的人,谈一场不慌不忙的恋爱,有一个不吵不闹的婚礼,平平安安的度过我不算糟糕的一生。”这是很多人喜欢的一种生活状态,但是这看似最平淡的人生却不是那么的容易实现。
人生是一场戏,我们是自己戏里的主角,我们无法控制灾难,预知未来,但是却可以控制自己的思想言行,选择未来的方向,以及是否邀请他人与你共度一生。我在自己的这出戏里,简单直白的努力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