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面色憔悴的艾伦被推到了监狱中。“不用说了，我们已经知道了。”雪莉轻声安慰道，“你真勇敢。”

艾伦虚弱地笑了笑：“谢谢。我可以睡一觉吗？”他趴在地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大家忧虑地对视着。“我们必须逃跑。”栗子说。大家一齐望向那把铁锁。

“吉恩。”

一整天所有猫都盼着吉恩出现。直到晚上，他终于来了。他重重地坐在地上，有些疑惑地看着一脸盼望的猫们。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露茜确认没有别的猫看着的时候说，“请你打开这把锁。”

“什么？你们疯了吗？让我把你们放走？”

“吉恩，你内心不赞同、不喜欢你父亲的所作所为，是吗？”雪莉又开始使用“心理攻克”。

“我明白一切道理。我就是想摆脱他，不想生活在他的阴影下。”吉恩向往地说，“我想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做坏猫，可就因为亨利是我的父亲使我必须做只坏猫。”

“是的。你改变不了亨利是你父亲这个事实。可是，并不代表你必须做只坏猫。”

吉恩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每只猫都有自己的思维和选择权。”露茜眼中闪着光。“这是我的一句名言。”

片刻过后，吉恩从毛发下取出一把钥匙，缓慢地插在了锁中。他转着钥匙。“咔嗒”一声，锁开了。

“这是我一生中做过的最疯狂的事了。”吉恩悄声说。但栗子能从他眼中看出他获得自由后的快乐。

“是啊，等完成了任务，你就可以跟我们回到营地住啦！”露茜说。栗子刚想附和，却突然发现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到那片森林了。心中涌起一阵伤感。

“我们这是在哪儿？”卡尔问道。

“当然是在地下。枫叶街的地下宫殿，我父亲的住所。”吉恩若有所思地说。他带领猫群在许多路口穿梭。“现在我们需要想办法出去。”

“嗯，出去。”露茜同意道，“先把栗子和卡尔送回家，然后回营地带领军队来打仗。”

不知道为什么，栗子心中忽然热血沸腾，话也脱口而出，丝毫没有意识到身边的卡尔也说了同样的话：“我不会抛弃你们的。你们是我的好朋友。我会跟随你们直至任务完成。别忘了，我也是完成这个任务的成员之一。”

露茜望着栗子和卡尔，颇受感动：“谢谢你们。”

吉恩一个急刹车，使得栗子差点儿撞在他身上。他们停在一个丁字路口中央，左右各有一条路。

“怎么回------”栗子刚开口就被吉恩卷起的尾巴捂住。再细听，他听见左边的路依稀传来说话声，再加上熟悉的阴暗气味。

“这条路。”吉恩领着大家往右跑去。可好景不长，大家跑了一会儿后居然发现这是条死路。只有尽头放了一个大衣柜。

说话声越来越近。露茜指挥大家一个接一个地钻进衣柜。吉恩尽量显得很随意地靠在墙上发呆。

栗子通过衣柜的缝隙看到那个虎斑身影越来越清晰，不禁轻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波顿和吉恩的母亲，浅灰色虎斑母猫妮娜。

第十七章

栗子从吉恩的眼中可以看出吉恩很紧张。他说：“晚上好，母亲。”不过妮娜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可能平时吉恩就是这个样子。

她盯着这个衣柜：“你守着这个衣柜做什么，我的孩子？”“没有啊，只不过凑巧在这儿罢了。”吉恩连忙说。

妮娜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干笑几声，听起来就像一个老巫婆：“嗯，我怎么可以怀疑我的孩子呢？吉恩，你继续吧，我还有事。”她诡秘地朝衣柜看看。然后大步流星地转身走了。

目送着妮娜消失在拐角处，吉恩慌忙打开衣柜：“快走，她已经发现你们在这儿了！”

“是的。刚才她只有一只猫，打不过我们七只，就回去搬救兵了。”露茜也说。

“那我们刚才为什么不去把她制服了？”卡尔问道。尼克白了他一眼：“她身上有通讯设备啊。”

拐过了一道道弯，走过一段段台阶，大家终于来到了一座圆顶大厅内。吉恩指了指那头的一座电梯：“这是人类剩下的一座废弃电梯，不能用。那边的楼梯可以助你到达地上。”栗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一个小暗门：“快走吧。”

吉恩取出一把钥匙，把它插在了小暗门的锁孔内。当他转动钥匙时，栗子突然闻见了从门缝中飘来的阴暗气息。他刚想拍掉吉恩的脚爪，可为时已晚，门已经缓缓打开。

一大拨猫冲了进来。“噢，不。”吉恩喃喃道。他们向后退着，可猫群仍然包围了七只猫。一只棕色虎斑公猫从后面缓步走来。这次不是波顿了。这是栗子平生以来第一次在现实中看见亨利。

“你们好，勇敢的小猫咪。”他说，“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等着被解决吧！”他挥一挥爪子，“之后野猫群也会被消灭，我才算是报了仇！”

“不，你永远也不会拥有快乐，你从没体会过朋友和家的美好。”栗子张口说。这次他没有感到后悔。

“我曾经有过！可是被毁了！你不知道我的痛苦。小宠物猫！”亨利咆哮道。

“于是你就去毁掉别人的家，给别人带来痛苦？”艾伦大声说，“告诉你，我和吉恩虽然都是你的儿子，可我们为正义、为希望而战！”

“真的吗？”玛丽从猫群中走出，“很早我就知道了我的父亲是只伟大的猫，并决心效忠于他。你们没有选择。”

“不。”大家都十分惊奇地看到吉恩站出来反驳他的姐姐，“每只猫都有思维和选择权。”

“谁说的？”亨利怒吼起来。“我。”露茜朗声说，“这是我的一句名言。”她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亨利的眼睛。

“既然这样，”亨利的眼睛眯了起来，“大家听好了！在我面前的七只猫，包括我的两个儿子艾伦和吉恩，战斗开始之后，格杀勿论！”

天哪！他真是只恶毒的猫！栗子看着亨利亲口说出杀死自己的儿子这句话，更加坚定了完成任务的决心。

亨利转头对妮娜和波顿说了几句话，然后对着猫群高声叫道：“战斗吧，我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