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迪将我送回家,尤瑞卡已经站在门口了,她走的时候忘了拿钥匙,当她看见我又是被警察送回来时,表情惊讶的可想而知。。
“别这样看我,只是送我回来。”我边开门边跟她解释。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上次进警察局的事呢。”我们进了房间,换了鞋,然后她把手里一直拎着的好吃的东西放在桌上,“吃吧,从家里拿的,不花钱的东西,不吃白不吃。”可是,她却不动一下地躺在床上。
“啊哈,还是住在自己的家里好呀。”这是她的家?可怜的孩子。
“好了,那毕,逐一交待你的罪行吧。”
“罪行?”我咬着一块小甜点不满地看着她,“喂!我是那种容易犯罪的人吗?虽然,我只不过半夜去了趟停尸房罢了。”
她猛地坐床上跳起来,瞪着大眼睛盯着我,受了惊吓般:“停尸房?那毕!”
“不用这么激动,我只是想知道那些石化尸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罢了,结果,警察也埋伏在停尸房,你知道,他们一直在怀疑有人盗尸,所以,以为我……”
“以为你盗尸?”
“可是后来,一具尸体活了,他们没有办法定我的罪,有个警察还为此丢了命,我是清白的,不过,我一直奇怪的是,是谁当晚去警察局保释的我,还告诉他们我是什么医学院的什么组的优等生。”
“会是谁?老师?”她皱着眉头问。
我摇摇头,神色有些黯然:“不知道。”我始终觉得是耶蒙,可是,谁知道呢。
“你在家还好吗?我是说除了你说的那个臭女人。”我喝着茶坐在她床边。
“她?”她重新躺下去,望着天花板,“她总是跑来烦我,说什么是关心我,我哪要她关心!一副假惺惺的姿态,就为了我爸能多给她些钱罢了,我爸被她迷住,我可是清醒的很,真希望她有一天也变成石头。”她说的咬牙切齿,看来是恨她恨的不浅。
“毕竟嫁给你父亲几年了,你还不能接受她?”
“不能,好了,那毕,不要提她了。”她摇摇头。
突然,我看见她的耳后有个什么东西。
“尤瑞卡,你别动。”我俯下身。
“喂,你干嘛?我离开了几天没错,可是,你不用因为想我就,喂,你不是来真的吧。”她在一边大喊大叫。
“你倒想,我才没有心情亲你。”我用手按着她的耳朵。
“那你要干嘛?”我清楚地看见她的耳后有个小小的一半类桃心一半花形状的印记,是浅褐色的,但我保证以前没有看见过,是最近才出现的。
“尤瑞卡?”我坐直身体看着她。
“怎么了?”她被我的眼神吓着了,赶快坐进来,靠着墙。
“你,你也有?”我问她。
“有,有什么?”她摸摸自己的耳朵。
难道,尤瑞卡也是?
“那毕,别吓我,我有什么了?”她拿着桌上的镜子去照,却怎么也看不见。
她还没有开始?
“告诉我,你以前是不是经常梦到一些有预见性的梦?”她想了想,然后点点头,“是的,小时候,我有一次梦见邻居家着火,结果第二天中午,果然起火了,我爸爸还说我是个预言家。”果然。
只是,她只是在梦里,而非现实中,是因为她没有真正醒来。
也许,现在是她该发现她潜能的时候了,我来帮助她,我也需要她的帮助,现在。
“看着我的眼睛尤瑞卡,这很重要,你必须什么都不想,只是专心地看着我的眼睛。”她没有点头表示同意,就已经呆呆地注视着我的眼睛。
于是,在她黑色的眼睛里,开始慢慢地发出一点淡紫色的光芒,那光芒从瞳孔的边缘出现,然后向四周扩散着,而在她的白眼仁上,出现一个又一个黑点,出现后飞速的消失,大约五分钟以后,她的眼睛恢复原样,而她则顺着墙倒下去,我让她躺好,给她盖上被子,而她耳后的那个胎记有了一圈深色的边缘。
我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外面很安静,换作平时,应当是很吵闹的时候,却因为一件件恐怖的石化尸案,人心慌慌,走到哪都死一般的宁静,只有一队队全副武装的警察和军队在四处巡逻。
突然,电话响了,我一把接起来,那边,一个男人的声音:“那毕,是我,赛兰,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他说的很急切。
“你在哪?”我问。
“我的房子里,今天有人要来买我的房子,真见鬼,这种时候怎么会来买房子?”
“好的,我马上就到。”
“不,来不及了,等你来了,他们也会到,因为,房子里现在变得很不正常,我马上来接你。”说完他挂了电话。
他来的很快,我重新换好衣服,想去叫醒尤瑞卡,可是,一转念又放弃了。
十几分钟后,我们已经走在去往那幢蓝房子的路上,边走,赛兰边告诉我发生的事情。
“他们不怕吗?还敢往市里搬?我的房子,我可不想卖掉,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还有,外面那些草坪,没有人修剪,可是,它却干净干净整整齐齐的,就像有人按时修整一样,要知道,那条街上基本没有什么人住了,会是谁?”她依然改不了她絮絮叨叨的毛病。
是的,果然照她说的,房门前的草坪正像有人经常修整一样,甚至连根杂草都没有。
而且玻璃也都很干净。
“看到了吧?”是很奇怪。
我们走进屋里(再也用不着从地下室的小门进去了,赛兰已经完全把穿墙术动用自如),里面的一切也让我很吃惊,本来四处落满灰尘的家具已经一尘不染,在桌上竟然还放着一瓶鲜花,地毯上也是一样,“令人惊讶吧?我每天早上从地下室上来,这里就非常干净了,我不知道是谁来打扫,是鬼吗?”我耸耸肩,哪个鬼会有这样的闲情逸志跑来打扫别人的房间?
“要搬来的是什么人?”我问她。
“听说是个老神父,会驱魔的那种,他一定会发现我,可能还会把我给烧死。”她恐惧地说。
神父?此时,我们同时听见外面传来的汽车声。
“一定是他们。”我们站在窗帘后面往外看,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两个男人,一个年轻一些,一个则穿着明显的教会的黑色长衫。
那个神父突然抬头往楼上看过来,他其中一只眼睛是白色的。
“他看见我们了吧?看他的眼睛!”赛兰一直都在恐惧着。
我放下窗帘,“那就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吧。”我突然觉得这个神父来者不善。
那个年轻人边说边将神父领进房子里,我们听见了大门打开的声音!
“怎么办?我们出不去了。”她说,我将食指放在唇前示意他不要说话。
我们听着那个年轻人不断的用一些华丽的词汇形容这幢房子,可是却一直听不见神父说话,接着,他们准备上楼来。
当他们上到二楼的走廊上时,我对赛兰耳语一阵,就在他们要推开卧室的房门时,听到楼下客厅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于是,他们就急急忙忙地下楼去了。
而赛兰则从另一面墙上回到我身边。
“我突然觉得自己才像个鬼。”她说。
我们走出房门,却看见一个明晃晃的十字架挂在门框上。
“这个老头真有心计。”赛兰一把将它拉下来,放在手心里看着。
“是呀,要驱魔嘛,而且他手里还有一本圣经呢。”
“现在要离开吗?”她将十字架重新挂回门框上问我,我点点头,于是她带着我回到了房子外面。
“这房子他买定了。”我们远远地站在一幢旧屋子门前,我对她说。
她也点点头。
“是的,不过,我突然又不怕了,毕竟我还不是鬼,也不用怕他什么,我完全可以把他吓走。”我回头看了她一眼。
“没那么简单,他不是一般的神父,驱魔只是他的晃子,他是想利用这房子做其他的事。”我一边沉思一边说。
“其他的事?”她回头盯着我。
“是的,这个人很奇怪,我现在说不上来,你暂时不要有什么行动,我明天带个朋友一起来,也许她可以帮我。”她谨慎地点点头。
“好的,我可以住在任何一个空房间里。”
“不,你最好离他远些,越远越好,我怕,他真会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因为,他知道你在那。”我的话又引起了她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