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过去发生的事情不是忘记了,而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而已,从人的出生发生过的事情,随着年龄的增长,新发生的事情渐多,记忆累积,那些不重要的琐事也就淡忘了,而在童年发生的事情,有一些却终身难忘,那些事,那些东西,消失了,却在心中永恒了,那么清晰。
昨晚又梦到了童年居住的那个土房,那是三间土房连在一块,盖瓦片的仅一层的矮房子从厨房的门进去,第一间是厨房,厨房有土灶台,灶台可以放两口大铁锅,一口专门做我们吃的饭,一口专门做猪吃的饭,烧火口下面就是放木材、稻草的地方。厨房里还有一个橱柜,仅此所有。从厨房里进去有一个门是中间,我们家当做客人来了的饭厅–(只能摆放一张八人坐的大方桌),除此之外,还有砖头砌的粮仓(放稻子),再有就是一个过道通往大卧室,大卧室可以摆两张床有余,东边靠窗一张床,西边对窗一张床,像是两间没有隔开的小卧室,里面摆放了爸妈结婚时的家具–衣柜、大小书桌,还有一个黑白电视机,这个黑白电视我并不是出生就有的,还有一个米桶,要做饭了就往里挖米,还有一个放在墙角的木头尿桶。
这大概就是我从出生居住到初一的土房子吧,十一二岁家里把爷爷的老房子拆了盖了新的砖房,就全家搬到那里去住了,而那老土房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了一堆废墟,每每经过那里,看不到它当初的影子,心中却有一个完整又清晰的形象。
再说第二个居住的久的老房子,那是爷爷奶奶家的土房子,后来翻新被我家盖了砖房的地方。当时那个大的土房子与我们家的土房子并存。在我小学二年级,仅仅七八岁,爸妈就出去打工了,我跟哥哥寄养在爷爷奶奶家,那时爷爷奶奶还年轻,60岁出头,如今二十年有余过去了,奶奶八十多,爷爷故人已去,不甚感伤。
那个占地面积挺大的土房子是爷爷奶奶的财产,或许也是祖爷爷居住的地方,那里有两个伯伯和两个姑姑的童年,还有我的童年回忆。大土房分割成两部分,当时二伯一家占了一部分。我跟爷爷奶奶住一块。大的客厅摆放着一条烧香台,除此之外就是堆放一些杂物,很宽敞。从大客厅里面的门进去就是爷爷奶奶的厨房,再进去就是一间小卧室,那里没有装电灯,每一次进去就点煤油灯,在厨房跟卧室的门边有一个五瓦的电灯泡,我读小学晚上在那灯下背诵《弈秋》、《两小儿辩日》,因为第二天老师要抽查的。跟奶奶睡一起,奶奶睡着了,从来不催我快点睡觉。爷爷像是睡到二楼放东西的地方去了吧,从厨房一把木梯上到二楼去了,那里也没有灯。
再说到我上了初一,家里就把爷爷奶奶的旧房子拆了,盖了砖房,从此爷爷奶奶一直跟我们家住,而我爸妈依旧出去打工,读初中时离家近,每周能回一两回,上了高中,每个月能回一回,上了大学了,每个学期都不一定能回一回了,而在2015年,爷爷离去了。那个看着我在家门口读小学到很远的地方读大学的人,终有一天离开了。如今也已经过了三个年头了,那些记忆却永远抹不掉。
爷爷的形象是高大的,在他60岁出头的时候接手我哥两,种着几亩水稻,侍弄几块菜地养着一头牛,几条狗,几只鸡。。。承担着老农民的角色,勤勤恳恳劳作,从来不偷懒,不叫苦,他的子女长大了,并不要他抚养了,但是他依然保持着辛勤劳作的姿态。关于他的记忆数不胜数,也忘不掉。当我前进的道路上遇到挫折,疲惫不堪的时候,我总是想起爷爷来,他读过私塾,也识字,他的人生信条是不断的劳动,直到生命到最后一刻的前夕也没有停止。他对我的影响是很深远的。
相信日子会越过越好,只要努力,日子总会好起来的,不管在什么时候好起来,总有那么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