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元旦愈来愈近了,北方早已大雪纷飞,而南方城市的冬天则是热冷循环,冬至日还是夏天,然很快又失温,穿多则热,少则又冷,羊城的冬天就是如此复杂。回顾即将过去的一年,小婵的内心是复杂的,她开始想一些关于红包的事来。
小婵每天都会去看她的支付宝账户,领取一个红包,同时看看其“瓜分十五亿”账户的数字,也就是她赚更多赏金数及自己累积领取红包的数。她并没有期待元旦的惊喜,她最近也在反思,自己一向不怎么用支付宝账户的人怎么就很快上瘾了。她一开始很热心的向周围的朋友推荐红包,朋友们的反馈也是千奇百怪,“这是真的吗?”“这是骗人的吧?”“这个红包能用吗?”“我已经领了”,“哈,还领了一个大的”,“额,才几毛钱”。她明明知道领取的红包数字越来越小,但她还是继续领,每天当然也继续消费,她也晓得对方不情愿的领取红包后消费也没有几个赏钱,但还是不遗余力的推荐了一个礼拜。也许她只是在获取一个期待,一份希望,以及一个通过努力后想知道是否能达到预期的结果。
红包的文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在小婵会记事的时候就知道红包了。对小婵来说,小时候最期盼的就是过年,因为过年有三样,新服穿、好吃的和压岁钱。父母都会为小孩提前买好新衣服,只等除夕后就穿,如果父母没有钱,则会把平时最好的衣服提前洗好,整理好,要穿的干干净净。吃的就不必说了,多多少少都会置办些年货,父母如果当年的收成后,就会置办的多一些。对小婵来说,最喜好的是爷爷奶奶熬制的麦芽糖,香甜而不腻,还会用麦芽糖裹上炒制后的糯米做成一块块饼。如今奶奶早已经不在了,再也没有人去熬制麦芽糖了,每年过年,小婵都会想起麦芽糖,想起她的祖母来。过年,红包当然也是一个不可少的环节,那时候父母似乎很重视,在除夕之前,父母会包一个红包给爷爷奶奶,而过完除夕的第二天,小婵都会从父母那里都到一个红包,这是压岁钱,然后被父母领着首先去给爷爷奶奶拜年作揖,爷爷奶奶也会给红包,再就是走访亲戚,红包自然也是不可少的。那时候,小孩子们都会互相比较谁收到的红包多,或许多年以后小婵才明白那些红包既承载着晚辈对长辈的孝敬,又饱含着爷爷奶奶、父母和亲戚朋友们对她的的祝福和期盼。
压岁红包一直持续到上大学,似乎到了上大学阶段,父母才觉得一切事情该你自己做主了。不久匆匆大学毕业,进入社会工作,礼尚往来的事也自然多起来。南方都有一个惯例,年后的开门红包,或叫开门利是,公司会向其员工派发利是,寓意红红火火,开工大吉,公司经营更上一层楼。在员工之间,那些没有结婚的则会收到已婚的红包,与其说是领红包,不如说是无形中被催婚,哪个给多了也会不情愿。
关于婚姻,或许再也不会有哪个时候像今天这样难,难的并不是结婚本身,而是置身于宏大的客观环境里,理想与现实中有太多的冲突,你既不能改变,却又不甘心接受。不管怎么样,男男女女他们还是陆陆续续结婚了,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红包也一个不能少。回头看,在红包经济学上,谁先结婚,也是受益者。小婵还清楚的记得,不少人一直给她说,“我结婚了记得给一个大红包啊”,而当小婵先结婚时,恰恰是这些人就躲得远远的,又或者数量上不对等,看来利己确实是推动人的言行一大动力之一。小婵出嫁了,在父母、亲戚朋友的祝福声中走进婚姻的殿堂,这个时候将是小婵从父母那得到的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红包,作为父母总是为他们的孩子抄心一辈子。
如今小婵也要准备红包了,一份年前给父母,一份春节给小朋友。
2018年 仲冬 城市屋檐下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