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孩子,我真的无能为力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春季高考,我也有幸成为监考老师。

虽然只考一天,可是考务会,布置考场,学生熟悉考场等加起来,我们也整整辛苦了两天。

领导反复强调春季高考和夏季高考同等重要。确实,现在的春季高考也是非常重要的国考,国家不仅重视,也非常严格。

从熟悉考场到考前,学生们都一次次地学习考试规则,把个别学生想作弊的想法扼杀在幻想里。

作为监考老师,我们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绝不敢有任何一点点懈怠。

看到拉起警戒线的考点,看到到处不停巡逻的保安,看到广播宣布学生进入考场后,从门口像潮水一拥而进的学生们,我突然想起了带上一届学生参加考试的情景。

那年的高考因为疫情影响,我们推迟到了七月份。熟悉考场那天,太阳炙热地烤着大地。我们带着学生,整齐地排列在警戒线外等候,孩子们都汗流浃背,手里带着的水早已经只剩下一个空瓶子。虽然孩子们依然说说笑笑,看上去一副轻松的样子,但是我知道,他们的心里都五味杂陈。面对即将到来的考试,这场用十几年等待和拼搏换来的考试,怎么可能轻松呢?这一次考试,就真的能拉开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成绩出来的时候,更是几许欢喜几许忧啊。

还记得我自己参加高考的情景。考试的头一天,好多孩子都紧张失眠,考试完后,很多同学都喝得酩酊大醉。而我,则悄悄地躲开同学们的视野,一个人从城南走到城北,穿城而过的时间里,我脑海里一遍遍地如电影般呈现高中的每一天:拼搏过,懈怠过,坚持过,放弃过,爱过,痛过,哭过……

那些欢乐,那些忧伤从我生命里走过,从今以后,再也回不去了,所有的一切,都只可能是回忆里的一点微笑或者一抹忧伤。

回忆起我的高中生活,突然觉得眼前这一班孩子是多么地乖巧啊,他们比当年的我们听话多了。不过,也有可能孩子们的调皮干出的很多坏事我只是不知道而已,就像当年我们一样,同学们的很多坏事班主任都不知道。

上午的考试时间是两个半小时,为了不影响学生做题,我一直安静地坐在后面,甚至厕所都没有去一趟。因为害怕上厕所,一上午我一口水也没有喝。

最后十五分钟的时候,广播提醒同学们要注意把握时间。考场里也有标准的时间挂在正前面,黑板上清楚地写着考试的起止时间等信息。

时间到了,广播里要求所有考生起立,并立即停笔。我从最里面一列的最后一个同学开始检查,突然一个同学问我:“老师,我还没有涂机读卡,我现在还可以涂吗?”

我看向他的卷子,天了,这个孩子怎么回事啊?还有很多机读卡未涂。广播里大声地提醒他们注意时间,还宣布立即停笔,难道他没有听到吗?这可是国考啊,谁敢违背考试规则?

我突然想起我高考那年,刘海燕同学也发生这样的事情。刘海燕成绩特别好,学校一直把她当作清华北大苗子培养。结果高考宣布停笔的时候,她还有数学选择题的机读卡为涂。她伤心地哭着求老师,她的父母也跪着求学校,可是,这样的考试怎么可能讲人情呢?

因为不甘心,海燕又复读了一年,最后她以高分被北大录取。

考试,就应该公平竞争,就应该摒弃一切客观因素的干扰,更何况高考这样重大的考试。

我一直给孩子们说,掌握知识很重要,考试能力也特别重要。平时就应该训练同学们的考试能力。考前我都会给他们讲:不要为某道题话费太多时间。第一次务必把卷子上会的题全部细心地做完,保证会的题绝不丢分。对于那些不会的题,要勇敢地取舍,你都不会做,又又几个人能顺利地做出来呢?如果全部做好,并有剩余时间的话,那就再去攻克难题,如果做出来就赚了,做不出来也不亏。

虽然考试已经过去,可是那个学生却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一边心疼,心疼他十几年的辛苦和梦想就在他粗心那一刻与他失之交臂;一边去难受,难受的是我无能为力。

希望在以后的所有考试中,考生们都不要犯这样的低级错误,都能在最后一刻里薄发,跃进自己的梦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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