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儿那年大三,外院英语学渣。某天上课,受了刺激,非要去考个雅思,证明自己。
她不惜重金报了培训班,每周坐老远的公交去上课。培训班上的同学来自各个专业,因此粒儿凭着专业优势在班上还算可塑之才,每次上课也是主动坐到第一排,和老师积极互动,做捧场王。前期上课蛮开心,粒儿开始慢慢努力补足在校三年落下的训练和功课。
和粒儿同在一个培训班的有一个叫岩夕的工科男。他每次上课也坐第一排,也许限于英语口语水平,他很少和老师互动,在班上并没有很起眼。
粒儿对岩夕最初的印象是每次低头做题时余光瞥到的一双尺码很大的白色篮球鞋。鞋子并不是洁白如雪,而是穿了很久没有好好打理的样子。粒儿每次看到都心里暗笑,“工科男”。
过了几周,岩夕要了粒儿的电话说是要和同学加强交流。没过几天,粒儿就收到了岩夕发来的一条短信,“我出门玩,给你带个小礼物吧。”
恋爱经验和被追求经验皆为零的粒儿看着短信,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大脑一片混乱。想了好久,回了一句,“不用啊,你玩好就是了。”
屏幕闪烁,粒儿惴惴又有些期待的看到一行字,“已经买了,周末上课给你。”
周末上课,岩夕很镇静,似乎没有礼物这件事一样。粒儿有些尴尬,但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表现得自然大方一些。她走上前说,“嗨,岩夕,我的礼物呢?”口气假装鉴定,眼神却刻意回避飘忽不定。
岩夕没抬头,反手递过来一个迷你瓶子,里面种了一株小植物,“这个给你。植物是活的,要定期浇水。”
粒儿假装收到礼物很兴奋的样子,其实慌张地要晕过去。她接过来,说,“放心,我一定会养活嗒。”
之后,粒儿和岩夕私下基本没有再联系,周末上课也基本没有话语。
粒儿把小瓶子挂在书包上,心事浅浅的,不刻意去想,日子依旧波澜无惊。
培训班的课程过半,雅思考试的日期渐渐临近。粒儿慢慢变得焦虑起来,口语讲得太朴实,作文写得太简单,想得高分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偏偏这两项非常强调基本功和积累,没有临时抱佛脚这么一说。
那天上口语课,粒儿的测评分数不高。下课后粒儿闷闷不乐的去和老师交流方法。老师也是实在人,抽着烟,一脸烦愁,告诉粒儿,“全靠积累,没有办法。”
下节阅读课前粒儿默默把书包移到了最后一排,她感觉非常糟糕,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像往常一样和豆比阅读老师热烈互动,眉飞色舞的捧场,她只想默默的上完这节阅读课然后一个人呆着。
粒儿在最后一排难过的想哭,机械的做着练习。
突然手机屏幕亮了,是岩夕发来的信息。“你今天怎么了?压抑的气场也太强了。”
粒儿看了一眼岩夕的背影,眼圈红了。没想到有人这样在意着自己的情绪。忧郁时感受到的一丝暖意让人更想软弱的哭泣。
“没事,今天状态不好,你不用管,安心听课吧。”
手机没有再亮。
下课了,大家都离开了教室。
粒儿没有走,一时的执念让她不肯放过自己。她决定独自在空空的教室里完成两章的听力训练,冷静一下再离开。
教室里非常冷清。粒儿努力做着练习题,天满满暗下来,粒儿准备收拾书包回家了。
手机屏幕一闪,“我今天坐公车,遇见一个小孩儿特别可爱。逗了一路,心情真好。”
粒儿看着岩夕发来的这条短信,心里已经暖了,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