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难忘怀的少年时代,那种天真浪漫、驰思遐想,无拘无束成为一生中美好的记忆。
我的初中是在一所乡村中学度过的,那是八十年代中期,方圆十几里就这所学校,且是所完中,所以引以为傲的。在七、八十年代,学校还是批斗场,但凡在村里犯了点事的,操场上批斗成常事。而中学里长满了栎树,盛夏秋初,飘香的栎子,成了孩子们深深的记忆。
春耕时节,校门口径直的大路两旁几亩水田中薄薄的积水连成一片,微风吹过,泛起阵阵涟漪。农民在田里插秧,插上的秧苗仿佛绳子牵过,比我们三角板画得都要直。
盛夏,你️️可去后山的水库里玩水,或到后山的松树上捉几只新孵的毛毛虫吓唬女同学,或着,在后山高高的浓密油菜地躺上一下午而不去上课,日子悠长悠长!
秋天,花生熟了,大多数老师都留有几分地种花生,学生成了免费的劳动力,要学生帮其拔花生,嘴馋的同学当然愿意,一边拔一边往嘴里送,乐呵呵笑着说:明年再来!
冬天到了,树枝光秃秃,留有几颗果子在风中摇曳、吸引一些鸟儿落在枝头。有淘气的同学用弹弓射击,白头翁居多,扒了毛,撒上盐,用白纸和泥巴裹着扔进食堂的炉子里,下课将其扒出剥开,香喷喷,味道好得很呢!
“xx同学,叫你的家长来学校一趟!”辉老师满脸怒气老花镜都差点吊落讲台上,我知道自己闯祸了,有同学拿着我做的算命签在班上疯传,辉老师以慈祥闻名,如此生气倒是第一次遇到,我战战兢兢叫来妈妈,妈妈约谈后倒没责怪我,问她,她淡然一笑,聪明不用在学习上,辉老师当着她的面抽一签,我问是什么签,她说,穿蓑衣救火。
马上升入初三毕业班了,学校分来一些年轻的师专教师,那时追求年轻化、知识化,昱老师就是其中一位。他带80多人的毕业班,年轻又帅气成了许多女生追求目标,时不时出些解释几何的题目让大家觉得其学问渊博,反正我是弄不懂,让懂得同学弄去。我倒是觉得其引入春游的概念对乡下的孩子来讲十分新鲜,自然乐意去春游了。
我最终离开了那所中学,去了更远的乡读高中,我在的那所中学由于那一届高考全军覆没而被砍掉高中部,成为地道的初级中学。但飘香的校园,和蔼可亲的老师,天真无邪的同学,成为无法抹去的记忆。我庆幸在那里呆过,是我少年组成部分的一部分。二十年后我返回过一次,由于只是初级中学,学校败落不成样子,寒假里,不见师生,但见食堂井边老树,枯叶飘落井里。
2021年6月于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