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帅姐赖皮红
孟白是一个画家,苏娜是他的女朋友,他们认识不到半个月,关系已经确定下来。
周末的中午,他们一起共餐,苏娜拿起筷子就要开吃。孟白夺过苏娜的碗筷,正当苏娜莫名其妙地盯着眼前的孟白,只见孟白一只手抽出餐巾纸,另一只手握着碗筷,小心翼翼地擦了擦碗筷,擦一遍后,他帮苏娜舀汤,叮嘱苏娜小心烫手,苏娜一时感动得热泪盈眶,除了父母,从来没有一个人对自己这样好。
夏天烈日炎炎,他们手牵手十指连心走在大街上,豆大的汗珠从苏娜额头冒出来,一旁高举遮阳伞的孟白突然拉住苏娜,他从背包里抽出纸巾,小心翼翼地帮苏娜擦掉汗珠,动作很轻很温柔,孟白这一系列动作,仿佛是一阵阵凉爽的风袭过苏娜飘逸的头发,苏娜心中冬眠已久的冰块霎那间融化了,她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如今这样一个细心体贴,对自己无微不至照顾的暖心男友,就算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她就像捡到宝一样。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一个风景区,孟白不仅是一个画家,而且是一个摄影爱好者。他喜欢拍摄不同的风景,不同的东西,一块嶙峋的怪石,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只跳跃草地上的蚱蜢,它们成为孟白摄影机的焦点。
苏娜走在孟白前面,她一路欢呼雀跃,时不时停下来等孟白,调皮地扮个鬼脸继续往前走,孟白脸上的表情突然僵硬,他发现苏娜眉宇间一对深邃的眼睛楚楚动人,她回眸一笑,让孟白心跳加速乱了方寸,苏娜无疑成了孟白眼中一抹靓丽的风景,孟白的心倏地有了一刹那的触动,苏娜勾起他死一般的心,不可能,孟白摇摇头,他否认自己愚蠢的想法,提醒自己刚刚只是错觉,那种久违的感觉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
他们回到家已经很晚,苏娜整个人重重地倒下沙发,立刻松懈下来,她太累了。孟白何尝不累,即使他疲惫不堪,进门第一时间便是帮苏娜提一双拖鞋,弯腰半跪下来,细心地帮苏娜换上拖鞋。
休息片刻,苏娜拿起龙眼,孟白一把夺过来说:“你负责吃龙眼,我负责剥皮。”
孟白还说女人要多吃龙眼,补气血。
不到一分钟,孟白剥了一大盘子龙眼,他拿起一颗龙眼往苏娜嘴里塞,苏娜漫不经心地嚼动龙眼,她性感的朱唇引起孟白的注意,孟白把身子挪过去,紧紧地搂住苏娜,孟白下颚托起苏娜的脸颊,雨点般的吻温柔地落在苏娜唇瓣上,以及令自己动心的眸子,苏娜顿时失去方向,只觉得天旋地转。苏娜像是一只懒洋洋的小绵羊,被孟白捧在手心里。
深夜,苏娜躺在孟白的怀里,美妙的感觉如同一支悠扬的笛声落在心头那一处柔软处,孟白扭开香薰灯的开关,苏娜缓缓合上疲劳双眼,不到一分钟,她睡着了,孟白放心地退出房间,他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发闷气,他无奈地点一根香烟,吞云吐雾,他弹掉烟灰,寂寞的烟灰缸有了伴,却没有了黑夜的梦,它在这个平静的夜里变得不淡定,它失眠了。孟白陪着烟灰缸度过漫长的黑夜。
苏娜躺在床上颤抖地挣扎一下,直直地坐起来,确切来说,她被一支揉断肝肠的忧伤而不失唯美的歌曲惊醒过来。苏娜侧耳倾听,那是一首吉他自弹自唱的歌曲,苏娜从枕头下掏出手机看了时间,凌晨两点半,这个时候正是睡眠黄金时间,她郁闷地叹息,一头雾水地推门而出,她的目光落在客厅吧椅上全神贯注地弹吉他的孟白,孟白投入太深,全然不知苏娜已站在他身边,孟白弹吉他动作娴熟,他深情款款地清唱《烟火的光芒》,低沉富有磁性浑厚的歌声打动苏娜。他每唱一个句子,深深地撞击苏娜内心深处,苏娜眼角的泪水滑落脸颊。
你说的永远像烟火的光芒/不能一直在我身旁/想 起幸福那时候的乐章/在星空下 自弹唱/多想回到曾经我的故乡/拥抱那片海洋 就像自由的天堂/想要陪着你到地老天荒/一起等白发苍苍/看着月睡了 天又亮了/我也该离开了
孟白似乎发现什么,他猛地抬头,只见苏娜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映入眼帘,他们两对眼睛滚烫地交集在一起。
天亮了,孟白带苏娜到他的工作室参观他的作品,孟白主业设计创意广告,logo,展架,业余时间他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画画,他大部分画是素描。孟白让苏娜刮目相看,她带着崇拜的眼光欣赏孟白的画,这些富有画面感的画让她震撼。
孟白打开电脑,将昨天拍摄的相片上传。苏娜想起昨天孟白对着自己拍不少相片,她迫不及待凑过去看相片中的自己,以孟白的拍摄角度看,相片中的苏娜在看风景,而孟白在看苏娜,孟白抓拍几张苏娜意想不到的瞬间,比如她踮起脚尖抓蝴蝶的背影,比如她俯下身嗅了嗅淡淡花香的片刻,比如她水汪汪的眼睛炯炯有神地凝视镜头。
苏娜完全沉浸在其中,孟白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示出来,发挥到淋漓尽致,特别是眼睛部位。苏娜谜语般的眼睛牵动孟白的心,他像着魔似的迷上苏娜的眼睛,在孟白看来,苏娜的眼睛就像是远古看不懂的暗语,一个说不上来的秘密,一个奥妙神奇的宇宙空间,驱使他一步一步地探索,他渴望自己变成打开苏娜眼睛密码的钥匙。
“我爱你。”孟白轻轻地在苏娜耳旁甜言蜜语,他想说的是,我爱你的眼睛。
“我也是,永远也不会离开你。”苏娜的眼睛笑成一朵绽放的花,那是爱的光芒。
苏娜喜欢不失艺术的生活,孟白给她不少惊喜,让她怦然心动。
此刻,孟白埋头忙他的画,而苏娜的眼睛停留在一个类似鱼缸的玻璃瓶,玻璃瓶空空的,只有一些水,没有装其他东西,她好奇地走过去。
“别动。”就在苏娜伸出手刚要触碰玻璃瓶,孟白在身后大声吆喝,他紧张地跑过来。
“啊……”苏娜吓得脸色苍白,她没有想到这个只有巴掌大的玻璃瓶会让孟白紧张的不得了。
“空着的瓶子,为何不放点东西,当鱼缸养鱼也可以。”苏娜努力地平复一下心情,令她不解的是这个瓶子为何是空的,难道只是一个摆设。苏娜瞥见瓶子上的瓶塞,她心想,瓶子里面的水是否透不过气来。
“这是一个艺术品。”孟白小心翼翼挪动瓶子的位置。
“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苏娜一脸不高兴,孟白的举动让她有小小的失望,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瓶子,孟白却当它是宝物,容不得别人碰一下,她觉得自己在孟白心中的位置还不如一个空瓶子,想到这,她愤愤不平。
孟白意识到什么,立刻向苏娜赔礼道歉,改口说:“不就是一个瓶子嘛,我收藏很多空瓶子,比这个大几倍呢,改天我带你去瞧瞧。”
“不在这里,在另一个地方?”苏娜疑惑不解蹙眉,她发觉孟白说话躲躲闪闪,似乎在回避什么。
“一个神秘的地方。”
“嗯,瓶子有多大?”苏娜突然对瓶子好奇,她更好奇的是孟白收藏瓶子是否如他所言,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足够装一个人,就像……就像你这样大的人。”孟白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完,他哈哈大笑。
苏娜却笑不出来,她张开嘴巴形成一个O形状,半晌说不上话。一个可以装下人的大瓶子,让苏娜瞠目结舌,孟白收藏这么大的瓶子干什么用?她甚至在想,孟白无聊时候,是不是跑进瓶子睡觉,如果孟白有这个癖好,那太可怕了,他是一个与世隔离封闭的人。谁没事跑进瓶子。回过头想想,苏娜觉得自己先入为主的主观意识是错误的,至少对孟白不公平。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几天过去。苏娜每天都睡得特别早,孟白买的香薰灯有安眠作用,目的想让苏娜睡一个安稳觉。但是,苏娜发现近来一段时间,孟白每天晚上凌晨两点半悄悄起来弹吉他。她就在那个时候被孟白的动静吵醒,她百思不得其解,孟白既然让自己好好睡觉,半夜又起来弹吉他和唱歌,他不知道这样会吵醒别人吗?好在他们住在一个偏僻的地方,这里人烟稀少。孟白说他在城里还有一套房子,但是他一心放在创作上,担心影响到其他人,因此搬到郊外,租了这间屋子。苏娜一开始不习惯,她自小生活在城里,对郊外的环境不适应。
她在一所学校当一名老师,学校开展暑假夏令营活动,老师们带领学生们来到郊外拓展训练,碰巧孟白在郊外写生,苏娜因此结识孟白,孟白汗流满面,他聚精会神认真画画,全然不顾湿透的衬衣,苏娜被他认真的态度打动,也被他男人魅力所吸引。
孟白不经意地发现了苏娜,他注视苏娜晶莹剔透的双眸,对苏娜一见钟情。他们互相留下微信,之后他们坠入爱河,夏令营结束后,苏娜来到郊外找孟白,为了孟白的事业,她牺牲了自己,陪伴孟白。孟白也发誓,娶苏娜后,搬回城里的房子。
苏娜陷入沉思,直到孟白拍拍她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我吵醒了你。”孟白愧疚地向苏娜道歉。
“你每个晚上一到这个时间便睡不着吗?”
“是,但也不完全是,之前没有过,现在已经成习惯。”
“为何这样讲?”
沉默片刻,孟白讲起他过去一段恋情,在认识苏娜之前,也就是五年前他有过一段失败的感情。他前女友是一个性情温和有教养的女孩,他们恋爱遭到前女友父母反对,她的父母认为他整天只知道画画,不学无术。没办法给自己女儿一个生活保障。
前女友却执意认定孟白是她此生挚爱,她偷偷跑出来,跟孟白住在一起,前女友由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女孩变成一个成天只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怨妇,他们成天吵架,磕磕碰碰度过一段不愉快的时光。
他们之间变成没话说,前女友就算出去外面也不会跟孟白说一声,孟白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他想挽救他们死灰般的感情。在前女友生日当天,他策划一个烛光晚餐,默默地等她回来。她自早上出门后,一直等到菜凉了,等到孟白的心也凉了,她还是没有回来,直到凌晨两点半,他听到楼下停车声响,他快速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那一幕,让他永生难忘。
他前女友和别人好上了,他们搂搂抱抱,那个男人在前女友额头印上一个吻。孟白的心,仿佛被尖刀刺过,疼痛钻心。
第二天,前女友和他摊牌,她什么都没有留下,只留给孟白一个冷冷的背影。
孟白眼里噙着泪水,他复述过程中几度哽咽。苏娜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凌晨两点半醒来是有缘故的,孟白是如何度过那一段煎熬的岁月,苏娜心疼地抱紧孟白说:“过去就让它过去,以后有我陪你。”
“是吗?”孟白亲吻苏娜的眼睛,他想把苏娜的眼睛牢牢记在心中。
接下来几天,孟白竟然没有弹吉他,也没有唱歌,难道他受伤的心已经痊愈,苏娜本以为安定的夜晚可以有一个好睡眠,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却自然醒过来。纳闷的是,孟白没有在客厅自弹自唱,三更半夜,他去哪里?约莫几分钟,苏娜困得不行,她倒下来呼呼大睡。天亮之前,她再度醒过来,奇怪的是孟白躺在她身边睡到太阳晒屁股,睁开惺忪眼说:“昨晚睡眠很好,一觉睡到天亮。”
几个晚上都是这样,难道是幻觉?苏娜确定自己没有过幻觉,绝对不会弄错。孟白深夜去干什么?苏娜决定查个水落石出。
好不容易等到两点半醒过来,苏娜环顾四周,孟白仍旧没有在房间,也没有在客厅,她喝了一杯白天备好的咖啡提提神,然后立刻离开房间。
这几天暗中观察,苏娜发现客厅走路声音不同寻常,似乎下面是空的,特别是沙发有异常,有一次她弯腰捡起东西,发觉地板出现一个小小的缝隙,触目惊心的是缝隙旁边还有一个黑色的锁,那把锁连着沙发。
苏娜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她感到不安。
苏娜小心翼翼地撬开沙发,以为必须使出浑身解数才能将沙发推开,令她惊讶的是,她毫不费力地将沙发挪开。另外一个问题把她难住,如何打开那把锁。她担心孟白突然返回,她也担心这把锁有问题,此时找不到钥匙让她不知所措。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时机,她不甘心半途而废。就在她束手无策之际,她突然发现那把锁并没有锁上,这令她又惊又喜,她蹲下身,立刻挪开锁。
“碰!”一声巨响,苏娜活生生从楼梯滚下去,跌进一个地下室,膝盖撞上地板。她痛得直掉眼泪,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地下室的灯亮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呛得她咳嗽,她发现味道来自摆在眼前六个大小不一的瓶子。她缓缓走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瓶子里面的东西,一个瓶子装一种东西,一张面膜般的东西附在水里,面膜上一对空洞的眼睛让苏娜毛骨悚然。距离瓶子大约两米距离放置一台机器,苏娜一步一步靠近瓶子。
“啊!”苏娜惊愕地喊起来。
瓶子中的东西让她不停地作呕,一个大瓶子装了一对玉手和美腿,一个小瓶子装一个鼻子,其他瓶子有的装头发,有的装眉头,有的装嘴唇,刚刚她看到那张类似面膜的东西,应该是一张人脸,还有一个瓶子装了一个乳房和生殖器官的人体。
苏娜意识到这是一个女人的尸体,令她不解的是,一个完整的尸体,为何没有眼睛,她煞白的脸,一种不祥之兆笼罩在她周围。
“我的艺术品怎么样?”孟白的声音让苏娜吓一大跳,她转过身,孟白捧着工作室那个小空瓶子。
“你……你想干什么?你杀了你前女友?”
“没错。”
“你将你前女友肢解放在瓶子。”
“不,我把她肢解后埋葬了,这些尸体是六个女人身上其中一个部位。”
孟白称自己肢解埋葬前女友后,他后悔莫及,后悔撕了她所有的相片和画,以及删除她摄影机和电脑上所有的一切。
他忘不了她,特别他赚到钱发达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寂寞空虚,愈发想念她,于是有一个奇特变态想法,他想很多找像她的女人做女朋友,相处一段时间后,将她们杀死肢解,留下最像他前女友部分,他要完成一幅“鸿鹄”之画,他期望画一个完整的她。
她们笑得花枝乱颤,蒙蔽了孟白双眼,孟白一度将她们当成是他前女友,但是他疑心重,认为这些女人贪慕虚荣,爱上的不是他,而是他的钱。加上有前女友的前车之鉴,他更是恨女人恨入骨,他每相处一个女朋友,在合适时机对其下毒手,肢解她们,留下最满意最像前女友部位,其他再用搅碎机搅碎。他买那种搅碎塑料的机器,因为声音很大,影响大,怕遭来别人注意,话说过来,他蓄谋已久,搬到郊外住为了不被发现。
但是他怎么找也找不到一个像前女友眼睛的女人,那是一双会说话会笑,让他神魂颠倒的眼睛。
直到遇到苏娜,苏娜的眼睛就像是星星之火,照明了孟白迷失已久的方向,孟白槁木如灰的心瞬间复苏过来,犹如达到沸点的热开水翻滚起来。
苏娜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之前的女人都是孟白亲自猎物,而苏娜是无意中遇到的,印证了那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香薰灯不是安眠灯,而是让你昏迷不醒的灯,趁你入睡,我在这里启动搅碎机器,将余下的肢体搅碎,再将搅碎的粉末添进颜料。”
“你自弹自唱歌曲,又有何意义?”苏娜故作镇定,试图转移话题保命,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要试一试。
“第一、她喜欢听这首歌,第二、为了遮掩我跌宕起伏的心,也是为了完成一个完整的她而创造灵感,为了画好她,我临摹了这些浸泡在酒里的部位,无论我如何画,没有灵气的眼睛,就像是一个盲人,我发现自己最在意的是眼睛,毕竟眼睛才是我最想要表达的东西。”
“你就不怕遭报应,或者被逮捕入狱,执行死刑。”
“我做这件事情已经两年多,从来没有出过差错,每次行凶顺利进行,何况我在这个隐蔽的地方,警方根本查不到我。”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如今你落在我魔掌之中,只能怪你自作多情,你还是为自己的性命担忧吧,总之,你将会是我最后一个收藏艺术品。”孟白一字一顿地说。
苏娜急促地喘气,她失声痛哭,孟白捆绑了她,给她注射麻醉药,很快苏娜昏迷过去,孟白毫不费力取下她的眼睛,操作过程游刃有余。
苏娜的眼睛浸泡在那个类似鱼缸的玻璃瓶,孟白往玻璃瓶倒酒,添加防腐剂和香料。孟白兴奋地观赏苏娜那一对像游来游去鱼儿的眼睛,他忘我地进入临摹状态,他从不同的角度观察研究那对眼睛,以致酒瓶里少一只眼睛,他全然不觉。
孟白一时忘记上瓶塞,就在刚刚,其中一只眼睛趁他不留意弹跳出来,直接跳到他的画中。
“眼睛,立体几何眼睛,我成功了。”
“冤有头债有主,孟白,你该当何罪?”眼睛突然开口质问孟白。
孟白的脸由红变黄,由黄变青,由青变白,他惨白的脸上写着惊恐两字,他向后退几步,怔怔地盯着那一只眼睛。
“你少唬弄我,我没做过亏心事。”
“有没有做过亏心事,你回头看玻璃瓶是不是少一只眼睛就明白了。”
孟白将目光转移到玻璃瓶,果真少一只眼睛。他作孽太多,罪不可恕,这是天要灭了他。
“对……对不起。”孟白扑通跪下,向眼睛磕头。
“你承不承认自己有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眼睛厉声道。
“我有罪,我是杀人的罪魁祸首,两年以来,加上今天的苏娜,我前后杀死八个女孩。”
“坦白得好,你现在已被警方包围,成为逮捕目标。”苏娜的声音从时空穿越过来,孟白转过身,苏娜神情严肃地向他走过来,孟白错认苏娜阴魂不散,他吓得双腿都软了。
“求求你,放过我,我十恶不赦,罪该万死,我发誓每个月都给你上香超度你的灵魂。”
“别动。”苏娜身后的警察冲上来,将孟白绳之以法。
孟白缓过神来,他发现苏娜并没有死,惊诧地问道:“你为何可以复活过来?”
“我没有死过,我本来是一名机器人女警,作为卧底接近你,搜集你犯罪证据,两年来,七个女孩离奇失踪,下落不明,我们警方可不能坐以待毙。”
孟白恍然大悟,之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苏娜是机器人,而且是一个女警察,怪不得她“自投罗网”。
孟白不解地问道:“既然你可以轻而易逮捕我,为何还要自导自演一场被我抠眼睛的过程。”
“我想体验下你的作案手段,以便更直接取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