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黄的灯光渲染着我的孤寂,就如那清冷的月垂在夜幕之上,无从知晓自己所去的该是何方。人们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情景之中发问,自由是什么?人们得到的回答也只有一个,那便是:“身体不受限制,便是自由。”可真正的自由是这样吗?
我推开门,月光洒落在前方的人造园林里 面, 我也想如同影视剧里一般,在这林子里有该有的美好, 能够给人暂时的心灵慰藉。然而并没有,有的只是各种人工雕刻的石头,将本该径直的通道阻隔罢了。这些石头,失去了本该是大自然赐予的神韵,而是如同印刷一般呈现出一种死一样的沉寂。哀哉,就算是再繁华的地方,也会有蝼蚁一般的生命。
在夜里游走的是多少用音乐来阻断与人交往的人群,又有多少人脸上充满的不是孤独和疲惫。那无数个在黑夜里拖沓的身体,都不会抬头仰望一下子自己的那片星河。那些曾经璀璨的星星,在黯淡无光的苍穹之上孤独的游走。我们又何尝不是,我们又与那些星星有何异,因为我们漫无目的。这难道不符合人们得到的那个回答吗?对,没错。我们身体上不受限制,但我们还是在这世上奔忙。我们不会感觉不到那种广泛的自由,因为在这基础上,我们有无奈转化成了心甘情愿。这些都是你甘愿受得。
我也是在这夜里拖沓漂浮之中认识了杨若,他总是在夜里推着他的馄饨小车出现在这人流之中,为此停留的人很多,但也都匆匆离去,这也许是为了第二天清晨能够继续这奔忙进行的短暂“续命”办法。杨若,贫穷已经让他丧失了最起码的自由,他每天的工作只是夜里悄悄出现,在别人的追赶之下疯一样的逃跑,这又能怎么样?
人越是追求什么就越会成为什么的囚徒,那颗奔忙的心会永远被禁锢。当人们想要释放它的时候,才发觉钥匙早已被自己丢掉。那些个飘荡在夜里的灵魂,何尝不想停下来好好欣赏这世间美好。但这不可能,一个人有他该背负的和该承受的,每个人都在努力,并不是只有你满腹委屈。一个人最可卑的不是一无所有,而是一无所有到失去情感。我这时想起余华作品里的曾祖父:“不要哭丧着脸,我还没死,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想当初……”对,从头开始,每个人都想从头开始,但是人们总是在重新开始的时候选择了周而复始。人们总是从一个痛苦中投入到另一个痛苦之中,却也无悔。这也许就是人们对:“痛并快乐着”这句话的理解吧!
我试着从那人工雕刻的石头爬上去,上去之后才发现,他阻隔的并不仅仅是一条道路,更阻挡了人的交流。在这石头背后就是一个夜市,而这石头就成了夜里明与暗的界限。谁内心不是一个孤寂的灵魂,都幻想着都可以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逐渐都迷失在现在看来并不离奇,因为到现在很多人对自己做出的行为都无法判断,对接下来的做法更是无法预知。
人们的奔忙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满足自己无法隐藏的虚荣心,但一个虚荣心的满足,需要别人付出的是滴在心里的眼泪。为了这,夜里疲惫的身影也会拼了命的满血复活,但又有些是为了自己背负的责任,不得不寄身于这夜行的大流之中。
夜似乎给人的感觉是安全,又间或是恐惧。因为在夜里人们总是认为可以肆无忌惮,那有为何恐惧?那便是自己无处安放自己孤寂的灵魂。很多人用言语来掩饰自己的无知,但有些东西越是掩饰就越容易暴露。我很喜欢和我的侄女侄儿待在一起,因为他们还没有被这世间的浮华和尘灰所沾染,他们总是用一种最朴实的心态去面对事和人。自己在他们面前可以撕掉所有伪装,做最真实的自己。一个人面具待久了,会连自己都忘了。宁去撕掉世间所有丑恶的嘴脸,也不要去污染任何一个真善美的灵魂。
夜里无数漂泊的生命,一直为了所谓的生计奔忙,泪往心里流,心里积的泪太多,那便挡不住眼里的泪水涌动。一个人流泪不是因为懦弱,而是因为他坚强了太久,每个人都有权利去争取该属于自己的自由。